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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極冷,就像是沒有溫度的冰塊。他道:“在下專程到此拜訪仙子,仙子為何不以真身示人?”女子又是‘咯咯’笑了,厚重幔帳已退了開去。公子顯凝注堂前之人,女子一襲紅裳,長發(fā)自兩肩垂下,她正半坐在軟榻,懷里攬著一名少年。女子極美,全天下再找不出比她更美的女子;只不過,少年卻更美,一雙褐瞳若含秋水,正靜靜地凝視自己,雖無語卻似語,雖無情卻又有情,天下間也再找不出比這雙瞳更美麗的眼睛,少年咬唇,一雙薄唇已是紅透,就如同晚秋綻放的海棠,清香幽遠。他看著他,有片刻失神。紅蓮仙子眼波閃動,凝眉看向公子顯,臉上帶著笑意,又是極為妖媚的,她道:“公子該滿意了吧?本仙卻是疑惑,公子為何專程前來?”公子顯并不看她,沉眸,手里依舊握著玉簫,玉簫在指間轉(zhuǎn)動,他道:“在下仰慕仙子已久,近日聽聞仙子重出江湖,所以唐突了些,還望仙子見諒?!惫语@這話說得既合情又合理,況且由這么一位翩翩公子口中說出,天下間是沒有女人不動心的,紅蓮仙子也不例外。紅蓮仙子嬌笑一聲,紅裳凌亂,雙眸已望向公子顯,道:“公子真會說話,本仙已有些感動。既然來了,不如多留幾日,我們也好說說話。”公子顯凝眸夜邀,道:“這樣正好?!?/br>夜已深了,花香滿園,不時有侍女經(jīng)過。夜邀已從正堂走了出來,他不由得苦笑,嘆息一聲。夜空有明月升起,皎潔明亮,他的心也已飄搖遠去。他已在紅蓮山莊待了三日,這三日卻教他進退維谷、手足無措。他已忍耐的太過辛苦,他并非魯莽之人,只不過也已按耐不住。他至少得摸清紅蓮山莊地形。他摸黑往東院而去,紅蓮仙子臥房就在東院,據(jù)說,很多機密處所也在東院。穿過花園,避過人聲,他已走到東院,院內(nèi)一片黑暗,沒有一絲光亮。紅蓮仙子正在正廳與公子顯談笑風生,這東院本就不是可以隨意進出的。紅蓮仙子不在時,也就四下無人,一片死寂。夜邀闖進紅蓮仙子臥房,反身關(guān)門,他不敢點火,只能于黑暗中摸索,他之前并未來此,他先是在床上床下翻騰一陣,未有任何發(fā)現(xiàn)。又走到墻邊,在墻上敲打起來,一陣敲敲打打,有一處聲音明顯有所不同,他伸手摳了摳,墻壁很薄,薄得就好像是紙糊的。他正要一探究竟,燭火由遠及近,人影也紛然而至。他愣了片刻,不知從何處伸出的一雙手已將他抱在懷里,他掙扎一下又不敢動靜太大,便被人抱著滾入床下。門已開了,一雙秀美雙腳走了進來,紅色長衫拖地,跟著那雙美腿的,又有一人走了進來。跟著的人也著紅紗,小腿略微粗些,想必是名男子。女人的腿與男人的腿靠得很近,幾乎要貼在一起。女人正是紅蓮仙子,她‘咯咯’笑了,道:“小妖精,你可真纏人?!?/br>男人也笑了,笑聲簡直要膩死人,他喘著氣道:“奴家想仙子想得都快瘋了,心都要碎了?!?/br>“你這妖精?!眱扇苏f話間,已走到床邊,倒在床上,床身搖晃起來。夜邀已是滿臉煞白,幾乎失去血色。他回首,正看見了一張帶著鬼面的臉,青色巨目,紅色獠牙,仿佛是地獄中走出的惡鬼。他微微皺眉,凝視起那張鬼面,與鬼面下暗淡的紅瞳。