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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回去“講劇本分析角色”,自是不愿久留的。只是作為老板,臨行前總要例行關照一下手下的員工。肖堯正與幾個大老板談笑風生,看來一時半刻是走不了了。“走走走!一起走!”曾一敬卻早就百無聊賴了。金枝獎的慶祝酒會看來與普通的商業(yè)酒會也沒什么區(qū)別。曾一敬口含金湯匙而生,正經(jīng)的豪門子弟,要是對商業(yè)酒會有興致還能跑來當明星?就算是經(jīng)紀人跟在身邊,但凡商業(yè)接洽都有經(jīng)紀人出面協(xié)商,但也架不住這酒會上找他合作的商家數(shù)量巨大,令曾一敬恍惚以為自己原來不是人而是個人形復讀機,對誰都得重復兩聲?!拔业暮霞s在光影,請與我的經(jīng)紀人詳談?!?、“勞您過問,我爺爺身體很好?!痹圃啤?/br>好不容易與主辦方告辭離去,一行三人還沒下到停車庫,李志毅的電話又打了進來。“別去停車庫了,狗仔都在那邊堵上了!”電話那頭,李志毅氣急敗壞地報信。“今年的影帝不是徐明棠么?堵我們干什么?”夏至奇道。“狗仔可不管誰是影帝,只管誰有話題!光影今年拿了三個提名都沒得手,大新聞啊!”李志毅哼哼道,“你們直接去底樓找大堂經(jīng)理,讓他帶你們走員工通道,我已經(jīng)安排了車在外面接你們?!焙迷诶钪疽阋彩抢辖?,就狗仔那幾板斧還真不夠看。關山等聽李志毅指示經(jīng)員工通道離開酒店,就見著小簡和蕓蕓各開了一輛車等在不遠處。曾一敬迫不及待地鉆入車廂,有氣無力地跟夏至揮手告別:“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今天可累死我了!”眼見曾一敬跟沒長骨頭似地癱在副駕駛位,關山都不禁忍著笑搖了搖頭,隨口吩咐蕓蕓:“一敬今天喝酒了,你直接送他回家,別讓他開車?!?/br>“知道啦,走了!走了!”回答的還是曾一敬,答完這句,他就猛拍著助理蕓蕓的座椅,讓她開車了。送走曾一敬和蕓蕓,關山又很是自然地問小簡要來了車鑰匙?!靶『啠憧梢韵掳嗔?。”難得有少許私人時間,關山可不希望還有電燈泡留在他和夏至的身邊。小簡很快拎包走人,關山則回頭向夏至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道:“走,回家!山哥給你講劇本?!?/br>然而,這個劇本卻終究沒有講到,甚而在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關山都沒能再給夏至講劇本分析人物。就在關山和夏至到家后沒多久,曾一敬的助理蕓蕓直接把電話打到了關山的手機上。電話那頭,蕓蕓驚慌失措泣不成聲:“關先生,一敬撞車送醫(yī)院了!醫(yī)生說情況不妙,你快來啊!”關山領著白著臉的夏至趕到醫(yī)院時,醫(yī)院外也已圍滿了眾多狗仔。他們一見關山和夏至,即刻“轟”地一聲如大群烏頭蒼蠅般圍了上來,口中不住地嗡嗡嗡。“關先生,請問曾一敬目前情況如何?”“他是不是酒駕?有沒有生命危險?”“夏至,你目前心情的能說一下么?”“曾一敬是不是跟你吵架了,所以才酒駕?”關山沉著臉不愿搭話,只在保鏢的簇擁下加快腳步。夏至卻早聽了蕓蕓在電話里的解釋,正是一肚子氣的時候。原來蕓蕓開車送曾一敬回去的時候,正巧被狗仔們認出了車,居然不管不顧地圍了上來。蕓蕓車技普通,很快就被狗仔的車給堵死了去路。