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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章 廝殺 “驍大哥,我去前面買點米粉。”馬車后面轉(zhuǎn)過來一名戴面具的男子,他的身形較弱,騎的馬也甚是矮小。 “蠻弟,你小心點兒,速去速回?!鞭染蛩?。 “多謝?!彬敼Σ豢蜌獾氐?,他得護衛(wèi)著女眷,雖說一路上還算順利,但也不能對山賊土匪掉以輕心。 半個時辰之后,奕蠻掣馬回來,一把將手上的東西塞進馬車?yán)?,急促道:“快走?!?/br> “出什么事了?”驍功一邊催馬一邊問。 “說是通往京城的官道被知府奉命封鎖,再不走就走不了了?!?/br> “封鎖官道?”驍功大驚,“是否京城有變?” 太陽已經(jīng)西落,暮色蒼茫,寒氣自地下開始上侵。 奕蠻不在官場,反應(yīng)遲鈍了些,他緊了緊袍衫,面向北邊:“王妃還留在京城?!?/br> “公子,咱們已經(jīng)離開京城十多天了,就算趕回去,也無濟于事?!邦櫴咸匠鲱^來道。 “你帶她們慢慢走,我快馬趕回循州報信?!膀敼?yán)肅地道。 “京城若是有變,南循王爺說不定一早得到消息。。。。。。。”奕君道,“就算太子要篡位,也不敢對王妃如何?!彼V定地道。 劉夷的為人,她再清楚不過,打著賢明仁義的名聲上位,若一得了天下就對皇嫂不利,豈不是自毀根基。 “太子不會反?!彬敼Φ溃拔易顡?dān)心的是玳王殿下?!?/br> 奕蠻聞聽劉斑之名,不禁變了臉色,“玳王無兵無權(quán),拿什么造反?” “臨江王蓄謀久已?!眮聿患岸嗾f,他扔下一袋子金銀,“事情太過湊巧,我必須趕回去向王爺報信?!?/br> 顧氏想勸丈夫人微言輕,不要摻合朝廷的事兒,打起簾子卻見一騎塵土飛揚,瞬間就蹤影不見。 “嫂夫人莫要驚慌,這里已近循州境地,咱們小心往前走就是?!鞭刃U安慰她道,囑咐車夫繼續(xù)趕路。 滇國邊境的山丘上,馬長鳴,聲嘶嘶,不安的馬蹄踩踏著枯黃的植物,黑壓壓中,一片旌旗迎風(fēng)飄舞。 不遠處,就是滇國大將洪利的軍隊,同樣是彪悍的駿馬,遮蔽天空的旌旗,兩軍對峙起來,各方都是氣勢雄壯,不讓輸贏。 身穿黑色厚重盔甲,頭戴青銅面具,劉摯目光深沉地望著前方,許久,他沉聲道:“若硬攻下去,雙方殊死較量,耗時很長,不是上策。” 頭戴武盔的文季瑤靜默一陣子,道:“臣的意思是屯兵于此即可,未必真要進攻?!?/br> 劉摯未作回應(yīng)。他父皇的意思再明白不過,諸皇子沒有帶兵打仗的經(jīng)驗,趁此機會,給他兵馬,讓他在滇國內(nèi)亂中渾水摸魚一把,日后自然要比諸皇子有底氣些。 那個執(zhí)拗的皇帝,從未放棄過他這長子。 不是文季瑤看不透皇帝的意思,而是,他一介文人,滿心的仁義,做不來一將功成萬骨枯的考量。 見劉摯不語,他又道:“殿下若非要救呂公子,可派一名口舌伶俐之士去說服鳧均,曉以利益,臣有九分把握他會放人?!?/br> “不可行?!眲磭?yán)肅地睇視著文季瑤,“要他回來簡單,可回來之后呢?”呂澈是何等人物,若是他被人用易物般的手段救出,不翻臉才怪。 “殿下派人給他用來對付鳧均,又親自上陣牽制洪利大軍,難道這樣就能十拿九穩(wěn)賭定呂澈能打敗鳧均?”文季瑤重哼一聲,他并不看好呂澈。 “老師,”透過青銅饕餮面具,劉摯的眼神冷涼:“今兒本王也講究一回,莫說不吉利的話。” 