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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方明陽抿了抿唇,抬頭看他,眼睛已經(jīng)紅了。“場面會很激烈,也會很恐怖?!鄙辛柙俅渭又卣Z氣,沉聲道。如果可以,尚凌不想方明陽去。那種情況,他見過,被亂石活埋的人,真的很恐怖。然而方明陽卻只是咬著牙道了聲“我知道”,推開尚凌便沖了過去。尚凌無奈,緊追了過去。很快,便見到了呆站著的方明陽。一架架擔架不斷的穿梭在搜救的人群中,被救出來的工人,都僵在擔架上,不知死活。鮮紅,染紅了白色的擔架。第一次,尚凌痛恨這些擔架,為什么非要用白色布?用紅色不是更好么?方明陽在顫抖,那一架架擔架被護士抬著,不斷從他身旁跑過,他不斷的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他們的模樣,想要記住他們的樣子,可是卻只能見到一片或是血rou模糊,或是滿面泥土。“這個還活著!”搜救的人群中爆出一聲欣喜的叫聲。方明陽動了動,掙扎的向著人群中跑去。人很快被救了出來,奄奄一息的躺在擔架上,手無力的在半空摸索著。方明陽沖過去,一把握住他的手,滿手的泥土和小沙子割得他手疼,他卻用力握住。那工人急促的呼吸,幾次張了張嘴,都發(fā)不出聲,方明陽只覺得眼眶都是熱的,他不斷吼叫:“堅持住,你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第十三章你冷靜點那工人搖了搖頭,終于斷斷續(xù)續(xù)的道:“基……基層,地基用的沙子有……有問題……”“我查,我一定會查!是誰他媽的在基層用那些沙子,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方明陽紅著眼睛,整個人已經(jīng)化為了野獸。手,卻緊緊的握著那工人,感覺著那手漸漸變冷,他的心,也一點點的沉下去。那工人痛苦的握緊了方明陽,像是要用上畢生的力氣一般。那邊急救的醫(yī)生又飛速的換下了點滴瓶,另一瓶點滴用上,飛速的按壓著他的心臟。方明陽看著他艱難的呼吸,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也被大石碾壓著,一寸一寸的痛,痛得連呼吸的風,似乎也是一片血腥。“總……總經(jīng)理……”那工人慢慢動了動沾滿了血的腦袋,看向方明陽。方明陽連忙低下頭,將耳朵靠近他,不斷點頭:“我在,我在……”那工人深呼吸了一下,笑道:“我知道,你……你是一個好……好人,我相、相信你一定會、會找出那群偷工減料的人,為,我們討回公道。我,我不行了,家里的幾個老人和、和孩子,我,我求求你,幫我好好照,照顧他們……”方明陽只覺得臉濕濕的,他沒有空去擦,只是抬起頭來,沖著那個工人吼道:“你胡說八道什么,你會沒事的,會沒事的!”一旁的醫(yī)生不斷的忙碌,不斷的大聲的指揮著一旁的護士,手忙腳亂的在那名工人身上插著各種儀器,甚至有醫(yī)生讓方明陽放手。方明陽動了動手,然而那工人將方明陽的手握得更緊了。淚,從方明陽的眼眶滑下,那工人將方明陽的手握得死緊:“總經(jīng)理……幫,幫我照顧他們……”“嗯嗯?!狈矫麝柌粩帱c頭,什么話也說不出。感覺著握著自己的那只粗糙的手,一點點的冷去。身后,看著方明陽顫抖的身子,尚凌終于忍不住將方明陽緊緊抱住。沒有了力量的支撐,那只手漸漸松開。方明陽的心一顫,兩只手緊緊將那只失去了生命力的手緊緊握住。醫(yī)生已經(jīng)在開始拆下醫(yī)療儀器。方明陽紅著眼睛大喝:“醫(yī)生,救他啊,不要拆,不許拆!”“方明陽,你冷靜一點!”尚凌睜大了眼睛,盯著幾近瘋狂的方明陽,兩手將他按住,緊緊摟在了懷中。渴望的溫暖再也不是最重要,方明陽只是一個勁的掙扎。到底爭不過數(shù)個人的力量,在尚凌將人緊緊按住的時候,醫(yī)生沉默的從方明陽手中將那工人的手拿了下來,放好,蓋上了白布。“不!”方明陽嘶吟,尚凌心疼的抱緊他,道:“讓他好好去,你別這樣,冷靜點,找出那個混蛋,為他們報仇才是你應該做的!”方明陽掙扎,那邊倒塌的地方,卻再次掀起一陣喧嘩,數(shù)個人重疊在一起,被挖了出來。方明陽赤紅著雙目,呆呆的看著那一架架擔架。不能讓他再呆在這里了。尚凌一個狠心,扯著方明陽想要帶走他。方明陽瘋了似的想要沖過去,不斷的掙扎和嘶吼讓尚凌害怕。尚凌突然叫道:“醫(yī)生,鎮(zhèn)定劑!”鎮(zhèn)定劑是個很好用的東西,方明陽的掙扎漸漸小了下來,倒在了尚凌的懷中,臉上還帶著淚水,沒有剛剛的瘋狂。熟睡的方明陽,看上去更顯得稚氣了。眼角的淚痕,讓他顯得似乎有點委屈。尚凌不理會一旁護士奇異的眼光,將方明陽抱起,上了車離開。工地有方裕興在,他倒也放心。夕陽西下的時候,方明陽還未醒來,似乎是累著了,又似乎是因為驚恐,他睡得很不安穩(wěn)。尚凌不放心他,只能坐在床邊守著,在方明陽掙扎抽泣的時候,安撫他,在他淚流滿面一身是汗的時候,為他擦拭。尚凌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非要這么做,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讓他狠不下心來不理他。但是至少有一點他很清楚,方明陽在他心目中,不是一個惡心的gay,或許從那個晚上,催情劑的催動下,就已經(jīng)不再是。他知道,心里,有什么東西在萌芽,而他,必須抑止他,在小芽苗還未茁壯成長的時候。伸手摸了摸方明陽的額頭,溫度正常。他起身,勒令自己必須狠心離開。手機適時響起,他幾步出門,接通。方裕興疲憊的聲音響起,首先問的正是方明陽。尚凌看了看房里的方明陽,聲音是沒有發(fā)現(xiàn)的溫柔:“是的,還在睡?!?/br>電話那頭,方裕興長長的松了口氣:“今天,謝謝你了。明陽還小,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希望醒來的時候,你能幫忙安慰一下他。不要讓他鉆了死胡同?!?/br>說著,方裕興有些憂愁的嘆息:“他的一生,走得很平穩(wěn)。哪怕他性取向不同,我和他mama,也都舍不得罵他一句。今天的事情,對他的打擊只怕……”“方伯伯放心,我會看著他。”尚凌打斷他的話。方裕興語氣有些高興,松了一口氣的道:“太謝謝你了?!?/br>“方伯伯客氣了?!鄙辛枵Z氣很平淡沉穩(wěn)。方裕興又說了幾句,匆匆掛了。尚凌深深呼吸了一下,今天現(xiàn)場他也看到了,只怕死傷很多。特別是方裕興這個電話,更是肯定了他的想法。方裕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