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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搭在他肩上,身子半倚,嗲聲嗲氣地問:“薄總,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多不方便,你這么喜歡我,給我買套房子唄?” 雖然演技不如薄景沅好,但初意也能各種情緒切換自如。 初意笑盈盈的湊過來時,薄景沅正端著盛牛奶的杯子往嘴邊送,險些破功。他胳膊搭在餐桌上,忍了笑意看她:“孤男寡女正合適,不孤男寡女多沒意思?” 初意在心里繼續(xù)翻白眼。 面上還是忍著:“薄總,你還缺一套房子的錢啊?要不裝修錢也替我付了?” 薄景沅神色自然,喝了口牛奶,唇畔微彎:“這間公寓可以轉(zhuǎn)你名下,方便。” 總之,還是要住在一起。 初意冷了臉?!班摇绷艘宦?,不想再理他。 薄景沅揚揚眉。挑事的明明是她,這么不禁逗。 初意索性挑明了:“雖然我家不太安全,但我不可能在你家白吃白住,今天我就回去。” 薄景沅:“誰說讓你白吃白住了?” 初意皺眉:“目前為止,我還沒掙到能支付這里房租的錢。” 薄景沅笑笑:“可以換種方式?!?/br> 笑的意味深長。 初意:…… 狠狠地剜他一眼。 兩人不再交流,坐在餐桌前吃早餐。餐桌擺在落地窗前,陽光通透惹眼,沖破重重阻礙,在鋪著格子布的桌面上留下自己的影子。薄景沅與初意相對而坐,同樣是默不作聲,氣質(zhì)卻相差許多。 薄景沅笑意淺淺,舉止優(yōu)雅,一看便知從小受過良好教育。而初意則相反,氣勢冷硬,半分笑意也沒有。 咬一口面包,恨不得碾碎。 初意也搞不懂自己怎么總是這般生薄景沅的氣,若真從頭到尾的論下來,薄景沅似乎也沒虧欠過她。 就是想氣。 薄景沅將自己面前的面包推給她:“來,接著吃?!?/br> 初意:…… 見初意還是不高興,薄景沅收了收看戲的意思,慢條斯理道:“想回去住也可以,但曹錚這個人不能再這么隨意,需要幫忙嗎?” 初意臉色一沉:“不麻煩薄總?!?/br> 頓頓,忽然又道:“還真有點事需要薄總幫忙。” 薄景沅:“說?!?/br> 初意抬眼看著他:“之前你說的,去你公司幫忙,我可以去,幫多久也無所謂。不過我想請你預(yù)付我一些工資?!彼龔潖澊?,神色張揚,“當(dāng)然不是真預(yù)付,預(yù)付工資是說的好聽些,其實是想向你借點錢,會還你,但不是立刻?!?/br> 借錢? 薄景沅黑眸向下轉(zhuǎn)了轉(zhuǎn),手指輕輕敲打桌面,速度越來越快。他在思索,初意為何忽然提到借錢。 有關(guān)曹錚那點事,薄景沅還知道些,也知道他一直糾纏初意。 默了近一分鐘,薄景沅忽然彎了彎唇。 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薄景沅問:“需要多少?” 初意眉心擰了下,不動聲色:“在你能承受或者信任我的范圍之內(nèi),能借多少?” 薄景沅長指敲了敲桌子:“一百萬?!?/br> 初意愣住。 一百萬……可不是小數(shù)目。 薄景沅微微笑笑,又道:“敲詐勒索公私財物三千至三萬元,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三萬元以上,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一百萬,十年以上有期徒刑?!?/br> 初意沒答,手里捏著面包片,低頭盯著看。 倒沒想瞞著他,他早晚會知道,只是沒想到他會提出這個數(shù)字。 薄景沅問:“你自己能搞定?” 初意點頭。 薄景沅:“好。” * 初意稀里糊涂的跟著薄景沅回家收拾行李。 原本是堅定的拒絕繼續(xù)住在薄景沅的公寓,然而在薄景沅提出一百萬的數(shù)字后……初意顯然被收買了。 一路走過來,也總算明白自己對薄景沅的態(tài)度,為何會與其他人不一樣。 初意活著的這些年,高中畢業(yè)以前是典型的包子,被欺負(fù)也會為了各種原因忍讓。想安靜地畢業(yè),不想給母親添麻煩,等一系列無法評價的理由。 等到某一天,付瀲恣帶來的傷痛扎了心,才幡然醒悟似的,有人不想讓你過安生日子,一味躲避是無用的。 初意都不敢在論壇里講述自己的經(jīng)歷,太包子,氣人。大部分人會怒其不爭,少部分人會心疼她可憐她,而知道事情始末的薄景沅與這兩者的反應(yīng)卻都不一樣。 他很平靜的與她談起此事,不同情也不氣惱,像是在談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初意敢在他面前生氣,敢做任何情緒。 有點奇怪,但相處起來好像挺舒服。 初意家中物品不多,母親去世后初意處理了大部分無用的東西。柜子中的衣服只裝了一個行李箱,再帶上那臺已經(jīng)有些年頭的筆記本,就算是整理完畢。 既然接受薄景沅的條件,初意就不好意思再冷臉對他,且事實上她原本也不是喜歡冷臉的人。三年來一直忙著計劃如何報復(fù)那幾人,初意大多時間都是沉默的,她倒有些忘了自己是什么性格。 在薄景沅面前,初意還是更喜歡放松的狀態(tài)。 初意問:“薄總,你真的覺得咱倆住在一起合適?” 按照初意的想法,兩人現(xiàn)在頂多是合作關(guān)系,也不必再裝什么情侶,同住同吃實在不妥。 筒子樓低矮,薄景沅個子雖沒有籃球運動員那么高,但也不算矮,站在狹窄的房間里有些悶。他抱臂站在窗邊透氣,臉上鋪了一層金色陽光,有那么幾分清清冷冷的樣子。 聲音也淡:“你還挺保守?!?/br> 初意:“保守?” 薄景沅:“接受不了婚前同居,現(xiàn)在去領(lǐng)個證也不遲?!?/br> 初意:…… 他故意氣她。 初意咬咬牙,媚笑:“好的,薄總,答應(yīng)我的那套房子可別忘了盡早過戶?!闭f到最后四個字,她加重音量。 薄景沅飄走,全當(dāng)沒聽見。 初意也是看不透他,明明是大公司的總經(jīng)理,連著好幾天沒上班不說,現(xiàn)在還來陪她“搬家”?也真是奇了。 下樓時,薄景沅拎著全部東西。 他走在前面,胳膊用了力,肌rou繃緊。 薄景沅愛干凈,筒子樓的樓道常年沒人清理,堆積在路兩旁的柜子面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灰,他一邊揮手一邊向前走。 初意腦中莫名其妙的就跳出一副畫面——薄景沅皺著眉抱怨,模樣委屈。 這還真像他能干出來的事。她這個薄總,腦回路像是十來個不同性格的人拼湊到一起的。 下樓時,路過曹錚曾經(jīng)躲藏過的地方,初意下意識看去。這一看,心思被牽走大半,下樓時便忽視了腳下的臺階。水泥砌成的臺階也已破敗,一層一層上有不少裂紋和小小的坑洼。 初意一腳踩空,身子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