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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水珠,往下滑落。 已經(jīng)接近正午,宋清玨做好了菜,便端出來放到餐桌上,白絡(luò)絡(luò)受了奶奶的影響,素來喜愛面食,小時候住在老家,奶奶就用雞蛋和青菜煮了湯面給她吃,再伴上一勺油炸的小米,香噴噴的,過了這么久,她仍然對那段日子充滿眷念,于是看見面前熱氣騰騰的湯面,她連眼睛也忘記眨了。 宋清玨將襯衫的袖子放下來,望著她等不及的樣子,眉眼間惟有深綿的寵溺,繾綣不已,他正要抱起她,書房里忽然傳來一陣鈴聲,依稀是她唱的那一首,他的身子立時頓住,看了一眼她腳踝上的銀鏈子,正完好地拴在桌腳,于是彎下身,用指尖揉了揉她的耳朵,溫柔地說:“等我回來再喂給你吃,恩?” 白絡(luò)絡(luò)只覺得心里一跳,有些不自然地應(yīng)了一聲:“知道了?!?/br> 他這才去書房里接電話,她見他走了,轉(zhuǎn)頭去看面前的一碗湯面,用豬骨熬制出來的乳白湯汁,配菜是雞蛋和竹筍,還有金黃的玉米粒,以及他之前就鹵好的醬牛rou。他的廚藝進步得太多了,光是看著,她的口水就一陣泛濫,心里卻怦怦直跳,隱約不安,他從來都是無微不至的照顧她,連喂飯也是,他決不允許她自己來,她又掃了一眼書房,而他正站在窗戶前通話,應(yīng)該一時不會結(jié)束,她再也忍不住了,低頭小小地啜了一口熱湯。 “絡(luò)絡(luò)!” 她連忙將嘴里的湯汁咽下去,就見宋清玨從書房里急匆匆地走來,他眉頭緊皺,如古玉一樣雋逸溫潤的面孔好似凝了薄霜,宛如置身在冬末,細細霏霏的雨落下來,四面浮動著濕冷入骨的霧氣,連血液中都像結(jié)了白霜。 他將她抱在懷里,臉色依舊難看,她睜著霧蒙蒙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經(jīng)歷昨天的懲罰后,她簡直對他害怕極了:“清玨?!蹦菢榆涇浀慕袉?,他心口一疼,頓時漾起細細密密的愛憐和疼寵,排山倒海一樣,臉上也繃不住,他低下頭狠狠親了親她的唇,神色稍霽,嗓音微微的清冷:“絡(luò)絡(luò)為什么不等我?” 白絡(luò)絡(luò)見他語氣放緩了許多,便壯著膽子摟住他脖子,嗔道:“我餓了嘛,昨天也沒有吃晚飯,還要怪你,把面條做得這么香?!彼p輕笑起來,烏黑的長睫毛像蝶翅靈動地一扇,躍動著明亮的星光,更襯得一雙杏眸像小鹿似澄澈而漂亮。 宋清玨的眼里終于有了暖意,好似春冰初融,溫潤的倒映著她的臉龐,眼底是飛蛾一樣幽烈猙獰的愛戀,他嘴角揚起溫柔的弧度,又一次攫住她的唇,用舌尖撬開貝齒,纏綿地吸吮著她的舌頭,空氣好似漸漸燃燒起來,她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仿佛被卷入灼熱而狂亂的颶風(fēng)中,什么也聽不見,什么也看不到,惟有他沉木的氣息掠奪著一切。 等到他終于放開她,她的呼吸已經(jīng)很急促,臉龐紅的像是熟透的蘋果,頭也暈沉沉的厲害,她靠在他懷里連吸了好幾口氣,仍未緩過來。他意猶未盡地沿著她額頭往下親,下巴擱在她頸間,輕輕地摩挲,伸手裹住她兩只白皙的小手,像是柔軟的玉蘭花枝,他呼吸微微地急促:“剛剛姑姑打電話過來,要我們過去?!?/br> 她身子輕微地一震,沒想到會這么快又見到她,原以為至少等到過年,她點點頭:“那就去一趟吧?!