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裙擺一般散開，藍得炫目。

“虛偽的美麗……又怎么樣呢……”騰飛吐出這樣一句，又虛弱地閉上了眼睛，滿頭的白發(fā)，皮膚卻相當?shù)毓鉂?，眼皮上連絲毫的褶皺都看不出來。

“還是舍不得死嗎，你這樣看上去真是惡心。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來看你，”周凡的唇角露出奇怪的笑容，他怕床上的人聽不見似的，慢慢地靠過去，很近很近，“下次應該就是在你的葬禮上見了，我親愛的舅舅?！?/br>
騰飛猛地又睜開了眼睛，那眼神如鋒芒刀刃般銳利，在接觸到周凡如冰的視線后，眼中的光又頹然地熄滅了。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他有氣無力地問道，臉皮都在痙攣般地顫抖。

周凡只是微微笑著，那笑意未達眼底，他輕輕地幫騰飛把被子整理了一下，將花瓶放在他一睜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我長得是不是特別像我的父親？”周凡輕輕地哼起歌，歌的旋律古早而優(yōu)美，并不是現(xiàn)在的流行歌曲。

只能躺在床上的騰飛，卻像是癡了一般地看向哼歌的周凡，充滿生命力般地熾熱視線一遍遍地舔舐。

周凡哼完歌，轉身就走向門的方向。

“你就在床上邊茍延殘喘，邊贖罪吧。”

周凡剛走出來，就看到秦越站在門口，沿著地上的方格邊念念有詞邊蹦著格子。少年的頭發(fā)似是有些亂，前面還有一綹頑皮地翹起，隨著他蹦跳的節(jié)奏，一晃一晃。

笑容不經(jīng)意地爬上了周凡的唇角。

“秦越，走了?！?/br>
“來了?！鼻卦今R上回過頭，向著周凡的方向奔來，歡呼雀躍得像只雛鳥，到了周凡的身邊又黏住一般蹭了過來。

這次周凡倒是沒有推開他。

“咦，老師，你這次沒有躲呢！”他驚訝的問道。

“你希望我躲開？”周凡斜視他。

“老師是不是也被我打動了？”秦越拙劣地拋了一個媚眼過來，像是眼睛抽筋了一般。

“待會你就自己回學校，我還有事?！?/br>
“唉？老師好過分，你今天休息，能有什么事？”

“當然是成年人的約會了，小孩子沒必要知道?！?/br>
“我是不會放棄的，我也會有長大的那一天！”

“哦，那就等你長大了。”

第89章最后的故事（4）

回去的路上仍然是周凡開車，秦越透過車窗向外看去，現(xiàn)在天氣溫和，非常適合戶外運動。在室外活動的人相當多。陽光燦爛，但是并不熱烈。

“老師，你明天也休息吧？”秦越轉過頭，期待的眼神看向周凡，他隨后又轉頭望向車窗外。那里是新建的體育場，地面新鋪的電子塑膠網(wǎng)球場紅綠相間顏色鮮亮。秦越一直看著，直到體育場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是休息日，但是我不打算休息?！敝芊泊蠹s知道他的意思，但并沒有如他所愿的想法。他不想給秦越?jīng)]有結果的期待。

“唉？為什么，老師，你每天工作得那么晚，休息日就該盡情地放松啊，這叫張弛有度！”秦越歪著腦袋，伸長手臂做出揮舞的動作，也真是難為他被安全帶綁著還那么不安分，“我們去打網(wǎng)球吧！”

“網(wǎng)球嗎？”周凡沒打過網(wǎng)球，如果直接答應去打，肯定會出丑，不過他也不想坦陳自己不會，畢竟作為秦越的老師，要說不會讓他還是有些尷尬的，“不是很想去。而且兩個人去打網(wǎng)球很無聊?！?/br>
“那么老師是說希望有電燈泡一起去嗎？也不是不可以……”秦越嘟囔著小聲說道，他神色有些失望，語氣有些可憐巴巴地說道，“我只是想和老師一起打的……那就叫我的室友一起好了。”

“下個星期吧，明天我想把科學院的工作整理一下，有許多實驗結果沒有匯總?！敝芊菜伎剂似檀鸬?。他最近的運動量確實下降了，機械的運動他有些提不起勁，學習一些新的運動也是轉移注意力的方法。

“那老師，今晚我們一起吃個晚飯？”秦越對著手指，有些羞澀地剛說完這句話，車就停下了，他看向車窗外，嘴巴不自覺地向下扯著，露出難過的神色。

車窗外是帝都第一大學的南門。紅墻綠瓦，飛檐翹角，這座歷史悠久的大學仍然是采用了古早學院的風格。

周凡按下開門的按鈕，秦越一側的車門打開了。

“拜拜。”周凡沒有回應他要求吃飯的問句。

秦越訕訕地打開安全帶，走下車。才走了兩步，他又轉過頭，跑到周凡一側，敲他的車窗。

周凡把車窗降低。

“下周六一起打網(wǎng)球，老師可不能忘了！”

“不會忘的。”

車窗升起，周凡透過后視鏡，看到秦越一直站在原地。

回到科學院，周凡大約花了兩個小時，就將之前沒有匯總的實驗結果全部整理完畢了。

他坐在升降椅上發(fā)呆，不斷地調整著椅子的高度，心不在焉地打開星際網(wǎng)，漫無目的地閑逛。

“網(wǎng)球嗎？”他自言自語了一句，就打開運動類別的教程專門店，訂購了一款虛擬教練的網(wǎng)球從入門到精通。

“網(wǎng)羅世間精彩，追球完美人生，愛網(wǎng)球愛生活！歡迎訂購超級教練的網(wǎng)球入門指南！”精神十足的虛擬廣告音之后，面前蹦出虛擬人物的選項，選擇教練的性別。

周凡選擇了“男”。

一個手臂肌rou糾結但是并不過分的金發(fā)男人就出現(xiàn)在他面前。大約是因為是因為發(fā)起于外星域，所以教練都用了外星域的造型，不過周凡并不排斥外星域的人就是了，對他而言沒有太大區(qū)別。

“您好，我是您的教練路易斯，想要打好網(wǎng)球，最重要的就是要選擇一副合適的網(wǎng)球拍。您選擇的網(wǎng)球拍必須注意以下事項：球拍不應該太重，為什么呢？因為這樣會使腕關節(jié)和手臂肌rou負荷太大……”

周凡知道下面肯定是要推銷網(wǎng)球拍了，周凡馬上快進教程，把推薦網(wǎng)球拍還有介紹計分辦法的那一段全部略過。

“那么下面我就來介紹一下網(wǎng)球的準備姿勢！”面前的金發(fā)肌rou男教練分腿站立，膝關節(jié)稍稍彎曲，上身略微前傾，手臂也微彎，右手握住球拍，左手輕握住拍柄，球拍置于身前。

“這樣的動作是標準的擊球和準備姿勢，每一次擊球之后，請保持分腿跳躍或者兩腿交替小跳的運動狀態(tài)，就像我這樣！”教練握住球拍在原地輕跳了兩下。

周凡將一本書卷成條狀，代替網(wǎng)球拍開始練習動作。

這樣的學習大約持續(xù)了一個多小時，周凡已經(jīng)渾身都是汗了。這時候，他才返回到一開始推銷球拍的地方。最后系統(tǒng)掃描了他的手掌大小，和胳膊長度，給他自動匹配選擇了單人經(jīng)典的橢圓造型網(wǎng)球拍。周凡點了下單的按鈕，選擇了明天上午送達。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