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挪，打算伸手去夠床頭柜上不住閃著訊息提示的手機。

但剛朝床側(cè)翻了個身，就被一把圈住腰重新帶了回去。

“想去哪兒？”譚堯不悅地皺眉。

我見這人眼神清明，想來之前是刻意裝睡戲弄我，便氣惱地直接拍開他的手：“我要是不配合鐘涵澤，和主動承認是我干的有什么區(qū)別？有沒有證據(jù)是一回事，懷不懷疑又是一回事。嘶——”

譚堯又揉了揉我的腰，看著我重新被他撈回懷里，疼得一時說不出話的樣子輕笑道：“這樣……也能配合？”

“鐘涵澤昨晚什么態(tài)度你也看到了，你覺得他心里有你？”譚堯?qū)⑽覊涸谏硐拢瑴惖脴O近，深如潭水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我，語氣低沉極了，“為什么不考慮一下我呢？”

我本想嘲諷一下這人是不是忘了自己昨晚又干了些什么，但被他欲擇人而噬的眼神看得心底發(fā)毛，頗感不自在地側(cè)過頭，忍下了到嘴邊的話語。

“……我過會兒送你去診所?！弊T堯見我久不做聲，松開了桎梏，“雖然你不一定聽得進去，但我還是要提醒你。鐘涵澤本質(zhì)上和我是一類人?！?/br>
“哪類人？”我禁不住皺眉，并不高興聽到譚堯這么說我喜歡的人。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br>
9

我自己的衣服皺的沒法再穿，只得套了身譚堯的。

他驅(qū)車把我送到了鐘涵澤給的地址。我推開車門，腳剛一沾地便軟得有些站不住。背后傳來這人的輕笑聲，我冷著臉直起酸軟的腰，反手將門狠狠拍上。

還沒走多遠，我就被不知什么時候下車的對方按住了肩，還沒反應過來這人想干嘛，腿彎就被一把攬住，整個人直接被打橫抱了起來。

“譚堯！”我心一驚，下意識攀住了對方頸項。他穩(wěn)穩(wěn)托著我，竟然就這么直接往前邁開了步伐。

雖說之前他也是這樣強行把我一路帶到了車上，但那時可沒有這么多人！我側(cè)過身開始掙扎。

“再逞強，我不介意就地給你些教訓。”譚堯垂下眸子看我一眼，聲音沉穩(wěn)平靜，不似開玩笑。我停下動作，滿心不甘地將臉貼近對方的胸膛。

等一路到了診室門口，譚堯終于彎腰垂下臂膀，將我放了下來：“我在外面等你?！?/br>
我半個眼神都不想給這人，抬手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皺，便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看到了躺在醫(yī)學檢查床上的紀華安，他四肢被綁著約束帶，此刻閉著眼，臉色略顯蒼白。

我來得比約定時間早了半小時，房間內(nèi)只有護工在忙碌，醫(yī)師還未到。我也不急，干脆坐在床旁靜靜打量著這人。

“病人之前出現(xiàn)自殘傾向，所以注射了些鎮(zhèn)靜劑?！?/br>
我回頭，看向門口穿著白大褂身材頎長的人。他單手夾著病歷本，輕輕推了下金絲眼鏡，微笑著向我示意他診桌對面的實木扶手椅：“請坐。”

我掃了眼這人別著的胸牌，在心底嘖了聲，配合地走過去坐下。

之后的一個多小時里，我如同被審訊的犯人，被要求從歸國后開始一五一十交代自己的行程，許多問題根本和紀華安沒什么關系。我半真半假地一路應付下來。

“最后一個問題?！彼仙狭瞬v本，唇角原本揚起的弧度逐漸消失，鏡片下的目光透著熟悉的冷意，“顧修明，你脖子上的吻痕哪兒來的？單方面給我發(fā)完分手短信就直接回國，還換了號碼。你好像很篤定我騰不出時間來收拾你？”

10

被這一連串隱含威脅的話砸下來，我心底本就微乎其微的愧疚頃刻間蕩然無存。

“賀謹，你現(xiàn)在有什么資格質(zhì)問我？”我皺了皺眉，“當初在一起時不就說了只是玩玩，然后大家好聚好散？”

“好一個好聚好散……顧修明，我后悔了?！辟R謹嘆了口氣，修長的指搭上了白大褂的扣子，垂下眸一顆顆解開，“我以前舍不得強迫你做些什么，處處遷就退讓，換來的卻是被你三振出局?！?/br>
“現(xiàn)在想想，就該在酒吧里遇到你的那晚……直接把你摁角落里上了才對。”他站起身將工作服披在椅背上，笑容溫和地朝我走了過來，“也好讓你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我在他解扣子時就已經(jīng)預感不妙，但現(xiàn)在腳還軟著，想來怎么也跑不出去，只得試圖讓這人收斂些：“賀謹，這里是有監(jiān)控的——嗚！”

腹部被狠狠來了一下，我眼前先是一黑，隨即痛地渾身劇顫，蜷起了身體。

“痛嗎？”他揪起我的頭發(fā)，聲音溫柔，“應該沒我當初痛。顧修明，你前一天給我親手烤了生日蛋糕，后一天我做完七個小時的手術出來看到你發(fā)的分手短信，顧不上休息，一路飆車闖紅燈趕回公寓，就發(fā)現(xiàn)你已經(jīng)收拾完了行李。再趕到機場，恰好看著你的航班起飛?！?/br>
賀謹語氣平淡地仿佛在敘述別人的故事。

我毫無反抗之力地被他一路拽著拖到了護理臺上。期間我試圖用虛弱的聲音向窗旁的護工求助，她充耳不聞。

我被賀謹脫了外套和長褲，護工看了我一眼，走過來接過衣服掛好，轉(zhuǎn)身進了屋內(nèi)器械室的小隔間。

賀謹穩(wěn)穩(wěn)地按著我，將我的四肢強行展開，再用約束帶捆好。我稍微從劇痛中緩過來一點，就心驚地感受到什么冰冷的東西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賀謹垂眸，執(zhí)刀的手緩緩下移，一點點劃開我的上衣，然后停在了胸膛的位置，抬眼看我：“修明，我真挺想把你的心剖開，看看怎么才能把我裝進去……”

他透過鏡片看我的眼神太過冷靜淡然，我一時分不清這人到底是不是認真的，后背發(fā)冷，放軟了聲音低聲喚他：“阿謹……我錯了?！?/br>
他笑了笑，手術刀繼續(xù)往下游走，慢慢將我剝了個干凈：“沒關系?！?/br>
除了最初的那一記重擊，賀謹?shù)膭幼饕恢笔蔷徛鴾厝岬模拖袼郧氨砺冻龅臉幼?，就連看到我身上青紫斑駁的痕跡時也依舊沒有多大反應。

“昨晚很激烈？”賀謹指尖輕輕旋轉(zhuǎn)著刺入我的身后，動作輕柔地做著擴張，“手腕的綁痕，大腿內(nèi)側(cè)的掐痕……嗯……這里真可憐，都腫了?！?/br>
他的語氣分明冷靜又淡然，我卻好像嗅到了一絲風雨欲來的氣息，尤其是看到護工手里的攝像機時，心底突地一跳：“賀謹？！”

賀謹抽出手指，溫柔地攥著我的腳踝親了一下：“第一次強暴你，不該留個紀念嗎？”

11

我看著他，心底的恐懼升騰到了極點，試圖挽回一下這人的理智：“賀謹，我們的事以后再說。你現(xiàn)在還在治療期間，要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