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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點了免提,將手機隨手扔在副駕駛上。手機里傳來爺爺?shù)穆曇簦骸鞍㈥?,你是長孫,不應如此沒風度。季氏終究是你的,阿宇威脅不了你什么……”季辰昊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其實爺爺就算不打這個電話他都知道爺爺會想說什么。對啊,你是長子長孫,你mama明媒正娶,季辰宇和他的賤人母親不過是從季家分得半張床,你記恨什么?季家的家業(yè)都是你的,你連兩個螻蟻也容不得?他輕聲道:“知道了,爺爺,我今天有點失態(tài),對不起。”季老爺子“嗯”了一聲,難得道:“雨下大了,開車小心些?!?/br>季辰昊按掉了通話鍵,有點自嘲地笑了笑。他清楚記得季辰宇被他安排去美國讀書的時候,有幾次他爸想給季辰宇打電話問問情況,季老爺子若是在場總會說:“看看時間,阿宇那邊還是凌晨,在睡覺呢?!薄皼]接?說不定在開車,待會接通了你問問,在開車就過會再說吧?!?/br>然而輪到了他,就只剩一通說教之后才想到的的“小心些”。就算是季辰昊這樣冷硬的人,也難免在心中假設(shè),如果mama沒有那么早去世,可能他也不至于這樣孤獨,連一個全心全意待他好的人都沒有。季辰昊想了很久,想得頭痛欲裂,覺得自己的狀態(tài)不適合在暴風雨中開車,只能打電話給司機來接自己。到單身公寓時已經(jīng)凌晨,他感覺很疲憊卻睡不著,翻來覆去一直到凌晨,才終于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忽然有人輕輕拍他的臉,用什么涼爽的東西擦他的額頭。他有些困難地睜開了酸澀的眼皮,見到了穆漁那張漂亮又欠揍的臉。季大少已經(jīng)沒力氣跟穆漁發(fā)火,只能有氣無力地說:“穆總說過的沒事不會來打攪我呢?擅闖民宅是犯法的?!?/br>穆漁卻沒有一貫吊兒郎當?shù)谋砬椋櫭嫉溃骸斑@叫沒事?你知道現(xiàn)在幾點嗎?”季辰昊掙扎著去拿手表,穆漁沒好氣道:“別看了,已經(jīng)七點了?!?/br>季辰昊說:“早上?”穆漁被他氣笑了:“晚上!你一天都沒出現(xiàn)在公司,夏秘書說你從不遲到從不曠工,打你電話打了幾千個都沒人接,夏秘書已經(jīng)準備自殺謝罪了才找到我,我找物業(yè)要的備用鑰匙進來看看?!?/br>季辰昊腦袋難得有點不夠用,“哦”了一聲,說:“昨天太晚睡了?!蹦聺O無可奈何道:“不是睡太晚……你發(fā)燒了?!闭f著轉(zhuǎn)身拿了水杯和兩顆藥來遞給他,“還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退了,你吃個藥先。餓不餓?我讓小梅送飯來,特地吩咐他們做了白粥和厚蛋燒,應該合你胃口?!?/br>他看季辰昊還是直愣愣的樣子,感覺以季大少的見識估計不知道厚蛋燒是什么玩意兒,更正道:“……煎蛋卷!”季辰昊說:“我只吃白煮蛋?!?/br>“……”季辰昊坐在電視前的沙發(fā)上喝粥,穆漁坐在他旁邊給他剝雞蛋。不是季大少不想讓穆漁離自己遠一點,但單身公寓面積就這么大,如果不允許穆漁坐在沙發(fā)上,就只能讓穆漁坐去床上,季辰昊思考了一下,決定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穆漁剝好雞蛋,又把雞蛋放在手心里切成四瓣,淋了一點醬油,退給季辰昊,又從小梅的便當盒里拿出一疊醬菜,讓他下粥。