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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是王妃特意叮囑過。 棠梨院的人后來皆接連向沐雪棠 表了心意,王妃也過來看望自己這個(gè)弟弟,素日清冷的院落今日顯得分外熱鬧些。 他今日該是開心的,那真覺得。 夜晚,屋里燭火搖曳,她坐在床榻邊,想著白日里的事,橙紅的燭光映著她的眉眼,有蟬鳴響起,在這寂靜的夜格外明顯。 “咕啾~”咕啾一聲打破了這片寂靜。 懷里忽然多了個(gè)溫溫軟軟又毛絨絨的家伙,低頭一看是只哈士奇,哦不,是只哈士驢。 “咕啾~”那真~ 咕啾長大了不少,不再是小奶狗模樣,長到了哈士奇發(fā)育過程中的尷尬期,emm……那真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懷里的哈士驢,手卻不自禁撫上了他的毛,摸來摸去,emm……動手動腳。 一邊擼狗子一邊問,“升級好了?” 哈士驢咕啾抬頭,“咕啾,咕啾咕啾,咕啾咕啾咕啾……” “ 嗯,其實(shí)還沒有升級好,升級了一半,不過怕你遇到什么麻煩,我就先出來幫你,還有倫家想你了喔~”說著毛茸茸的腦袋在她懷里蹭了蹭。 嗯,那真絕對不承認(rèn),她有被萌到。 那真在咕啾額頭間的毛發(fā)用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看起來以后會是只地中海式的哈士奇,想想有些想笑呢,那真一舉一動都是教科書式的表情包。 “嗷嗚~”一聲長長的綿延的怪叫,把她迅速從自己的思緒中拉回,她有些驚訝的看著懷里的狗子,“你會嗷嗚叫了啊?再叫聲聽聽?!?/br> ☆、第十七章 她也學(xué)了釀酒之法,采了一枝棠梨,融去歲枝頭雪水,釀了一壇棠梨酒,就埋在院里那顆棠梨樹下。 期待來日能與他共飲。 他的身體漸漸好轉(zhuǎn),她以為他能活的久一些更久一些。 “嗷嗚~”幾聲,否決了她的這些想法。 咕啾當(dāng)真又再叫了幾聲嗷嗚,叫的那個(gè)婉轉(zhuǎn)綿延凄長,那真心想他果真是會嗷嗚叫了,不愧是哈士奇。 咕啾仰頭嗷嗚嗷嗚叫的很歡。 “嗷嗚……” “系統(tǒng)升級了,我也長大了,是不是很好聽?我再叫幾聲……” 等到他撒歡撒的差不多了,突然正色,“嗷嗚,嗷嗚,嗷嗚……” “我知道你給沐雪棠用小紅藥治療他身體的事情,只是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再這么做了。這不過是無用功,那人命理復(fù)雜,是早夭之相,縱使你將他身體調(diào)理的再好,至多不過延長他幾年壽數(shù),不是病逝也會有其他的意外接踵而至?!?/br> 這其中意思教她有些心傷。 她從前想斷了那份牽絆,如今卻舍不得,相處的越久越舍不得。 今日是他二十歲生辰,度過這一日,那么曾經(jīng)那個(gè)活不過二十歲的說辭便破了。 他活過二十歲了,至少她做得一切不是白用功。 咕啾仰頭看她,無奈的嘆了口氣,一個(gè)挺立兩條前肢抱住她的脖頸,作安慰狀,腦袋在她的臉頰蹭蹭。 一人一狗度過了一個(gè)夜晚,又度過了隨后的幾個(gè)春夏秋冬。 如滿滿一盆清澈的水,只需要一個(gè)倒扣,轉(zhuǎn)瞬傾盆而下,頃刻間成空,流逝的那么快那么多,時(shí)間的沙漏永不停止。 這是穆軒宸六歲的那一年。 