無奈之下,蕓蕓只得下車與狗仔們協(xié)商,另約時間安排專訪。可能是蕓蕓與狗仔們交涉的時間長了點,曾一敬酒勁上頭,竟自行爬進了駕駛位,撞開狗仔的面包車跑了。那群狗仔見狀,又大呼小叫地驅車追了上去。一路追上高架,迎面正巧有一輛大型集裝箱卡車打著大燈反向過來,曾一敬下意識地一打方向,就因車速過快沖下了高架。眼下再聽那狗仔張嘴就給他按緋聞,夏至登即怒發(fā)沖冠,也不管眼前這狗仔有沒有份追車導致曾一敬出車禍,掄圓了胳膊就將他指來的話筒拍飛了出去?!皾L!”他猶如一頭狂獅般厲聲怒喝,心底的擔憂和憤怒令他的雙目都染成了腥紅的血色?!耙痪匆怯惺裁匆馔猓医^饒不了你們!”自打進娛樂圈以來就一直是溫文有禮人設的夏至首次發(fā)狠,果然鎮(zhèn)住了一眾狗仔,全場立時一靜。待狗仔們再度反應過來,關山和夏至已然沖進了醫(yī)院,再不見人影。關山和夏至趕到手術室外的時候,急救剛巧結束,曾一敬按主治醫(yī)生的吩咐被推進了ICU。主治醫(yī)生本人則面色沉凝,他向著眾人搖了搖頭,低聲道:“盡快通知家屬吧?!边B人帶車從十幾米高的高架上摔下來,人,其實送進醫(yī)院沒多久就已經(jīng)不行了,如今不過是靠著儀器維持呼吸和心跳,給家屬接受的時間罷了。蕓蕓聽懂了,當場嚎啕大哭。夏至沒聽懂,或者說,潛意識地拒絕聽懂,他只急切道:“是動手術要家屬簽字?我來簽!我負責!只要人沒事,怎么都行!”“夏至……”關山伸手抱住渾身發(fā)顫的夏至,想安慰他,卻發(fā)覺語言是這樣的徒勞無力。主治醫(yī)生當然也識得夏至,他憐憫地望著眼前這個面色慘白精神近乎崩潰的年輕影帝,久久才道:“夏先生,節(jié)哀?!?/br>“節(jié)什么哀?節(jié)什么哀?”夏至腦中一片空白,他干巴巴地重復了兩聲,瞬間掙開關山撲向了對面的醫(yī)生。“節(jié)你妹?。∥乙憔人?!我要一敬好好地站我面前!”“夏至!”沒等夏至把拳頭轟上醫(yī)生的面頰,關山和他帶來的保鏢們已一擁而上強行將兩人分開。只這一瞬間,夏至就再也不是原來的那個他了。生活中,天真、單純、開朗的夏至,電影里,斯文、優(yōu)雅、睿智的夏至,瞬間煙消云散。徒留下一個瘋子也似的夏至,一面掙扎著試圖掙脫幾個保鏢的鉗制,一面對著無辜的主治醫(yī)生怒吼:“你這個庸醫(yī)!我不要你救他!馬上叫車!把一敬送去最好的醫(yī)院!找最好的醫(yī)生!”被撲倒在地的主治醫(yī)生在保鏢們的幫助下一臉驚悚地爬起身,望著狀若瘋狂的夏至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作為一名常駐急癥室看慣生死的醫(yī)生,說實話,比夏至更過分的醫(yī)鬧都不知見識了多少回。可唯有這一回,主治醫(yī)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濃烈地即將成型的殺意,只針對他而來的殺意。令他毫不懷疑,若非有保鏢在,他應該已經(jīng)橫尸當場給曾一敬陪葬了。“夏至!夏至,你冷靜點!”關山捧著夏至的臉試圖安撫他。夏至卻已經(jīng)什么都聽不進去了,只直著脖子奮力嘶吼:“我不信!我不信!一敬不會有事……”似乎是在吼關山,又仿佛是在吼那無常的命運、冷酷的老天。夏至還沒有哭,關山卻已忍不住落下淚來。關山能感受夏至的心痛,曾經(jīng)關山將夏至這個弟弟看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