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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在他面前故意炫耀神情,氣得心肝一陣一陣抽抽,這人是當(dāng)前重點保護(hù)對象,他當(dāng)然不能追著人去打,只能呲牙咧嘴地拿手指了指他,瞪眼嚇唬道,“等你牙疼了沒人管你,美子哥去找郎中專挑苦藥給你開,越苦越敗火。”一聽喝苦的沒邊的中藥梅畫立刻歇菜了,嘴角耷拉下來,完全沒了方才得瑟的勁頭,蔫兒蔫兒的把咬剩下的半根芝麻糖放回柜子里,前些天喝的那個安胎的藥到現(xiàn)在還在嗓子眼呢!室外的景色很美好,只是天天綠水青山的看的早沒新鮮感了,梅畫感覺分外沒意思,無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雙眼發(fā)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總算安生一會兒了!常華心里默默的歇了一口氣,今兒晌午美子哥去艾嶺家?guī)兔Υ土?,他在這給梅畫做飯,順便看著人,也許上輩子倆人太好了,這輩子竟然反過來了,一時一刻都不對付,這一上午自己愣是一腳都沒停著,被這筋頭巴腦的家伙氣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也不知美子哥怎么就能忍受的了,還老是笑呵呵的。灶里的火架起,燒熱鍋倒上油,常華將搟好的第一張蔥花餅放進(jìn)去,軟綿的餅上也淋了一層油,這些日子時不時的在這吃上一頓,胃口都被養(yǎng)上去了,自己在家做飯的時候可比往日舍放東西。梅畫覺得搟餅好玩,自己就嚷嚷的搶了這個工作,讓常華在旁邊指導(dǎo)。“放紅糖還是白糖?。俊背HA過去拿糖罐,抬頭問他。梅畫的手不停,拿著搟面杖在不算圓的餅上來回轱轆,聽著問就說,“上次是白糖,這次用紅糖吧,哦對了,你把麻醬瓶也拿來,咱們烙幾張麻醬餅?!?/br>“瞧把你能個地,什么貴你吃什么,不過我還真不曉得芝麻醬還能放進(jìn)去呢?”常華一臉意想不到的模樣,懷里抱著三個罐子走過來。“當(dāng)然能了,就跟放糖一樣的做法?!闭f著話梅畫把位置讓給常華,這個細(xì)活他可做不了。物歸原主,常華當(dāng)仁不讓的兩三下就把方才看不出形狀的餅搟圓了,然后一點一點地往上摸東西。“小畫子你去把拿案板上的蒜瓣放進(jìn)魚鍋里去,再等上一刻鐘就能撤了火了?!背HA努努嘴示意。梅畫喜歡吃魚,簡直上了癮,兩天就得吃上一次,家里的那個木盆里長期保持里面有兩條魚的狀態(tài),有的是從河里抓來的,有的是從大集上買的,上一次趕集時還帶著一個木桶去的,就是為了買活的回來。兩人鏘鏘鏘的不住嘴,時間過的也快,常華烙了一大摞餅,能有二十多張,每張和盤子似得一般大,就著鍋里的油,炒了一道青菜,一道西紅柿雞蛋,還有一碟水煮花生米,四個人足夠吃了。按理說艾奇二叔家待未來的親家,艾奇這個親侄子應(yīng)當(dāng)首當(dāng)其沖的為陪客第一人,只是大家都曉得他應(yīng)付不了場面上的活,所以后來幾經(jīng)商量下便只周里一個人去了。周實這幾日也幫著艾奇干農(nóng)活,但是沒有過來吃飯,家里有大肚子的夫郞,他放心不下,梅畫又不愿意沾人情,所以經(jīng)常讓艾美給張?zhí)m蘭帶回去一些點心,只不過是雙份的,因為不能少了周老么的。