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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燙了,正合適入口,嫂么嘗嘗,阿么煮了一早上呢!”梅畫垂眼瞧了瞧已經(jīng)撇去黃油的香味濃郁的雞湯,樂了,抬頭指使人,“你給我切點碎蔥花灑在上面,要蔥葉不要蔥白。”柳春芽一絲不情愿的的神情也沒有,笑呵呵的應著轉(zhuǎn)身去灶臺的案板邊切蔥。劉芬芬早知道他這叼口,依然忍不住笑罵,“你就是個瞎講究,那放了生蔥的雞湯還能喝么,一天到晚的作怪,全家人加起來也沒你事多。”梅畫卻不以為然,樂淘淘地道,“美食是怎么制作出來的,材料火候手法是一方面,另一個關(guān)鍵要點就是配料?!?/br>這時柳春芽端著一個精致的小瓷碗過來,里面裝著梅畫要的碎蔥,這碗正是艾嶺成婚時艾奇夫夫送的。加了配料,梅畫倒出一小碗給了期期盼盼眼冒星星的艾瓜子,兩人又得了一通罵,一個爛好心,一個貪吃鬼。午飯過后梅畫在這歇了一會就要回家,劉芬芬知道規(guī)矩,也沒甚留,走前給他裝了幾個饅頭,叫艾嶺和柳春芽跟著一起送到家。年三十這一日沒有走親戚的,梅畫待在自家更自在,一覺差不多睡到夕陽西下,醒來以后跟艾奇一起磕磕絆絆吵嘴似的做了晚飯,一道臘rou燉茄干,另一盤蒸熱熏香燒雞,艾奇心里高興,痛快,滿足,日子舒坦,多喝了幾杯酒,臉色出奇的紅潤,投向梅畫的目光柔的能化成一汪水,愛意旺盛,公主抱似得摟著人往炕上一側(cè)歪,手腳全部纏上,腦袋埋進香香的脖梗里不出來。屋內(nèi)的燭光溫暖如陽,寒天凍地的室外一片靜逸,晚飯前的煙火早就散去,成員多的人家圍在一起侃天說地,氣氛濃烈,父子之情,手足之情,血脈相連的親近,通通融入一片歡聲笑語中,溫馨和睦,與室外的溫度形成鮮明的對比。梅畫就這樣一動不動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艾奇懷里,或者說被迫,全因這人的力氣過大,他連推人手臂的力量都使不出來。火燭跳動幾番,燭芯噼啪的響了幾次,梅畫沒有去管,就這樣靜靜地依偎著對方,回憶的閘門緊緊鎖閉,不去觸碰,就這樣吧,去他的大無畏,與命掙命,實不是什么高明的做法,腦中心中思想全部放空,不知幾時便睡了過去,守夜什么,對于兩口之家實在畫蛇添足。第二日一早,艾奇抹黑起床,昨兒夜里不知幾時睡過去的,連衣裳都沒脫,搓搓臉醒醒酒,給小夫郞挪挪枕頭掖上被子,讓他睡的舒服一點,而后自去外面梳洗,收拾昨夜的碗筷,等天將將微亮時,換了一身兒新棉襖先去二叔家行禮,而后帶著嶺子和二瓜子去族里各個長輩處磕頭拜年,家家戶戶貼著大紅的春聯(lián)福字窗花,喜慶祥和,寒冷的空氣阻止不了人們的腳步和笑容,路上碰到不少同樣煥然一新的漢子,每個人都熱絡歡笑地說著吉祥話,這一圈走下來天已經(jīng)大亮了,天邊的日頭正漸漸地紅火的升起。回到家時梅畫還沒醒,艾奇換了衣服先洗手做飯,吃過之后還得去近處的幾家走走,首先大哥的婆么那就少不了。梅畫這一覺睡的足,等兩人喝過吃過,還沒出門,梅畫的兩個學生來了,領(lǐng)他們過來的是當家漢子,艾奇在堂屋招待,梅畫則給兩個小娃幾樣他爹悄么送來的糕點,倆小娃一人給先生磕了一個頭,梅畫驚愕的差點跳腳。