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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低嘆之后,他轉(zhuǎn)眸看向藍雨萱,目露懇求道:“能否拜托姑娘一事?!?/br> 藍雨萱猜到他所求何事:“你說。” “姑娘出去以后,可否到青城橋東的一家成衣店找到一位叫白瑛的女人,你無需做什么,只需替我看一眼她過得好不好即可?!?/br> 藍雨萱聽到白瑛的名字時雙手緊握了一下,此時再聯(lián)系他剛剛的話,生意人、移情別戀、休妻——一個人名呼之欲出。 他話音剛落,她脫口而出:“她過得一點都不好!” 男人微怔,藍雨萱定定看著他,聲調(diào)微揚:“你是李中德?” 她的話,她的神情無一不表明她與白瑛相識,他遲疑片刻方才點頭承認道:“是我。” 在今天之前,她根據(jù)所聞在腦中刻畫的李中德,是個被固定的負心漢的形象??涩F(xiàn)如今得知了事情的另一面,藍雨萱心里五味雜陳,她面前的這個李中德,隱忍而偉大,豐滿而立體,是個有血有rou,有情有義的男人。為了保護心愛的人,不惜背上惡名,一個人擔(dān)起了所有的苦痛。藍雨萱對這樣的他再生不出半分唾棄。 藍雨萱斟酌半晌,對李中德道:“很抱歉,你剛剛托我的事情,恕我不能幫你。白jiejie她……已時日無多,你還是親口對她說為好。我想她需要這個解釋?!?/br> 李中德恍若雷劈,難以置信道:“她……怎么會……”他嘴唇哆嗦半晌,時日無多這四個字終是說不出口。 藍雨萱不忍看他這副心神俱裂的模樣,轉(zhuǎn)過頭低聲道:“郎中說,是長期憂思郁結(jié)所致?!?/br> 李中德身子微顫,低下頭失魂落魄地喃喃自問道:“真的是我做錯了嗎?” 藍雨萱無聲地嘆了口氣。李中德沒錯,白瑛也沒錯,那么錯的又是誰呢? “若有可能,我何嘗不想親自對她道出這一切,可他們又怎么可能放我活著離開?”話落,李中德抬頭看向藍雨萱,哀求道,“姑娘,我求……” “我?guī)汶x開?!?/br> 李中德的話戛然而止。直到藍雨萱堅定地對他點頭,他才確認自己沒有聽錯,慌忙勸阻道:“姑娘萬不可沖動。我相信以姑娘的能力,出去并不是不可能,只是時間問題??扇魩衔揖筒煌耍也粫淝疑眢w虛弱,不僅幫不上忙,還會成為你的拖累。況且你我本是陌生人,我哪能讓姑娘你因我而冒著受傷甚至丟掉性命的危險?!?/br> 剛剛的承諾并不是藍雨萱一時沖動作出,她很清楚自己可能會因此付出什么,但少年心性的她無所畏懼。她試著再次說服他:“可我……” “你是我最后的希望?!?/br> 只這么一句話,藍雨萱身體中沸騰的熱血漸趨于平靜。幾番思慮過后她只好妥協(xié)道:“好。我不強求你,但我有我的堅持?!崩钪械侣劥讼胝f什么,她搶先一步接著說道:“我會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另想辦法救你。在此之前,你一定要想辦法活下來。如何?” 看著眼前這個分外執(zhí)著的小姑娘,漫無天日的囚禁與受刑、連日來的試探與逼問導(dǎo)致他身心俱疲,而此刻在陌生人善意祈盼的眼神中一身的疲憊霎時煙消云散。他對她的執(zhí)著無奈,卻又因這份執(zhí)著而內(nèi)心觸動不已。 眼見他垂下頭,藍雨萱心中一緊,正不知該如何再勸,卻見他的頭向下動了一下,她緊抿的嘴唇慢慢恢復(fù)成原樣。 李中德心頭萬緒,猶如出欄的猛獸在那里橫沖直撞,他閉了下眼,竭力使顫聲不那么明顯:“你……是怎么認得……” 藍雨萱會意地接道:“她暈倒在李宅門前,當(dāng)時我……恰巧在場。” “原來是你啊。”他喃喃自語了這么一句,之后抬頭鄭重地看了她一眼。藍雨萱頓覺不妙,果不其然,坐著的李中德小腿交叉,膝蓋用力向下,就這么直直跪在了她面前,眾目睽睽之下向她一叩首。 藍雨萱先是震驚于他的這一舉動,后是深覺受之有愧,在他欲再叩首之際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胳膊,對他搖頭道:“別,大叔您這可真折煞我了?!?/br> “這一拜你當(dāng)?shù)闷?。在?dāng)時的情形下,其他人唯恐避之不及,若非姑娘你仗義相救,恐怕再無人會管她。” 如果當(dāng)時她不在,街坊四鄰會不會始終漠視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白瑛,這個難說;但若說過路人,尤其是那些來來往往身負刀劍的所謂俠客,也無一人上前相助,她不敢茍同。如果江湖中真人人涼薄至此,那么她不知自己此行還有何意。她內(nèi)心向往的塵世不是如此,不該如此!所以就算沒有她,她相信定然有另一個她出現(xiàn)! 等一下,他怎么會知道當(dāng)時的情形?只有一種可能——他見過!難道說……從大門出來或進去的那人是他? 思及此,藍雨萱正色道:“那晚你在哪里?” 旁人或許聽不懂,但李中德心知肚明她指的是哪一晚。 “那一日我有事外出,很晚才回去?!彼胨肋h不會忘記一推開門那如同煉獄般的場景,心悸之余不免生出對自己晚歸得以撿回一條命的慶幸。極度驚慌恐懼之下,他腦中竟跳出一個大膽的計策——無論他們此舉是出于警告還是對他起了殺心,惟一牽掛的白瑛已暫時安全,他何不借此機會逃遁? 結(jié)果他因倉促離去而沒關(guān)好門,留下了那一寸縫隙,被心細如發(fā)的藍雨萱看在眼里。 有了之前的猜測,她對他的這個回答算不上驚訝。她接著道:“你可知后來你家起了大火,現(xiàn)已是一片廢墟?!?/br> “我怎能不知?”他笑容苦澀,聲音隱現(xiàn)幾分哽咽道,“那縱火之人正是我啊?!?/br> 什么!藍雨萱握緊了掌心,滿目震驚。她一直以為此事是那群人所為,誰能想到最終竟是宅子的主人縱火燒了宅子!她壓低聲音問道:“這是為何?” 藍雨萱問完就發(fā)現(xiàn)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能為什么?當(dāng)然是為了他自己,為了隱匿自己未死的線索。還有比一把火燒掉一切更簡單快捷的方法嗎? 藍雨萱只猜對了一半。李中德此舉的確是為了隱匿關(guān)于他未死的線索,但當(dāng)時縱火的目的卻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白瑛。 李中德以手掩面,沉默須臾后放下手,身子向后一靠,神情落寞,聲音疲憊似老人,懸在石壁上的燭火在他眼中跳躍閃爍。 因著他強感染力的講述,一幅色調(diào)冷暗的畫卷在藍雨萱眼前緩緩展開—— 天將亮未亮之際,李中德來到橋東。他低垂著頭,笠帽寬大的帽檐將他的臉遮住大半,僅能看到冒出青茬的下巴。此時天色尚早,街上幾乎無人,只有從家偷跑出來的兩孩童在橋邊嬉戲玩鬧。李中德從地上撿起一枚石子,用衣袖擦去石頭上的灰與土,拋起來掂了掂,接著又從袖中拿出一張已折好的紙。 不遠處兩個孩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