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秾輝臉一紅道:“我沒帶出來,這里的人、都是這樣上街的啊?!?/br> “小姐你不一樣?!彼?,目光如星。 “不一樣?”秾輝驚訝地道,難道他知道她的身份,還是指別的。 不想戳破身份讓她尷尬,他避開這個話題,顧左右而言它,“和友人走散了?” “嗯?!倍屳x道,“公子呢?”他不也一個人。 “和你一樣?!眲次⑽⑿Φ?。 作者有話要說: 坐等第一個留爪的小可愛~你在哪兒,在哪兒? 。。。 第10章 守城 出城的時候他不經(jīng)意間掃到她的身影,驚訝一個姑娘家怎么單身出來游玩,又一想,剛才城里人實在太多,她許是和丫鬟走散了。 他遣走身邊的侍從,尾隨她而來,見她被人挾持,心中一震,哪里冒出的殺胚,敢冒犯他日后的王妃。 柳飄嫩芽,草泛新綠。 前行幾步,秾輝止步行了一個欠身禮道:“多謝劉公子仗義解圍,小女子如果沒猜錯的話,劉公子是京城人氏?不知何事滯留循州?” 循州乃是大乾朝的西南邊陲,鮮少有說京話的外來人,要么就是像沈家這樣的,得罪皇帝,被貶官外放的。 “哈哈哈。”劉摯朗聲笑道:“看來上次三星觀一面之緣,小姐對本公子印象頗深?!?/br> 秾輝紅了臉,驀地想到,她剛才稱呼他的姓氏,是上次在三星觀聽他的隨從說起的。 她竟記在心上。 見她作小女兒態(tài)垂首羞澀,劉摯道:“玩笑了。我乃南雍王世子劉嵐,幼年在這兒度過,故而?;卮说亍!?/br> 南雍王年事已高,膝下只此一子,圣上顧念兄弟之情,早幾年就宣他進京,賜了府邸,讓他專心頤養(yǎng)天年。 劉摯之所以不挑明自己身份,一半怕她落荒而逃,一半不想提起廢太子那樁破事。 反正劉嵐遠在京城,借他的名字用用有什么妨礙,他本尊又不知道。 “原來是小王爺,小女失敬?!倍屳x屈膝行禮。 “你叫什么名字?”劉摯故意問道。 “小女沈氏秾輝?!倍屳x如實道。 她不敢誑他,欺瞞皇親貴胄,一旦暴露,家族都要跟著遭殃。 “哦,聽秾輝小姐的意思,你是新近從京城遷到循州來的?”劉摯往前一指:“那邊看看去?” 秾輝正要行禮告退,被他扶了一下胳臂:“小王落單,請姑娘相陪一程。” “王爺。”她清聲道:“秾輝不便再與王爺結伴,還請恕罪?!?/br> “如果本王一定要呢?”劉摯瞇眸問。 難不成他看起來不是正人君子,會打人家女兒的主意? 秾輝被他為難的極不自在,雖然循州青年男女自由結伴并不為世人詬病,但她畢竟是被賜婚與皇家的,不能入鄉(xiāng)隨俗。 “王爺難道沒有耳聞南循王爺被圣上賜婚一事?”她正色道。 他既是宗親,怎能不知廢太子,如今的南循王爺劉摯被皇帝大張旗鼓賜婚,而對象,正是她,沈氏秾輝。 劉摯假裝大悟,道:“莫非劉摯被賜婚的對象是姑娘你?” 秾輝失色道:“正是小女。” 他怎能直呼南循王的名諱,若是被人告發(fā),定會招來是非,說不定還會牽連到她。 劉摯自覺失言,他現(xiàn)在是劉嵐,掩飾道:“秾輝姑娘莫驚,小王和南循王兄關系親密,不拘小節(jié)慣了?!?/br> 秾輝聞言淺淺松口氣,想再次提醒他自己該告退,忽然郊游的人不知道看到什么,呼朋引伴的人群紛紛朝這邊聚集,很快,他們身邊便擠滿了人,后面涌上來的人滿臉驚慌,口中呼著:“快快回城,快快回城......” 