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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走了。” 一下子圍著議論紛紛,人心惶恐。 詹總管站了出來,威嚴平靜的說到,“不用恐慌,既已找出中蠱者就好辦,其他人都散了,今后不許再議論此事?!?/br> 大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架回侍衛(wèi)樓的,一會兒說小米就是個燒火做飯的丫頭,害她有什么好處,一會兒哭天喊地,他的小米落在那鬼鮫手上還不得丟半條命的。 叫侍衛(wèi)兄弟們又是可憐又覺得好笑。 甘統(tǒng)領(lǐng)實在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扇過來,“能不能清醒點兒,一點事兒哭天喊地的,像個娘們兒似得,像什么樣子。” 大悟捂著挨巴掌的臉,淚眼汪汪的看著甘統(tǒng)領(lǐng),憋著嘴,一把摟住甘統(tǒng)領(lǐng),嗚嗚哭到,“我要我的小米,我要我的小米……” 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一個健壯的身體趴在另一個健壯的身體肩膀之上,哭的稀里嘩啦,甘統(tǒng)領(lǐng)本想還罵他幾句,出口的話不想變成了溫言軟語,“好了,好了,小米會沒事的,侯爺既有辦法找出中蠱者必是有法子治好的?!?/br> 邊說粗壯的手臂還一下一下的撫拍大悟的后背。 夜色漸濃,晚香隱動,月上寒蟬,正是香夢沉酣的時刻。 白圖躺在床上閉目思腑。 當(dāng)年在西蜀皇宮,母親慘死,花長老和護法都消失無蹤,他臨逃走之時卻記憶猶新,母親腰上那個蠱袋也不見蹤影。 前一刻鐘他還猶豫頑皮從母親蠱袋里偷偷拿了一只蠱蟲出來。那蠱袋里總共有四只蠱蟲,三只一模一樣,另一只有些不同,全身潔白無瑕看著甚是可愛。 于是他偷偷拿了那只蠱蟲,其實他不過就是想試試如何下蠱,可看著滿廳的達官貴人,他一時真不知選誰為好。 看到宴會廳正中的花臺他靈機一動,悄悄走了過去,小小的身子踮腳趴上去裝著賞花。 忽然就看到一盆奇特的花,其實說它是花還真是抬舉它了,倒像是一顆綠色的圓球,球身上均勻的分布著條紋一樣的八條縱棱,中間還有一列突起的小鈍齒,像針織過的一樣。 于是他拿了那雪白的蠱蟲放在那綠球的頂端,又悄悄的退了回去。另一邊母親和那些人還在觥籌交錯,完全不知他投了一只蠱的事。 當(dāng)下他正心中得意。 不過是偷看一些手稿就能掌握下蠱的要點,他自是得意。 正心中揣測著會有誰上鉤中蠱,忽然瞥見一個粉妝玉砌的男童一身雪白錦衣,腰配一把沉甸甸的古劍,從廳前翩翩而過,謫仙一般的容貌儀態(tài),他都有些看傻了,等他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那男童正伸指撥弄那盆奇怪的綠球,心中暗道不好,這蠱蟲已入這男童體內(nèi)。 他頓時呆若木雞。 完全沒想到去賞這盆花的會是個幼童。 心中擔(dān)憂不知這蠱蟲會不會對這男童有性命之憂,可他又不知如何提點,畢竟是因自己頑劣所致,就在他躊躇間,那男童離廳已蹁躚而去…… ☆、前塵往事 27 還是五六歲孩童的白圖,小小的身影連忙跟著出殿,急切的四處打聽那個男童的身份,有宮人告訴他,那是燕國鎮(zhèn)國侯世子宗政明月。 他想回去找母親,坦誠自己偷蠱之事,只求替那男童解了蠱毒,可當(dāng)他再回到廳中便看到那慘絕人寰的一幕,母親倒在猩紅的血泊中,西蜀太子厲聲喝問血蠱下落…… 再然后的種種凄慘他已不想回憶,這些不過都是上一世,這一世他仿佛是帶著上一世的記憶重生,可偏偏重生的那一刻正是他回殿找母親卻看到母親慘死的時刻。 也就是說在這個時刻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和上一世一樣,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那宗政明月兩世都中了他的守身蠱。 即使重生他能改變的也只是母親慘死之后的事情。 上一世,母親慘死之后他哭泣不止,被西蜀太子溫言軟語騙進東宮,從那時起,那一生到死也未能踏出那東宮一步。 所以這一世,在母親遇難那一刻他便毫不猶豫的逃離,直到遇到一個人。 那一晚忽然大雨滂沱。 他在母親倒地的瞬間決絕的扭頭,轉(zhuǎn)身扎入黑漆漆的夜幕中。 西蜀的花園怪石成林,他在石洞里像一只倉惶的老鼠一樣逃竄,直到精疲力竭癱倒在黑暗中。 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個狹窄的地下室,四面昏暗潮濕,僅僅從遠處一個圓球大小的洞口散發(fā)進來一些微弱詭異的光芒。 他強迫自己鎮(zhèn)定,鎮(zhèn)定,沿著墻壁小心翼翼前行。 前面有人聲,他亦步亦趨的靠近,聽到兩個人對話。 “師傅,把他留下吧,有個人陪我一起練功我肯定能進步神速的?!?/br> 這是一個略顯稚嫩的童音,像是七八歲男孩子的聲音。 回答他的是一個蒼老平淡的像千年枯井一樣的聲音,“我只負責(zé)教你,別人不歸我管?!?/br> 那七八歲的男童有些急切,“師傅,你不用教他,我來教他,這地道里常年累月除了老鼠就是蛇,連個別的活物都沒有,我就想有個人陪我一起練功……” “好,他可以留下,但他若是有逃跑的心思你必須殺了他?!?/br> “好。我答應(yīng)師父?!?/br> 過了好久白圖才知道,他們所在的地道其實就在西蜀皇宮御花園的地下,那個七八歲的男童名叫陽起。 他不知道他的經(jīng)歷來歷,正如他也不知道他的經(jīng)歷來歷一樣。 這個陽起一直跟著那位高深莫測來去無影的師父學(xué)武功。 那位師父每次都是在他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默默關(guān)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這個人黑衣黑袍黑布罩面,除了一雙古譚寒冰一樣的雙眼,白圖從未見他露出真容。 就這樣,白圖以陪練的身份留了下來,每日除了吃飯睡覺便是在陰暗的地下室里不厭其煩的習(xí)武練功。 兩個孩童甚有默契的不談過往,只過當(dāng)下,一起練劍,一起打坐,一起運勁,一起射箭,日子倒也過得苦中有樂。 對于練習(xí)武,白圖不敢怠慢松懈,生怕自己的一絲松懈惹來這位陽起男童的不悅而拋棄自己,那他必是死路一條。 另一方面,白圖內(nèi)心十分清楚,無論是給母親報仇還是改變自己這一世的命運他都必須變得強大,習(xí)武是他的唯一出路。 是以他格外勤奮刻苦。 而小小年紀的陽起還真是一名好師父,將他在那名神秘黑袍人那里學(xué)到的功夫傾囊而授。 地下習(xí)武六年,后又輾轉(zhuǎn)來到侯府,侍衛(wèi)五年,其實時光不過轉(zhuǎn)瞬即逝,他竟然差點兒忘記了母親身上那個蠱袋失蹤的事情。 直到上次在后山碰到那個中歡情蠱的侍女,他才驀然想起。 歡情蠱的重現(xiàn)說明一件事,當(dāng)年母親的蠱袋一定是被身邊那個花長老或是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