之前有一日張?zhí)m蘭過來陪梅畫時,說漏了艾美和周老么冷臉吵架的事兒,當(dāng)時艾美憋著勁愣是沒有應(yīng)下口答應(yīng)教給堂弟繡活,從那次之后周老么就沒給過艾美笑臉,還經(jīng)常將艾美當(dāng)做透明人,艾美主動說上十句話也未必能換回周老么一句,沒人愿意給做事稀里糊涂分不清里外還認(rèn)為自己睿智神武的人做小伏低,自此艾美也寒了心,松了勁兒,除了晚上睡覺外多一刻也不在家待著,但是該孝敬的東西艾美從來沒落下過,挑不出一絲錯處,這讓周老么多次想借此訓(xùn)斥一番的機會一點也找不出來,也不知背地里生了多少回悶氣。梅畫鐵了心要給大姑子長臉,所以次次送過去的點心都是最好的,他就要讓周老么每次見到東西都渾身發(fā)抖卻又舍不得扔掉,不過這老婆子畢竟是周里的親娘,梅畫不能直接挑唆著大姑子跟人打擂臺,即使他全身活躍著好戰(zhàn)的細(xì)胞也不行,只能手癢癢的抓著一根繩子跟抽風(fēng)一樣的時不時教訓(xùn)一下后院的那一棵樹,倒是給周里留了幾分臉面。眼前兒趁著無人監(jiān)管的縫隙,梅畫偷摸去后面瘋魔一通,等全身平靜下來,就扯著嗓子開嗷,“開飯啦開飯啦,怎么還不回來,餓死啦!”然后迅速的快步走進(jìn)屋里喝了一大碗水,之后嘴角用袖子一胡嚕,一甩,上面水漬一片。常華雖然早就見慣了他這暴胗天物舉止粗魯?shù)囊幻妫俸玫囊路谒劾锔椴计蜎]區(qū)別,但還是忍不住的眼睛抽完嘴角抽,一張圓臉扭扭噠噠的,最終默默地轉(zhuǎn)過頭,眼不見心不亂,背對著人說,“你餓了先吃餅,魚也盛好了,我在給你澆上一勺湯,今兒那邊澆地,他們?nèi)嗣Σ贿^來?!?/br>常華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梅畫已經(jīng)拿起一張麻醬餅開吃了,跟著嗯嗯哦哦幾聲。常華把魚碗給他端到跟前,商量說,“我要不給他們?nèi)齻€送去吧,那邊離不開人,肯定有一個得看著,而且他們吃完了肯定還得趕回去,不如我跑一趟算了。”“?。俊泵樊嬁戳顺HA一眼,待嘴里的餅?zāi)友氏氯?,說道,“那咱倆一起去吧,你一個人拿不了?!?/br>“那怎么成?又不是近處,得一刻鐘才能走到呢,今兒的日頭雖說不辣,可正午的熱氣可不是好說的……”梅畫打了個停頓的手勢,緊接著問,“那我一人在家你放心??!”“……”常華無言,他要放心才怪了!梅畫兩手一攤他也沒辦法的樣子,“我?guī)厦弊硬坏昧?,快走吧,空氣只會越來越悶?!闭f著已經(jīng)站起來了。常華也沒好辦法,要想兩邊都得兼顧只能帶上他,說走就走,菜和餅留出兩人的份,其他的則倒進(jìn)大碗里,多帶了幾個腌雞蛋,魚沒給他們,估計他們也沒工夫摘魚刺。常華拎著裝菜的大筐,梅畫拎著裝烙餅和玉米餅的小筐,除此,常華還拎了一銅壺綠豆湯,鎖上大門,兩人相伴著往地里去,要照顧著梅畫的身子,常華的步子邁的不大,再加上梅畫還是一邊吃一邊走,又生怕他噎著,更是放慢了速度。稻田里汗流浹背的幾人楞沒想到家里人會將飯送過來,青牛一抬身子以為自己看錯了,連忙招呼不遠(yuǎn)處的艾奇和周實,漢子們無論在外頭多苦多累,只要家里的夫郞惦念一句,說句暖人心的話他們身上的疲憊幾乎就能一掃而光,仿佛那些話就跟有有清除疲勞的魔力一樣。三人連忙洗靜手擦過汗,之前光著膀子的也披上衣裳,將東西接過來走到一處陰涼地放下,艾奇笑瞇著眼盯著梅畫,“你倆吃過了么,這天氣太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