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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到外面都徹徹底底被污染、腐蝕了的樣子。無相有著和對方相同的面容,自然也知道自己的笑容在某些程度上來說并不那么明朗,所以在面對著耶底底亞的時候,他向來都很會注意控制自己的表情,以求盡量不要嚇到對方,只不過現(xiàn)在的話……他在心底暗暗地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因為對方病嬌表情而突然僵硬了身體的耶底底亞的腦袋。無相因為沉思而沉默不語的反應(yīng)在審神者青年眼中看來,就像是一種無聲的否認(rèn)一樣。在安靜等待了近半分鐘后,青年緩緩地收斂起了面上的神情。他微微頷首,朝著無相道:“怎么,你不信?”無相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球,將方才瞥向耶底底亞的目光轉(zhuǎn)向?qū)Ψ?,沒有說話。與其讓毫不知情的自己瞎說,而使得對方招致更多不必要的傷害,還不如將話語權(quán)全權(quán)交出,等待著那人隱藏在字里行間的信息披露。果然不出他所料的,見無相依舊保持著緘默的狀態(tài),審神者青年便自然而然地接過了話頭,繼續(xù)道:“前陣子?!?/br>他問無相:“世界曾經(jīng)毀滅過一次,你知道么?”青年拋出了一個問題,卻沒有給出相應(yīng)的回答的權(quán)利。“你當(dāng)然不會知道的?!彼V定道,“但是我卻因為那個時候被付喪神們給神隱在了時之間隙,而因此逃過一劫。”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和面容都極為平靜,但只有身體上所表現(xiàn)出來的本能反應(yīng)卻是止不住的輕顫。無相看著對方的右手輕微地抖了抖,似乎是想要抬手捂住什么地方,卻最終還是化作了一雙緊握著的雙拳,牢牢地靠在了他的雙膝上。“驚訝么?”青年笑著問他。對方依舊是先前那副眼睫微彎,露出一線瞳仁的表情。但與之前的完美掩飾所不同的是,無相分明地看到了對方那雙透藍(lán)色眸子中飛速劃過的一道晦暗。那似乎是在回憶起極其糟糕的記憶的時候,才會有的神情表現(xiàn)。無相不敢去問對方在那段時間到底遭受了怎樣的對待,他也不用問,因為一切的證據(jù)都明明白白地被烙印在那位審神者的身上,然后放在他的眼前了。“所以說……”“所以說……”“咄、咄——”門外突然傳來的敲門聲讓無相和審神者青年不約而同地僵直了背脊。“主公,我進(jìn)來了。”門外的付喪神沒有等到青年同意的應(yīng)答,便在禮節(jié)性的通報之后,自顧自地打開了房間的拉門。“哦呀,這可是不得了的客人啊?!?/br>來者的目光在自家審神者的身上一掠而過后,便看向了正對著大門站立著的無相。逆著光,他那雙鑲嵌了紅色新月的眼睛正在微微地閃爍出一絲危險的光芒。第15章不明的約定(改)“三日月!”聽見了付喪神的聲音,先前背對著大門席地而坐的審神者突然一骨碌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飛快地轉(zhuǎn)身、邁步,然后像一只歡快的小鳥一般躍向了站在門口的付喪神。青年朝著對方仰起臉,面上滿是元氣滿滿的燦爛笑容,絲毫看不出在幾秒前還是一副陰郁而隱忍的模樣。“今天我沒有賴床哦?!?/br>審神者走近了幾步,邀功似地向那付喪神開口道:“這是這個月的第三次了吧?又比上個月進(jìn)步了一點呢。”“哈哈哈,是呢,雪見很努力?!?/br>無相看著三日月宗近將落在自己身上若有所思的目光慢慢挪開,重新看向那位被他稱作是“雪見”的審神者。“不過,今天沒有把被褥疊好,這可不行啊?!?/br>雖然是說著近似于責(zé)備的話,付喪神三日月還是抬手摸了摸審神者雪見的腦袋,動作輕柔,神情溫和。若非無相先前已經(jīng)看到了他眼中被染上血色的新月圖案,他幾乎都要被對方這幅溫柔而慈愛的動作給騙過去了。“嘿嘿,抱歉啦?!?/br>無相沉默地站在一邊,看著相葉雪見朝著對方吐了吐舌頭,露出了一副試圖蒙混過關(guān)的討好表情。“因為昨天睡的很晚嘛,今天那么早就醒過來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所以三日月你就當(dāng)做沒有看見,好不好?”“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三日月宗近的手撩開了自己審神者的長發(fā),輕輕地?fù)嵘蠈Ψ降暮箢i,動作緩慢而繾綣地?fù)崦谴嗳醯囊惶帯?/br>不知是因為付喪神的手太冷,還是因為本能的恐懼,無相清晰地看見了相葉雪見的身子在被對方捉住命門的時候幾不可查地抖了抖。他方才還垂在身側(cè)的手,就因為對方的這樣一個小小動作而瞬間緊握了起來。三日月宗近似乎是沒有注意到無相的小動作一般。他勾起唇角,稍稍動了動被掩蓋在青年長發(fā)下的手,然后在對方猛地僵住了脊背的同時,幽幽地調(diào)轉(zhuǎn)了自己的視線。屬于平安時期的刀劍在一舉一動之間都顯出一種貴族般的華貴和優(yōu)雅,他朝著對方微微頷首,然后道:“這位想必就是深夜來訪的那位客人吧,有失遠(yuǎn)迎,還請見諒?!?/br>彼此都對暗墮的事實心知肚明了,還端著這幅架子到底是要給誰來看?無相挑了挑眉,目光在對方眸中漸漸散開的紅色血霧上一掃而過,嗤笑了一聲。自一踏進(jìn)這座本丸的時候,他就有了一種自己實際上是走進(jìn)了一個裝滿石油原液的池子中。這里的靈力粘膩而渾濁,周圍充斥著的惡意幾乎快要凝聚成了實體的烏云,沉沉地在昏暗不明的半空之中盤旋著。要放在其他情況下,無相早就帶著耶底底亞離開了,但他之所以如今還留在這里和對面那個披著人皮的惡靈互相試探,還是因為有些在意那個叫做“相葉雪見”的審神者。無相猜想,恐怕是耶底底亞都看得出那個審神者是在逼著自己演戲,表情可以偽裝,身體本能的動作卻是無法掩蓋的。再加上方才在對方身上看到的傷痕,無相幾乎就可以推測出這位“相葉雪見”在這座本丸中過的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生活了。——討好那些付喪神,對他們的施暴逆來順受,以此來求的片刻的安寧和茍延殘喘。這種軟弱而諂媚的做法要是放在別人身上,無相怕是連個眼神都不會甩給對方。但相葉雪見是不一樣,他既然重新來到了對方的身旁,就一定要完成那件十年前因為米迦勒的突然插足而來不及完成的事情。他要救出相葉雪見。無相作為一名英靈是完全不怕那些有刀劍之中生出的靈體的,故而他也就也不和對方客氣,只是簡單了當(dāng)?shù)氐懒艘宦暋盁o妨”,便又繼續(xù)保持了沉默的態(tài)勢。付喪神顯然是沒有意料到無相會用那么不客氣的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