玄清死了,呂澈少了左膀右臂,加上許久不在國內(nèi),對付老謀深算的鳧均,自然不會那么順利,劉摯會給他時間,或者等到呂澈那邊傳來戰(zhàn)局扭轉(zhuǎn)到消息時他再錦上添花的進攻,這樣或許能保住呂澈的面子和他在自己國內(nèi)的威望。 文季瑤不再接他的話,騎馬原地打轉(zhuǎn),眉間緊蹙成深深的褶子,“臣,臣還是不建議殿下發(fā)兵?!?/br> “本王有說要發(fā)兵嗎?”劉摯瞇起眼睛道,呂澈那邊傷在苦戰(zhàn),輸贏未定,發(fā)不發(fā)兵,他還在猶豫之間。 文季瑤臉上微怒,“臣雖是文臣,但也知道主將在戰(zhàn)場上沒有計劃,見機而動乃兵行險道,臣請殿下及早拿定主意,或攻或守,以便及早傳令下去,好叫將士們早有準(zhǔn)備。” 皇帝賜下三萬虎賁軍,若被動地放在這兒,拖盡銳氣,到時候?qū)Ψ揭坏┌l(fā)動攻擊,就不是劉摯幻想地可攻可守地?zé)o堅不摧的軍隊了,而是一潰千里的庸兵。 “文季瑤,戰(zhàn)場之上,可攻可守才是帶兵之道,你休要迂腐?!眲磪柭暤馈?/br> 文季瑤以太傅之身接下循州軍知州一職,雖然軍中紀(jì)律嚴(yán)明,但缺了些真槍實彈的歷練,加上過分謹(jǐn)慎的個性,到底少了幾分淡定。 “殿下,哎,臣。。。。。。?!?/br> 忘魂谷。兩面立如刀刃的巖壁下,是一片開闊的平地,樹木郁郁蔥蔥,林間蓬草高過人腰,從底部仰望,谷頂云霧繚繞,云霾重重。 這是呂澈的母族黎地一處極其隱蔽的屯兵之地。呂澈和族內(nèi)最后的兵力全部隱蔽在此,但還是被鳧鈞的人發(fā)現(xiàn),被奇兵襲擊多次,傷亡慘重。加上外面運糧的道路被切斷,隱身于崖谷之內(nèi)的士兵已經(jīng)人心惶惶,時不時發(fā)出大片的悲嘆。 虎賁軍的五千人馬奉劉摯之名,另僻險道,潛入黎地的最后守地聽從呂澈調(diào)遣,可他們到底是來晚了,鳧鈞的人一點點將這里包圍,即使不戰(zhàn)也會困死他們。 “呂公子,咱們護著你殺出一條血道,走吧?!辈坛溃糁嗌皆?,何愁沒柴燒,何必將自己困死在此處。 呂澈熠熠的目光掃過虎賁軍的幾名將領(lǐng),叫人拿來金銀珠寶,玉手一揮:“諸位涉險而來,呂某感動至深,可呂某這里已無壯士效力之處,請回吧?!彼焕渎湟惠呑拥哪稿鷪?zhí)意不肯離開族地流亡大乾,他只能護著她留守這里,明知對付不過鳧鈞的人,他又何必讓劉摯的人搭上性命。 “我等既已來到此地,怎有無功而返的道理,公子請速速準(zhǔn)備,盡早突襲出去?!被①S軍將領(lǐng)姜大豐道。其他的人隨聲附和,力勸呂澈突圍。 良久,呂澈起身,拱手朝眾人行了個大禮,“諸位好意,我已領(lǐng)了?!彼偷厮豪_身上的白色流光錦袍,瑩白如玉的身上,道道觸目驚心的刀傷血跡新干,一看便知經(jīng)歷了大小數(shù)場惡戰(zhàn)。 “呂某已是廢人,不想拖累諸位,你們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罷。”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饒是沙場九死一生出來的,看到那美麗冷清的軀體上條條如迸裂般的傷溝時也張圓了嘴巴。 “公子,”蔡楚忍不住抽泣起來,“是在下無能,未能護著公子?!泵看蔚钟D均襲擊歸來,他都泰然自若,臉上絲毫沒有受傷的跡象,以至于屬下根本不知道他們的主帥受了重傷。 “與你們無關(guān),蔡楚,把姜將軍他們送出去。” 呂澈系好衣衫,臉上的神色冷硬,那雙盈若秋水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