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
書迷正在閱讀:晨星(H)、穿越之我是寫手 上、小爺不是好惹的、重生之賭局(三國)下、重生之賭局(三國)上、我愿將心向明月、重生小飯館[藏劍]、重生之男神制造 下、重生之男神制造 中、重生之男神制造 上
的話回蕩在耳邊,心中復雜難辨。 人都說七尺男兒頂天立地無所畏懼,而現(xiàn)在這個七尺男兒硬是把自己團成了三尺。 “屬下去了趟茅房就回來了,再沒去過其他地方?!?/br> 鄭瀾垂眸,冷眼瞧著這個縮成一團瑟瑟發(fā)抖的男人,鄙夷的同時心頭疑慮消去大半。這人若是剛剛在林子里遇到她,恐怕想跑也是跑不動吧…… 鄭瀾不說話,院中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個,所以此刻“噠噠噠噠……”的聲音格外響亮。 大家不約而同地一齊拿余光掃過去。 但那名仆從似對落到他身上的近兩百道視線無知無覺,只見他匆匆跑到鄭瀾身邊,低聲說了句什么。 鄭瀾眼神突變,轉身就走,邊走邊不忘交待道:“去領三十鞭?!?/br> 這話簡潔得很,有兩人一同答“是”。 一是杜生。 一是劉明。 杜生受罰,一罰他行為不端,遭人懷疑。哪怕他只有一絲的嫌疑,哪怕這嫌疑已消除。二罰他夜出晚歸。在這所院子,無論是何緣由,沒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到達指定地點,就要受罰。 而劉明被罰,自然是罰他管教屬下不力。 平白從美夢中被人叫醒不說,在院子里點頭哈腰半晌最后還是落得個三十鞭的結果。劉明把所有的怒氣都發(fā)在杜生這個罪魁禍首身上:“再加二十鞭,以儆效尤?!?/br> 杜生身子抖了抖,沒吭聲。 看他這個樣子,劉明輕哼一聲,一轉頭正看見站在杜生身后不遠處的藍雨萱。 劉明的燈籠跟著鄭瀾走了,院子一下子暗了不少,但辨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還有秦恕……” 藍雨萱望著鄭瀾消失的方向猜測著她為何會突然間匆匆離去,冷不丁覺得似乎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回過神來見劉明正盯著她,眨了下眼睛有些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不過劉明下一刻就解答了她的疑惑。 劉明笑得陰惻惻的:“看在你平時表現(xiàn)還不錯的份上,就三十鞭好了?!?/br> 不多時,有人取來了專用的特制牛皮鞭。鞭子又細又長,但是一看就結實得很。 藍雨萱不自覺地向后退了一步。這一刻,她生了退卻的心思。從小到大,爹娘對她雖不至于溺愛,但她最多也只是挨過打手板啊,如今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鞭子啊。以她的功夫,從這些人眼皮底下逃跑不是難事,可是…… 那個渾身青紫的孩子,被扭斷脖子死不瞑目的少年,樹下石上吹笛的杜生與伏地磕頭的杜生一一從她的眼前掠過,生生止住了她轉身就跑的念頭。 她不斷地對自己說要冷靜。若此刻走了,他們以后必然會加強管理,甚至會放棄這兩座院子,到時候再想混進去可不會這么容易了。她都小心翼翼潛伏了這么些天,若現(xiàn)在放棄,豈不是功虧一簣!她心里不甘。 但是,若真遇到傷及性命的事情,她必然要做出反應,哪怕因此暴露身份,畢竟她還是很惜命的。 已有侍從拿著鞭子走到藍雨萱身后,藍雨萱內心長嘆一聲:唉,果然大俠不是那么好當?shù)陌 ?