季辰昊覺得這種四下安靜的環(huán)境太危險了,只得打開了電視機。他一邊吃一邊看本地新聞,新聞中開始播報城市規(guī)劃新舉措,將把所有政府職能窗口集中在一個中心辦事,減證減“跑”,是本市未來三年的重點便民行動。中心規(guī)劃在某某區(qū),已經(jīng)開始動工。季辰昊去夾雞蛋的手頓了頓,穆漁知道他已經(jīng)懂了,笑道:“無意中得知的消息,當然,季少只是因為家中不炒房地產(chǎn)不關(guān)注此類信息,否則信息來源應該比我可靠。”政府的職能窗口中心所在的某某區(qū)正在這附近,而一旦中心成立,這附近無論是寫字樓還是民居房價都將瘋狂上漲。穆漁一下子買下一棟單身公寓看似很不可理喻,但如今已經(jīng)在著手改建成寫字樓,到時轉(zhuǎn)手或者出租,賺頭不小。季辰昊不太想理他,他其實一早就沒有抱著穆漁花這么多錢只是為了“追求”自己,他又并非愛做夢的小女孩,怎可能因此感動?卻聽穆漁情意綿綿道:“不過,就算這里毫無投資價值,為了季少,我也會買的……”季辰昊放下粥碗,說:“滾。”穆漁是何等樣人,怎么會被一個“滾”字就打發(fā),笑嘻嘻地看了一眼表:“才七點半,季少睡了一天了,不出去走走?”季辰昊說:“不,滾?!?/br>“那就不滾嘛?!蹦聺O往他身邊挪了一點,季辰昊不由自主地斜過身體遠離他一點,結(jié)果穆漁又往他那邊挪,季辰昊避得太用力,這公寓里自帶的沙發(fā)講究經(jīng)濟實用,地盤不穩(wěn),整個連椅帶人側(cè)翻過去。穆漁一手托住他的腰一手拉住他的胳膊將他扶了起來,笑道:“我有這么可怕嗎?”故意往自己身上聞了聞,“每天都洗澡,也不臭啊?!?/br>“……”季辰昊一時思維有點凍結(jié),沒辦法立刻回答他。溫熱的手掌擺在他的腰上算得很規(guī)矩,沒有亂動,但是與人這種程度的親密接觸是他從未有過的,甚至于從他有記憶起,爺爺和父親這樣抱他的次數(shù)都不多。季大少腦子回過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穆漁像狗一樣聞自己的胳膊,穆漁身上沒什么不好聞的味道,就是用的香水氣味太過木質(zhì)香調(diào),仿佛沐浴焚香過后的味道,和他這個輕浮的性格全然不符。“Diptyque的檀道?!彼?,“這種香氣像和尚,不適合你?!?/br>“咦?!蹦聺O驚訝,“我以為你不懂香水的。”季辰昊沉默了一下,避開了他的手:“家母喜歡用?!崩涓械哪举|(zhì)香氣,清心寡欲的檀木味道,他的母親是個端莊自持的女人,顯而易見的,不太會討男人喜歡。穆漁對季家的事情有所耳聞,有些抱歉地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奔境疥稽c了點頭,雖然穆漁嘴里很少有真話,但他還是相信這件事不是刻意安排的。他的母親過世得過早,他不懂風情的父親一直到母親下葬,都不知道母親喜歡的是哪種香水,何況外人?穆漁莞爾,難得地彬彬有禮道:“那么作為賠罪,我?guī)Ъ旧偃ヒ粋€地方?!?/br>季辰昊干脆地說:“不去?!?/br>穆漁驚訝:“你睡了一天了還想睡?”“……”季辰昊發(fā)現(xiàn)自己的確是毫無睡意,平時這個時候他應該剛吃完晚飯,然后看報紙看報告,十點準時洗澡睡覺,毫無新意毫無驚喜如同機器人一般精準的生活。穆漁拉住他的手,桃花眼笑得彎彎:“來吧,不耽誤你什么,真的?!?/br>穆漁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