這一年端王夫婦外出遇刺身亡,身體被外魂所占,卻不知是哪一月哪一日,她早將原書翻閱了許多遍,其中并沒有提及。 沐雪棠已二十四歲了,這些年他過活得平平安安,身體在她的調(diào)理下愈發(fā)康健,如今只是比起常人孱弱些,也并沒有什么意外發(fā)生,但她一直不曾放下警惕,雖則風(fēng)平浪靜的久了,有時(shí)她也懷疑咕啾當(dāng)年說的那番話究竟是否真實(shí)。 端王與王妃今年已經(jīng)出過幾次府,有一次甚至帶上了沐雪棠,他們出門那幾日,那真總有些心驚膽戰(zhàn),怕出得什么意外,好在都平安回來。 她與沐雪棠的婚期就定在二月后的初八,只希望他這一年也如往年平平安安的,他們能順利成婚。 是了,如今她已是沐雪棠的未婚妻,前些時(shí)候訂下了婚約,擬好了日子。 成親一事是那真提出來的,那就是平常的一日,天朗氣清,風(fēng)和日麗,只是春花爛漫,庭院里的棠梨一樹枝繁葉茂,空氣里彌漫著淡淡花兒的芬芳與馨甜,叫人迷醉。 棠梨院不再總是一股濃重的藥味。 她如常日在沐雪棠用膳時(shí)作陪在他身邊,相識多年,他們都熟悉了彼此,有些話雖不宣之于口卻明了在心。 那一日似乎是被空中的芬芳迷醉,似乎是被他醉人的容顏迷醉,還有那一頭教她心動不已的柔順的長卷發(fā),當(dāng)和暖又溫柔的風(fēng)吹過,有些話就這么說出口了。 “山有木兮木有枝﹉”沐雪棠笑著看了過來,他自然知道下一句。 “家鄉(xiāng)曾有一對年少相慕的有情人,女子對男子說,待她長發(fā)及腰,少年娶我可好?!?/br> “你看我的長發(fā)早已經(jīng)及腰了?!彼J(rèn)真的淺笑著將這些說出口。 那人凝眸注視她忽然近身,纖長的手撫上她的面頰,那雙映著她的瞳眸瞇起,肅穆,“你不要后悔?!焙谏难壑樯畛练路甬嬛粔K暈染不開的墨。 “絕不后悔?!?/br> 一切就這么水到渠成,他向王妃求娶了她,王妃做主同意她嫁與他為正妻,也不知他對王妃說了什么,竟然同意了教她一個(gè)丫鬟出身的人作為正妻嫁去,王妃竟也說服了她的娘家人。 王妃又教端王認(rèn)了她作義妹,身份上總算相配些。 “舅母,舅母……”明面上的小世子跑到棠梨院來了,這是個(gè)貪吃的孩子,尤其喜歡吃她做得些個(gè)吃食,自她離了正馨院,一直對她曾經(jīng)做過的幾樣糕點(diǎn)念念不忘,這些年便常跑到棠梨院來,愛粘著她,蹭吃蹭喝。 這不又來了。 沐雪棠日前隨著端王和王妃又出府去了,那真總憂心這一去恰好就碰上那場刺殺。 她是不希望他隨著他們一道出府的,可有些事總歸不是她能左右得了,前幾次都無事,只希望這一次也無事,會無事的。 沐雪棠身子漸好以后,自然不能 再像從前閉門不出的,日后也不好一直住在端王府了,要回到本家去。 她已經(jīng)隨他回過沐府,見過未來的公婆,商討了成親的一些事宜。端王府于她作娘家,喜房則設(shè)在沐府…… 那真伸手牽起小孩子的手,牽著他去了院里的小廚房,小廚房里有她今日剛做的糕點(diǎn),是一些竹葉糕和紅豆缽仔糕。 小孩子見到了眼睛一亮,蹬蹬邁著小蘿卜腿過去,筷子扦起了一塊缽仔糕,就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她伸手揉揉他的小腦袋,想到另一個(gè)孩子。 阿寶還是囚在那假山中,幾年前再次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