彼麥厝岬摹岸鳌绷艘宦?,知道她餓壞了,便笑道:“先吃飯?!庇谑悄闷鹂曜?,將碗里還有熱氣的面條卷起一些,又用勺子盛著,自己先嘗了嘗熱度,再放心地遞到她唇邊,她已經(jīng)等不及,一大口就將面條全吃了下去,然后張著嘴,乖乖的等他來喂,他胸腔輕震,使勁蹭了蹭她的臉頰,喚著她:“絡(luò)絡(luò)!”笑聲里唯有滿足和愉悅。 天色晦暗陰沉,樓前栽著高大的松柏,細針樣的葉子落得滿地都是,雪霰子還在不斷地下,越來越密地敲打在枝葉間,松濤滾滾,花園里還有西洋式修剪平整的常青灌木,已經(jīng)覆上淺白的霜,四面都是濕而重的風(fēng)聲。 臥室里開了一盞大燈,窗簾靜謐地在墻邊垂落,玻璃窗上都是水汽,朦朦朧朧映照著周圍的陳設(shè),宋博海穿著一身睡衣坐在床上,正揉著眉心,蘇醫(yī)生就為他量血壓,耳邊靜悄悄的,楊思惠站在他身邊,過了好一會,他將血壓器收拾好,溫和的說道:“血壓有一點高,最近在飲食和作息上要多多注意,不用吃什么藥?!?/br> 宋博海嘆出一口氣,微微地睜開眼睛,滿是紅絲:“謝謝蘇醫(yī)生?!?/br> 正在這時,外面響起恭謹?shù)那瞄T聲,傭人從容的聲音傳了進來:“老爺,楊夫人,少爺回來了?!睏钏蓟菘戳丝捶鄣乃尾┖?,眉眼間滿是擔(dān)憂,只得應(yīng)道:“我知道了?!?/br> 她打開房門急匆匆地走出去,就見他們都站在玄關(guān)處,宋清玨一手牽著白絡(luò)絡(luò),一手將雨傘放在門邊,鞋柜里只有兩雙拖鞋,管家說道:“這是夫人給白小姐買的拖鞋,和少爺是一個款,已經(jīng)消毒過了?!彼吻瀚k滿意的點頭,然后拿起女式的棉拖鞋,那拖鞋有一些大,里面也是毛茸茸的,十分的暖和,原先只有他的鞋子會定期清洗消毒,他蹲下身將她的雪地靴脫去,周圍都是人,她露出極不情愿的模樣,臉頰紅撲撲的,低垂著眼睛,小聲的說:“我自己來,清玨?!彼腥粑绰?,緊緊捉住她的腳踝,非得親自將拖鞋給她穿好。 Chapter53 【吃醋】 楊思惠慢慢地走下樓梯,見宋清玨的額頭仍舊綁著一層繃帶,可他唇邊總含著明亮的笑,一雙青玉似溫潤的眼眸也是微微彎起,他玉身長立,穿著灰色的長羽絨服,里面一件干凈的襯衫,膚色溫膩潔白,面孔是古玉一樣深邃俊逸,整個人好似修美的青竹,散發(fā)著熠熠的神采,比起昨日完全不同,她笑道:“清玨,絡(luò)絡(luò)?!?/br> 也許是天氣太冷了,白絡(luò)絡(luò)的兩只手緊緊地攥著,聲音拘謹:“阿姨好?!?/br> 楊思惠笑著頷首,道:“上來吧,臥室里開了暖氣?!鞭D(zhuǎn)身就往樓上走,宋清玨便牽著白絡(luò)絡(luò)跟上去,走廊鋪了一層厚厚的地毯,四處都是金碧輝煌的裝飾,落地窗前垂著金色流蘇的天鵝絨簾,窗外霧蒙蒙的一片,楊思惠將臥室的門推開,輕輕地走進去,叫道:“蘇醫(yī)生?!?/br> 蘇醫(yī)生原來正和宋博海談話,這會轉(zhuǎn)過頭來,才發(fā)現(xiàn)她身后如松杉一樣挺拔修長的男子,那輪廓雋秀漂亮,他溫和的道:“這應(yīng)該就是小少爺了?!彼D了頓,目光落在白絡(luò)絡(luò)的臉上,倒是覺得有一點眼熟。 宋清玨沒想到還有別人在,心臟狠狠地一搐,深處的恐懼像是濃霧一樣涌上來,他眉棱沉了幾分,面容間彌漫開沉森的戾氣,恍如溫玉一點點碎裂,他猛地將白絡(luò)絡(luò)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