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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好起來,大家都覺得只要挨過了這個(gè)冬天,必然是沒什么大礙了??烧l又想到……” 喬第擦了擦眼淚:“祖母離開的前一天晚上,我去給她請安,她看上去還好好的,跟大家說說笑笑,氣色也很不錯(cuò)。結(jié)果到了第二天,祖母遲遲沒有起來,伺候的丫鬟們覺得不對勁,撩起床賬一看,身子都涼了。后來傳了大夫來看,說是半夜里人就沒了??礃幼樱瑧?yīng)該是睡夢中離開的,倒也走的安詳?!?/br> 邵珩聽著,不由感嘆起人的脆弱起來。尤其人上了年紀(jì),沒準(zhǔn)兒哪一天便會離開這個(gè)世界,當(dāng)真是可怕的。 她突然便想起了太皇太后,從小到大,太皇太后在她心里便像親祖母一般。如果有一天太皇太后突然離她而去…… 她的心不由自主顫了顫,有些不敢去想這個(gè)問題。 * * * * * * * * * * * * 安王府 安王拄著拐杖站在院中,望著前方開的正盛的梅花發(fā)呆。 梅花似雪,釋放著淡淡的清香。忽的一陣寒風(fēng)吹過,樹上的花瓣落下一些,他攤開掌心接了下來。 梅花和桃花又幾分相似,卻又比桃花冷艷幾分,失了溫和。 比之這雪梅,他更偏愛桃花,愛落英繽紛之下那彈琴的姑娘。 “既然在意,何不親自去看看她?聽聞喬笙是喬老夫人帶大的,如今喬老夫人沒了,只怕她心里會很難受?!彼砗竺寄咳绠嫷哪凶影寥欢ⅲ餐鯁伪〉谋秤坝行┨嫠l(fā)愁。 這男子不是旁人,正是邵丞相和長公主的次子邵宋。 邵宋近日為安王治腿疾,時(shí)常同他待在一處,他那片癡心也自然而然被他看在眼里。 安王握著拐杖的手緊了緊,面色還算平淡:“她已有了婚約,我去看她算什么道理?” 邵宋上前幾步:“說句不好聽的,如今喬老夫人過世,喬笙和宋家的親事至少要暫緩一年,這一年里可是能發(fā)生很多事的,對你來說或許是個(gè)機(jī)會?!?/br> 安王自嘲地看了看手里的拐杖:“我從來不想把握什么機(jī)會,有些情意獨(dú)自放在心里已是再好不過的。何必非要拿出來,搞得人盡皆知?以我如今這副樣子,我和她也未必會幸福。” 邵宋嘆息一聲:“你也不必太過悲觀,如今都能行走了,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br> 安王突然轉(zhuǎn)過頭來,眼神里存了一絲渴求:“我的隱疾,你當(dāng)真沒辦法治好嗎!” 邵宋神色怔了怔,凝眉道:“當(dāng)初譚蘿依為你下的藥實(shí)在罕見,我游歷四方,都不曾聽聞過此等藥物,若想治你的隱疾,是有難度。” 說完見安王神色黯淡下來,他趕忙又補(bǔ)了一句:“不過你放心,我會盡力治好你的。” 安王勉強(qiáng)笑了笑,對邵宋道了聲謝,便以身體不適為由借口離開了。 邵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有些無奈地?fù)u搖頭,忍不住一陣唏噓。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國慶快樂~ 第92章 冬去春來, 邵珩自成為女侍中之后一如既往的忙碌著, 彈指間已是陽春三月。 在這春暖花開的日子里, 邵府迎來了一件喜事。 長公主時(shí)常去長樂宮給太皇太后問安,每回看到太皇太后身邊的安婳都很是欣賞。再念及自己的兩個(gè)兒子至今尚未婚配,便存了讓安婳嫁到自己家做兒媳的心思。 巧的是, 素來對男女之事從不上心的大兒子邵安聽母親談及安婳反常的沒有拒絕, 反而是應(yīng)了下來。 長公主暗思怕是自家兒子早就見過人家姑娘了。 為了兒子的親事,長公主那段日子時(shí)常入宮,求著太皇太后做中間人, 同安北侯府說成了這門親事。 丞相府和安北侯府,自然也是門當(dāng)戶對的,又加上是太皇太后做媒,這親事定下的也是極快。兩家人一番商議, 便定在了本年的九月份。 訂了親的女兒家都是要待在閨閣里銹嫁衣的,安婳自然不會例外。太皇太后破例放她提前出宮, 為了喜上加喜, 又冊封安婳為衡陽縣主。 這場親事,很快傳入了大街小巷,引得大家議論紛紛。 而喬笙和宋子墨的親事原本就是在今年三月份,如今喬老夫人逝世, 親事自然也要推遲。 對此, 有人歡喜有人愁。 喬箬待在自己房里氣的摔瓶砸罐,一臉幽怨:“這喬笙也太過分了吧,祖母過世哪有守孝三年的說法, 她想為祖母守孝三年不議親,賺得一個(gè)賢孝之名,也得考慮考慮我們吧?我今年都十四了,再過三年便是十七,都成老姑娘了,哪里還嫁的出去?” 郭氏嘆息一聲,輕聲安慰著:“你先別急,她如今不也就是說說,還不一定呢?!?/br> 喬箬道:“娘,我二jiejie什么性子你還不知道嗎?她說得出就做得到,最后若是真決定守孝三年,我可怎么辦哪?” 郭氏也是一臉煩躁,人都死了哪還那么多事。守孝一年她也就忍了,如今偏要守三年。 守孝這等事,若喬笙一個(gè)人這么干,箬姐兒不肖的名聲就坐實(shí)了??扇羰求杞銉焊黄鹗匦?,那可是三年啊!到時(shí)候女兒家最好的年華都過去了,好男人也都被別人給挑光了,她的閨女該怎么辦? 郭氏拍著女兒的手背安慰著:“這事兒確實(shí)是笙姐兒不對,你放心,我會和你爹好好商議此事的。她想賺個(gè)好名聲,也不能拿你的未來做兒戲。” 喬箬聽了郭氏的話仍有些不太放心:“娘,你說我爹他會不會幫著二jiejie說話啊。從小到大爹都向著她,說什么二叔二嬸不在了,讓我對她好,說的好像我總欺負(fù)她一樣,煩死了。祖母在世的時(shí)候還不處處護(hù)著她?” 郭氏一直都知道女兒對喬笙有怨言,她又何嘗不是呢?這說來說去,她的女兒才是這喬國公府里正經(jīng)的姑娘,那喬笙不過是二房的遺孤,若不是老夫人整日捧在心肝兒里,她能有這長安城第一才女的殊榮? 如今見女兒憤憤不平,她安慰道:“別想那么多,老夫人都不在了,她們二房還不得聽咱們擺布?你爹對她好又如何,再好也比不得自己的親生女兒。何況,喬笙任性妄為,這般不顧你的將來,你二嬸嬸也該給娘一個(gè)說法?!?/br> * * *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