秾輝被人群推著往城內方向走去,她有些急慮:“小王爺,這是......?”她剛才只顧著和他說話,完全沒注意身邊發(fā)生了什么。 劉摯嗓音沉著:“我也不知道,看來前面出事了。”并伸手放在唇邊示意她不再稱呼他為小王爺。 秾輝微哂,淺淺翻騰的心思被咚咚響起的聲音打亂。 “起戰(zhàn)事了?”劉摯眉峰蹙攏道。 大乾朝以鼓為號,倘有異族進犯,戍邊的戰(zhàn)士便在軍中敲起大鼓,聲傳百里之外,警示戍守地方的將士做好準備。 乾右二十七年三月初三,滇國大將洪利率領八萬大軍來犯循州,事先沒有半點征兆。 而這一天,循州城百姓正在祭春,大批的男女在郊游,城門洞開,大小將領和軍士在帳中飲酒談笑。 最為荒謬的是,循州權知軍州事文季瑤尚在赴任途中,無人點兵御敵。 鐵騎劍雨中,洪利的人馬已向郊游的男女追趕過來,刀箭齊發(fā),人群中傳出絕望的慘呼聲,沒命地往城中回流。 秾輝一深閨女子,哪里見過戰(zhàn)爭,她聞著空氣里逐漸彌散開來的血腥味,雙腳發(fā)軟,宛如驚兔般的眼眸瞪的很大。 他看著她,從袖中拿出一把玉哨,哨子底下雕刻一只振翅沖入天際的蒼鷹,映襯著他的面容忽然有股英武之威。 哨聲被淹沒在犯軍的馬蹄和人群的哭喊聲中,他伸手捉住她的,沉聲道:“跟我走。” 事急從權。 秾輝顧不得男女有別的禮節(jié),任由他帶著,在四名不知道從哪里擠過來的侍衛(wèi)的保護下,越過一團混亂的人群,沖到城門之下。 在他們眼前,城門正在緩緩關閉。 “爺,不好了。”一名侍衛(wèi)道。 劉摯從腰上拽下玉牌,道:“走,馬上進城?!?/br> ...... 緊閉的城門,暫時將犯軍阻擋在外。城門外,尚未進來的男女成了虎狼的囊中物,他們叫著喊著,揮刀砍向手無寸鐵的人群,刀落處濺起陣陣腥熱的血雨。 宛如人間地獄。 里面僥幸逃生的人們被嚇傻了,全都瑟縮在角落里,整個城籠罩著一片死寂。 秾輝驚魂甫定,只聽見劉摯的侍衛(wèi)朝她行了個禮道:“前面就是沈府了,小姐快快請回吧?!?/br> 她回神,四處梭巡,不見劉摯,慌張問:“你們世子呢?” 侍衛(wèi)道:“已經(jīng)回府。” 秾輝朝他“哦”一聲,也不知道為什么,聽到他的去向后她忽然心安下來。 圍攻打了三天三夜。 沈叔倫是文官,并不掌兵,只得每日穩(wěn)住城中民眾,為竭力迎戰(zhàn)的副軍州事衛(wèi)宣提供軍務供應。 滇國以武立國,這次更是出動了雷霆萬鈞的洪家鐵騎,其勢如破竹,循州很快成為一座孤城。 衛(wèi)宣不久戰(zhàn)死殉國,緊接著又有一連串的將領英勇陣亡。 和普通百姓一樣,沈家內宅的女眷也是人心惶惶,一旦城破,她們作為知府家眷,必然會被殺死。況且滇國軍隊向來以屠城作為功績,就算她們分散化作平民,也未必能夠幸免。 沈韋氏讓每房備了白綾,并囑告家人,與其落到犯軍手里受辱,不如自裁來的干凈。 出戰(zhàn)的人回來的越來越少。 人人絕望地等著城破的一刻。 循州被圍的第二十三天,極遠處的官道上揚起黃沙,夜深人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