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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到知天命之年便撒手人寰,與岳閣老可謂是脫不了干系,岳閣老于微臣來說,形同殺父仇人,杜鼎臣乃是他最鐘愛的小輩,如今微臣既尋得了機會,自然不會放過?!?/br> 這話說完,惠崇帝就一直盯著他看。 宋軼被盯得頭皮發(fā)麻,兩股戰(zhàn)戰(zhàn),撐著地面的雙手不由就是一抖。 末了,惠崇帝卻只是笑了笑。 此時的宋軼在他看來,真的就如同一個笑話一般。 為了報復(fù)仇去做此事? 他怎么不知道,這宋軼竟還如此的至純至孝,能為了多年前的舊怨,做出這種隨時會丟官的事情。 這宋軼有多謹(jǐn)慎、對升官一事有多狂熱,這京師里的人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這樣的人,會做出如此不智之舉? 真是笑話! 居然拿這個來掩蓋真相?來期滿自己…… “既如此,那密信上的蹊蹺古怪,又是怎么一回事?” 惠崇帝也不駁斥他,而是繼續(xù)向下問了起來。 這話一出,軒德太子和智奎先生就都支起耳朵,靜等他的下文。 只因那密信一事做的實在是精妙! 若非智奎先生曾偶然得知過化解之法,分辨出了這封密信的花樣,他們怕是要一直被這封密信牽著鼻子走了。 宋軼聞聽惠崇帝問起這個,不由暗自咽了口唾沫。 ☆、第153章 蹊蹺(四更求月票) “密信的紙只是普通的紙,上面的字跡則有兩層。表面上的一層,用的就是最普通的墨,沒什么特別的花樣。至于隱形的那一層上的字……” “那字怎么了?” 智奎先生見他一直支支吾吾,不由心急的追問了起來。 密信,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方法有很多,智奎先生對此也可以說是頗有研究的,即能判斷是否是密信、又能用特殊的手段使那層隱秘的“字”露出真面目來。 也因此,昨日他從董尚德手中拿到那封密信時,就意識到信上必定有些蹊蹺! 只是,他回宮之后,用了許多種常見的方法,像是用堿水泡、用蒸汽蒸,卻都沒有半點用處,那信還是那信,一點變化都無。 就在他質(zhì)疑自己的判斷,想要放棄之時,他無意間將那張信紙靠近燭火輕烤了一下,信上竟然就出現(xiàn)了一層深棕色的字體。 這些深棕色的字一列一列,與用黑色墨水寫出的字并駕齊驅(qū),出現(xiàn)在密信之上。 這些深棕字傳遞的信息,相比于表面一層用墨水書寫的字來說,方法更加的具體一些,且還承諾了事成之后,會給龐秀平什么樣的好處,一樁樁一件件,看著十分的令人心動…… “信上的那些字,都是用細(xì)管毛筆蘸了蔥汁寫在紙上,等到晾干之后,那些字跡就會消失不見,若想要重新看到,唯有用火輕輕烤炙一途……” 宋軼垂著頭,一字一句講這些話崩了出來,越到說到最后,他的聲音也就越低。 竟然是用蔥汁寫的? 智奎先生聽了之后,皺眉想了一會兒,須臾,就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來。 原來如此! 蔥汁極其粘稠,寫在紙上,很容易就能結(jié)成一層透明的薄膜,一個不注意,幾乎就看不見。 若是選用紙質(zhì)粗陋的紙張來書寫的話,想必隱形的效果會更佳。 怪不得那封信的紙如此的不講究,看著那么普通,原來是因為這個! 至于這蔥汁寫出來的字為何一經(jīng)火烤就變成棕色的,智奎先生一時半會兒倒是沒想明白! 不過即便如此,智奎先生的眼中仍舊閃爍出興奮的光芒! 這個發(fā)現(xiàn)實在是太有用了,日后若是將此法用在傳達密信之上,想必保密效果會極佳…… 惠崇帝卻沒有想這么多,他看著匍匐在地上的宋軼,開口問道:“你知不知道,你這話中漏洞百出,一看就是在敷衍朕!這濫用私權(quán)外加欺君之罪,這個后果,朕怕你是承受不起的!” 宋軼跪趴在地上,沒敢答話。 軒德太子聽惠崇帝如此說,不由向他望了望。 漏洞? 一招招,一步步,這計劃的很是嚴(yán)密??! 哪里有什么漏洞? 惠崇帝沒等到宋軼回話,直接道:“你說你是為父報仇,朕姑且信你!但那封密信之事,你卻明顯是在欺瞞朕!若那信真的是你遞給龐秀平的,想必這看信的方法你們二人必定都是知曉得。怎的?昨日智奎先生從大理寺帶回來的密信竟還是完完整整的?龐秀平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那一層棕色的字,那又是怎么按照你的吩咐去做此事的?” 惠崇帝說完之后,就一直緊盯著宋軼的面色看。 他還有一句未盡之言:宋軼與龐秀平明明都在禮部任職,單獨相處的機會可謂很多,兩人要密謀此事,為何不直接面見,將此事說了?而是采用這種既麻煩、又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的笨辦法呢? 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了,這宋軼明顯是在欺瞞自己。 宋軼盡管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此時卻也被惠崇帝逼問的有些急了,臉色也跟著微微發(fā)白。 “那信,是陛下下旨令三司查探此事之后,微臣差人故意放到龐大人書格里的。目的就是想要通過栽贓陷害龐大人來洗脫微臣的罪名!沒料到陛下陛下手段高明,這么快就識破了微臣的伎倆!微臣自知觸犯了律法,罪孽深重,如今被抓也是心服口服,甘愿受陛下責(zé)罰!” “到底是不是如此,你心里怕是比誰都要明白!” 惠崇帝聽完宋軼所言,闔了闔眼,良久才道。 “你一向是個謹(jǐn)慎的人,便是想要栽贓陷害也不會留下這么大一個把柄,故意讓三司抓到!這漏洞只要不蠢,人人都能想到,別說讓朕相信你,你摸摸自己的胸口,你自己可信你自己?” 惠崇帝說到這里,就不再往下繼續(xù)。 軒德太子卻是眼前一亮。 他聽了這么一會兒,總算是聽出了一點門道出來。 之前一直說這宋軼就是背后指使之人,但聽剛剛兩人的對話,這宋軼一直都在拿話欺瞞父皇啊,父皇對此也早就已經(jīng)心知肚明。 看來這又是個計中計?。?/br> 背后指使之人另有其人,卻利用宋軼來背這個鍋。 這人不用想,軒德太子就已知道,必定就是高卓了! 父皇必定也是知道了這點,所以才會在剛剛與宋軼的對話之中,表現(xiàn)出一種既痛恨又惋惜之意。 那他們之前想要讓父皇懷疑高卓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 只是,也不知道對與這件事,父皇接下來又會如何處置。 想到這里,軒德太子就緊張的望向惠崇帝,不敢錯過他的每一個細(xì)微的表情。 “是微臣之錯!還請陛下責(zé)罰!” 宋軼聽了惠崇帝的話,卻依舊是硬著頭皮磕了個響頭,重復(f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