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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苑波文案什么是禁忌之戀?男人和男人相戀?兵和賊相戀?入侵者和保衛(wèi)國家者相戀?兇手和受害者相戀?其實,兩人之間從未說過一個“愛”字,甚至是一句好言好語的交談,因為兩人身上都背負了太多的使命與責任。這樣懾人心魂的眼瞳,是伊藤泉一郎生平僅見。于是他決定,從它為起點,來場危險而致命的馴服。魁七的命運便陷入無垠的屈辱和血腥,面前如斯俊美的人呀,每一抹,都是修羅的嘲弄,他能與之抗衡的,唯有不遜的目光……但是他不懂,在殘忍背后,為何有絲絲溫柔流蕩?泉一郎也迷惑了。在這狩獵的馴服里,他已離不開對那眼瞳的追尋……我想我愛你,也許從第一次遇見,也許從我傷害你的那一刻起……我想我愛你,也許從你禁錮我,也許從你深深傷害我的那刻起……感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好象誰也說不清楚。死亡的瞬間是最美的一刻,在那兩人之間,所謂的愛情,應該就是像這樣吧……上部第1章1937天津日報頭條號外:猖獗多時的大盜魁七在天津落網(wǎng)!“根據(jù)日本駐京大使館發(fā)言人聲明指出,一年來橫行各國租界的盜賊---魁七,已于六日晚間在天津日租地就逮!……此次逮捕規(guī)模浩大,日方獲線報后共出動三支警察中隊,并請派相關軍方人員協(xié)助,一番慘烈械斗之后,終于拿下了頑劣兇狠的人犯。初步估計在這場行動中,共有四名日警殉職,二十七名人員各受輕重傷不等……”倚著臟污石墻,魁七強忍著全身的抽痛,瘸著大腿一步步挪動,試圖在這窄小的空間里覓個舒服些兒的位置。好不容易蹭到門邊的泥地,他挨著墻面慢慢坐了下來。魁七有些困難地咽了口口水。才走不到幾步路就喘成這樣,想不到他也會有這么力不從心的一天。空氣里彌漫著一股地底下特有的潮濕霉味,斗室里除了粗重喘息與角落處斷續(xù)傳來的幾聲鼠吱外,寂靜得可怕。呆滯的目光在結(jié)實的牢壁上來回掃著,驀然地,一股雜合著焦躁的憤怒在他胸口暴起。格老子的!!他恨恨地罵了句。他魁七何曾受過這種窩囊屁!想當初綠林道上誰不尊他一聲大哥,憑著兩手開槍的神準威力,哪個油面冤大頭不是怕他怕得腿軟,搶著把家當細軟奉上?就算是綠毛金眼的洋鬼子,要碰著了他,也只有哀叫救命的份兒!可,偏他就是栽了!而且還是栽在自己一時yin念上??!魁七懊悔萬分地想著,當初要不是見色意起,強拉著那位嬌滴滴的大小姐在身下快活,如今他也不會在這鬼地方挨苦了!越想越悔恨,他重重地捶上了地面,真恨不得切了自己那根不聽話的東西去換來時光倒流。捶地的動作引來了一陣激烈抽痛,魁七不由得皺起了臉。胡亂包扎的左臂上,一道濃稠禾逭滑出布外,是創(chuàng)口迸開了??吨┯驳氖种?,他趕緊撕下身上的布料壓住傷口。好不容易緩了緩不斷滲出的鮮血,望著扎縛的臂膀,他不禁重重嘆了口氣,幾天來說不盡的無奈一股子涌上心頭。被抓至今十來日也有了,前三天他在警察所里不停地挨拳、挨棍、挨黑鞭,接著就蹲在這不見天的苦牢里吃霉。莫說是這一身的傷口痛楚了,接下來等著他的……,恐怕也只剩下那黑亮亮的槍彈子了吧。望著微弱光線中飄浮的塵埃,魁七對自己慘然搖頭。都罷了吧,他活了二十五年也算夠了。行搶劫擄長久下來,隱約中,他也有了自己會死在牢里的心理準備,只是他從沒想到這一天居然來得這樣迅速。魁七嘆了口氣,其實自己并不怕死,男子漢大丈夫什么都沒有就命一條,他頂可以瀟灑大方地走進刑場灑熱血!只不過……沒法在死前見義妹一面,該算是他最后的憾恨了吧……想起從小相依為命的meimei白娃,魁七不禁一陣黯然。他倆同樣都是沒人要的棄兒,不知什么緣分,眾多乞兒里就他們特別相投。為了生活,十一歲起他跟著盜賊伙出入,而她也不得已地賣身到花巷,等他能獨當一面時,白娃也在青樓混出了名聲,成為樓子里首屈一指的紅牌。這幾年他們不曾斷過聯(lián)系,但礙于彼此身分,每年好不容易才會一面,魁七這次被捕,恰就在他們見面前三天。想著想著,魁七又開始后悔起自己的大意失手了。正出神的當兒,一陣軍靴的聲響傳來,空洞地回蕩在地下牢監(jiān)里。布滿鐵銹的小卷門從外打了開,胳臂粗的方形空隙里出現(xiàn)了一張日本兵的臉,他發(fā)現(xiàn)魁七之后,隨即用日語說了幾句。牢門打開后,第一個進來的日本兵持著步槍瞄準魁七的頭部,另一個士兵手上則端著一盤多碟的食物。是最后的一餐了吧,魁七對自己笑笑。日本兵退去之后,他撐起疼痛的身體靠往那盤飯菜邊。嘖嘖,有魚、有rou、還有酒呢!勉強算合格了吧??吣闷鹉且恍∑烤疲蛄颂蚋闪训淖齑?,這瓶酒,他會好好享受的!呸!這算什么酒,連水都比它有味兒!才喝了口,他就火大地直想摔瓶子,可馬上又忍了下來。這時候了還有的選擇么?權(quán)當是解解渴吧!無奈地皺著額頭,他慢慢喝著死前的最后一瓶酒。微微的醉意中,魁七突然想起了適才窺視的日本兵。一絲不茍的平頭,筆挺直穩(wěn)的軍服,還有那探試性的態(tài)度,如果再加上一雙冰冷無溫的眼眸,感覺上……可不就像極了那個男人么?那個逮捕行動中的指揮官,那個擒他到案最大功臣的日本軍官,那個叫做……伊藤泉一郎的男人……鐵絲圍住的軍式卡車里,上了鐵銬的人犯排排坐著,粗長的黃麻繩把他們緊緊串在一起。三月正是雪融的季節(jié),泥濘多坑的濕路不好走,車子一路上晃動得厲害,車上的人隨著顛簸左右搖晃著。嘰的一聲,車子無預警地緊急煞車,魁七只覺自己被一股大力猛地推擠向前,接著又往后倒去,前方的一堆人也順勢倒過來,他無路可閃,只得硬生生地承受夾壓在鐵絲網(wǎng)和人堆間的巨大沖力。去他媽的狗司機!鐵網(wǎng)上的一根突刺狠狠地扎進了臂rou里,疼得魁七齜牙咧嘴,心里直cao遍了那開車司機的祖上十八代。忍著錐心的痛楚,他咬牙想抽出手,可那鐵絲仍牢牢勾住不放,他只得用腳踩住車邊藉力,好不容易才拔出鐵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