這兩家人都非常敬重梅畫,不僅僅是自家娃子學到了本事,關(guān)鍵是人家即使大了肚子照舊教書,身子漸重的從未停歇過一次,這種兢兢業(yè)業(yè)一絲不茍的敬業(yè)精神簡直叫人敬佩的五體投地,當然了他們比艾奇高一輩,自然不能真磕頭,可對梅畫所表現(xiàn)出來的盡職盡責的優(yōu)秀品格銘記于心,估計這輩子都忘不了。漢子們來前兒都得了家里長輩的囑咐,并沒有多待,坐了一刻鐘便起身離去,年前他們送了年禮,今兒又不是空著手來的,梅畫瞧了瞧桌上的東西,有些得意的指揮這艾奇收起來。艾奇再次出門拜年同樣沒帶著梅畫,這一次用了半個時辰就回來了,只是臉色有些發(fā)暗,守著梅畫的面收斂了情緒,倆人樂呵呵的包餃子,放鞭炮,梅畫這段時間的智商有些拉低,一時間并沒覺察出艾奇的笑容僵硬,反正自己是怎么開心怎么來。大年初一的一天就在走親訪友中度過,到了初二可就熱鬧了,艾花枝一家回門,艾美夫夫回門,全部向艾寒流家聚齊,艾嶺則套著牛車跟夫郞回他親家了,車上拉著不少的年禮回門禮,柳春芽的笑容別提多柔美了。亂亂騰騰的熱熱鬧鬧的一日過去,艾花枝臨走前說正月十六就過來,也跟劉芬芬商量私下提前跟接生么么打了招呼,叫他不要出門隨時預備著。過年對于從現(xiàn)代社會而來的梅畫來講實在沒什么新鮮企盼的,不過大家臉上都喜氣洋洋的,他也不能興致缺缺的搞特立獨行,于是入鄉(xiāng)隨俗的也加入待客送客的大軍,只要登門的人便笑臉相迎,熱茶點心的端上,街坊四鄰的八卦聽著,一件瑣事縱說風云,能傳出十八種結(jié)局,誰說莊家里人見識短腦子笨,光那虛無縹緲的想象力就足以引人側(cè)目,一來二去的,梅畫切身體會到快樂其實是堆積起來的。日子快快的走過了十五,到了十六這一日,梅畫央求二嬸么將家里家外的收拾干凈整潔,恭迎艾花枝的到來,艾奇的床鋪被挪去了西屋,又添了一床新的,是給錢窖預備的,果然沒出乎他的預料,艾奇連人帶物的拉了一車來。艾花枝一下車急忙忙的往里走,后邊的活兒自有小子們?nèi)プ?,幾個箭步?jīng)_進屋,一把按住梅畫要動的身子,急忙忙道,“甭動,躺住了,姑么又不是第一次來,你安安穩(wěn)穩(wěn)的就成。”他走了一路身上披著涼氣,說了話就退了幾步先脫下棉衣。梅畫感覺最近幾天肚子沉到了一定程度,雖然自己長高了些,可突然有一天感覺有些承受不住這個重量了,艾奇知道后便勒令他不準下地,甚至連拉屎撒尿都要求他在屋里解決,最后被梅畫的冷暴力不配合妥協(xié),卻換成了抱著他去茅廁在抱著人回來。梅畫的臉有些浮腫,本身他就胖,這下更圓了,他側(cè)躺在炕上,減小肚子的壓力,身上蓋著一條粉色被罩的薄被,最近有些上火,他連飯都不敢吃了,每日只喝白開水,或者稀粥,就是這樣簡單的飯食,依舊氣火旺盛。劉芬芬從外頭進來,沒想到他扭身去后院的功夫人就來了,使個眼色,跟艾花枝倆人出去低聲交談了幾句,就這么一會兒功夫梅畫又睡著了。艾花枝趴著簾子縫往里看,愁容滿面,“嫂么,我瞧著這肚子忒大了,這可難生啊,要不咱們請兩個接生么么?”劉芬芬臉上也有些凝重,卻不贊同,“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