鬼面人料定夜邀即楚白衣不會妄動,他一只手環(huán)住楚白衣,一只手放在他胸口。他的手,在如此昏黃燭火下依然美艷無比。這雙手,骨節(jié)分明,纖細且修長,妖嬈又魅惑,他的手,只是輕輕放在那兒,已讓人失魂落魄。楚白衣的心臟,跳動的厲害。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一動也不動。他害怕,任何一絲微小的動作,都會讓自己冰散瓦解、分崩離析。鬼面人的腿搭在他身上,楚白衣的瞳孔已收縮,呼吸也急促。床上的人,呼吸也已急促。黑暗中的鬼面人,猩紅瞳眸仿如流星,閃閃發(fā)亮。他的手已放在他脖間,他的聲音很低,呼吸很重,他咬上了他的耳廓,就好像正在品嘗全天下最甜美的食物,他舔的如此小心,如此仔細。楚白衣的手已握緊,全身都在顫抖??桑荒苋淌?。他笑了,猩紅的眸子說不出的可怖,他舔了舔唇,空氣中飄散著一股很重的香甜,讓人昏昏欲睡。楚白衣已視線模糊,隱約中,覺得有人親吻自己,這吻,兇狠又霸道。天已亮了,屋外秋風陣陣,花香也飄了進來。楚白衣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已在夜邀房間,在這里,他便是夜邀。他總算有些頭緒了,昨晚鬼面人使毒,自己中毒后暈了過去,便被他送了回來。而鬼面人,也早已沒了蹤影。陽光透過窗紗照射進來,夜邀已坐了起來,雙眼凝視窗外。夜邀已走出房間,他平時住在后院,這里偶有侍女經(jīng)過,卻別無他人??伤溃t蓮山莊后院極多,除此之處還有幾處庭院,只不過他從未去過罷了。他又閑逛到花園,花香四溢,他正靜立在一株秋海棠下,紅色的花瓣,火色的花海,他一襲青衫,恍如從天而降的仙子。有人在笑,有人已走了過來。一身黑裳少年已走到夜邀跟前,少年膚色極白,白得近乎透明,他一頭紅發(fā)從兩肩飄然垂下,他并非中原人士,生得極為妖媚。面如凝脂,眼如點漆,唇如激丹,齒若排玉。他笑了,笑時眉尾上揚,別有一番風情。他的手已握住一朵海棠,白色的手,紅色的花,相映生輝。少年道:“你叫什么名字?”夜邀凝注起他,道:“夜邀,你呢?”少年眨了眨眼,道:“蒼秋,蒼色的蒼,秋天的秋。”蒼秋又道:“我聽說你最近才來,總想見見你,可沒有機會。”夜邀苦澀笑了,接著道:“我既已來此,總有機會見的?,F(xiàn)在你豈不已見到我?”蒼秋已掐斷一枝海棠握在手心,他又笑了,道:“你說的對,我已見到你了。我們以后見面的機會還很多,多到你料想不到?!彼研Τ隽寺暎従忞x去。夜又至,不過夜色初至,天空仍有淡白。紅蓮仙子挽著夜邀,走進臥房。她的手留在他在臉頰,目光含情,手指在他臉頰逡巡,她已拉起他的手往床邊走。夜邀已坐在床邊,紅蓮仙子雙手環(huán)在他腰間,懷里的人安靜的像只小貓,讓她很滿意。她用手逼迫他抬頭,一雙褐瞳靜靜地凝注著自己。她的唇將要落在他額頭,卻只覺后背一涼,已被人封住七處大xue,身旁的夜邀已站在一旁,靜靜地看向自己。紅蓮仙子杏眼圓睜,臉色煞白,低低笑了,道:“小妖精,這是為何?我竟不知,你身手如此之好?”夜邀臉色并不好看,方才他封住紅蓮仙子七處大xue已是非常困難,現(xiàn)下他無法使用內(nèi)力,并不是說他手無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