/br> 劉明和杜生正在受罰,鞭子打在背上脆生生的,但兩人始終站得筆直,硬沒吭一聲。 藍雨萱疑惑地看著他們兩人,心中燃起一絲期望:會不會這鞭打只是走一個形式而已? 后背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毫無準備的藍雨萱一個踉蹌,險些哭出來。 身后那人極有耐心地等待藍雨萱站穩(wěn),既不催促也沒再揮鞭過來。 藍雨萱看一眼不遠處的那兩人,咬牙站穩(wěn)了身子。 再忍忍,若真的挺不住了再跑也不遲。 人的潛能果真在一定的環(huán)境下會被激發(fā)出來。 譬如此時的藍雨萱,在挨過十鞭之后,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她已學會用內力護住自己的心脈,學會如何用內力擋去皮鞭的大部分沖擊。 到后來,藍雨萱已經(jīng)感覺不到疼痛了,因為她覺得自己整個后背都是麻的。待三十鞭挨完,她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呼吸才漸漸恢復如常。 劉明先于藍雨萱開始,自然先于她結束。 雖然他們這些人都是劉明的手下,但命令是鄭瀾下的,他們即使有心放水也不敢,更何況他們本無心放水。 最后一鞭結束,劉明推開了過來扶他的仆從,一個人慢慢走出了院子。 折騰了一晚上,此時天光已破曉,而杜生也于第一縷晨光中結束了他的第五十鞭。想來是撐到了極限,杜生已穩(wěn)不住身形。 藍雨萱想去扶他一把,結果剛邁出一步,許是牽動了背后的傷口,痛得她呼吸一滯,只好眼睜睜看著杜生身子搖晃了兩下倒在地上。 如果你暫時無法消除疼痛,那么你除了去乖乖適應它以為,別無他法。 藍雨萱忍著疼痛慢慢移到杜生身旁,叫他:“杜生,你還好嗎?” 躺在地上的杜生沒有回她。 藍雨萱當他沒力氣應她:“你沒力氣說話動動手指也成。” 杜生仍沒有反應。 藍雨萱輕踢他胳膊兩下:“杜生?” 杜生還是沒有反應。 該不會是暈過去了吧? 藍雨萱本想確認一下,奈何彎腰這個動作對于此刻的她來說是個痛苦而又漫長的過程,遂放棄。算了,以他現(xiàn)在的狀況,暈沒暈過去似乎也沒什么區(qū)別。 一陣冷風刮過,院中那棵不知年歲的老槐樹被凍得瑟瑟發(fā)抖。盡管有那不甘就此湮滅的葉子做著最后的掙扎,但再掙扎又能如何呢?頂多是多打幾個漩,不過是看起來凄美一些,最終還是落在地上,逃脫不出被人踐踏的命運。 昨夜略顯擁擠的院子現(xiàn)只剩下藍雨萱和杜生兩人,又顯得空曠起來。 藍雨萱四下沒尋到一個人影,正兀自發(fā)愁如何將杜生弄回屋,乍然聽到腳步聲忙驚喜地抬頭看去,叫住來人:“誒,鄒南,杜生暈倒了,你與我一起將他扶回房可好?” 鄒南目不斜視地從兩人面前走過,冷冷吐出一句:“與我何干?!?/br> 鄒南在他們六人中是個沉默的存在,他向來獨來獨往,不喜與人交流,所以即使是同住一屋的他們也不清楚他的性情。經(jīng)過這幾日的相處,藍雨萱猜到他或許會拒絕,但不曾想到他竟會拒絕得如此干脆!全然如同陌生人一般! “你怎能……”斥他無情的話剛要說出口,猛然想起她秦恕的身份,立即住了口。冷靜下來她發(fā)覺自己好像沒什么立場斥責他,是啊,杜生是死是活,與他何干?別人是生是死,又與他何干?希望到他迫不得已向別人求助之時,對方也如今日的他一般,回他一句冷冰冰的“與我何干”。 世上總有那些千奇百怪的人,你不能要求人人都同你的想法一樣。 藍雨萱在心里嘆息一聲,認命地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