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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超嬌弱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3

分卷閱讀53

    賀遲的唇在他脖頸間碰了一下。

“喂——”郗長林揚起下巴。

賀遲含著笑,在這時知情知趣地將他放開,緊接著坐回去,一踩油門,將車往山上開去。

青年的臉色頓時黑了幾分。后槽牙磨了磨,他半瞇起眼,沉聲道,“你耍我?”

賀遲湛藍的眸眼彎起,笑得燦爛:“我什么時候耍你了,我同意你一個人去看車禍現(xiàn)場了么?而且我和你在一起,發(fā)生事故的可能性會比較低,因為在這里,沒幾個人敢動我?!?/br>
第33章

宮酌是在下山的途中出事,郗長林他們沿著山路往上,不出十五分鐘,就來到車禍發(fā)生地點。

兩輛車都已經(jīng)被拖走了,但現(xiàn)場仍圍著黃線,旁邊站著交警值守。山崖邊上的護欄被撞飛一大塊,旁邊的半截斜支出去懸空,在激烈的風(fēng)雨中搖搖欲墜。

從路面的軌跡來看,的確如先前通知賀遲這一消息的人所言,那輛別克車扯住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緊急超車打轉(zhuǎn)方向,幫宮酌在山崖邊抵了一下,讓車大半掛在了護欄上,沒有墜出去。

郗長林讓賀遲靠邊停車,獨自一人撐傘下去。賀大佬提前打過了招呼,青年徑自越過黃線,踩進那片被幸運女神眷顧的區(qū)域。

但雨勢太大,許多痕跡都被沖刷了干凈,路面上只有別克車剎車制造出的白痕,別的用rou眼無法看出。

青年微微嘆息,對交警道了聲謝,坐回車內(nèi)。

“這個路段恰好在監(jiān)控范圍內(nèi),要調(diào)錄像看么?”賀遲問。

郗長林低頭系安全帶,“我其實是想碰碰運氣,如果宮酌事發(fā)時開的那輛車還在這里,就進去檢查一下。”

“你很清楚這種事情發(fā)生的概率很小?!辟R遲說著,重新啟動車輛,“接下來去公墓?”

“去?!?/br>
事故路段在后視鏡中遠去,郗長林撩起眼皮,盯著拍打在玻璃窗上的雨滴看了一會兒,輕聲發(fā)問:“他為什么會突然來公墓?”

“不知道,一會兒等他從手術(shù)室出來了,你可以問問他?!辟R遲說。

修長的手指在車窗上叩了幾下,但悶悶的響聲比不過撞上來的雨珠,指尖也被弄得濕潤,郗長林不由“嘖”了一聲。

他抽出一張紙擦干手,又撥開裝著剩下半盒小食拼盤的塑料袋,取出新的手套戴好。

捏起薯條蘸醬的同時,青年又問賀遲:“宮酌總不會散心散到公墓來。這里肯定埋著和他有關(guān)的人,你知道是誰嗎?”

賀遲笑了一下,“你為什么這么關(guān)心他?”

——你萬事小心謹慎,從不會對某人傾蓋如故,和宮酌認識不過短短十來日,為什么對他如此上心?

郗長林裝作聽不出隱含在話語深處的意味,在小食拼盤里翻了翻,拎出一塊脆皮雞翅。塑料袋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青年語帶笑意,說得輕描淡寫:“因為我和他是朋友。”

“行吧?!辟R遲眼神滲透出些許無奈,“那里面葬著宮家一個保姆的兒子,叫謝盞。他和宮酌還有宮傾一起長大,感情很深厚?!?/br>
“謝盞……”郗長林低聲念了一次這個名字,垂著的眼眸忽然掀起,“就是因為他的死,宮酌才發(fā)瘋似的跑去歐洲游蕩?”

“哦?宮酌連這種事都跟你說了?”賀遲的語調(diào)瞬間揚高。

“那么作為當(dāng)時宮酌的知心交談對象,你知道的關(guān)于謝盞的信息,應(yīng)該很多了?”郗長林不回答這種明知故問,若有所思地說完,雙手捏著雞翅迅速往兩旁撕開,再剔走骨頭。

他接著抬眸掃了眼路況,見還算良好,便唰的一下抬手,把雞翅塞進賀遲嘴里。

“賀遲,你不打算告訴我嗎?”青年漆黑眼眸里微光閃爍,笑得乖巧無比。

賀遲被他惹得又好氣又好笑,將已經(jīng)冷掉的雞rou吞咽下去后,放慢車速,緩緩開口:“謝盞和宮傾同歲,死的時候才十九。那個時候,謝盞的死絕大部分是宮傾的原因?!?/br>
那段往事如同畫卷一般鋪開到郗長林眼前。

說來也是俗套,保姆的兒子死心塌地喜歡上了和他青梅竹馬的宮家二少爺——宮傾。

兩個人身份上的差距,讓謝盞的愛卑微到了泥土中,只要是宮傾開口,他什么都愿意做,宮傾顯然知道謝盞的心意,卻什么也不說,什么都不拒絕。

后來宮傾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就是前不久剛訂婚的未婚妻——他毫不隱瞞地將這段心意告訴謝盞,并讓謝盞出謀劃策,幫忙追求。

那個女孩要山頂?shù)囊欢浠?,而謝盞的死,正是因為那朵花。

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山頂懸崖,小心翼翼地把花摘下,卻沒能讓自己小心翼翼地回到地面。而發(fā)現(xiàn)謝盞尸體的人,不是宮傾,也不是那個要花的人。

是宮酌。

“謝盞失足跌落的山崖下,是不是有一片大馬士革玫瑰叢中?”

在賀遲將這段故事娓娓道來的過程中,郗長林第一次插話。

賀遲“嗯”了一聲,繼續(xù)道:

“不過有一點值得一提。在那之前,謝盞被查出患了癌癥。當(dāng)時的醫(yī)療手段沒辦法治愈,只能依靠儀器維持生命,而謝盞的家庭沒辦法負擔(dān)昂貴的費用,砸錢來給他續(xù)命,所以那個時候,謝盞已經(jīng)走到生命盡頭了。”

“失足墜崖的前一個晚上,宮酌聽見宮傾和他正在追求的女孩聊天,那女孩說‘反正謝盞也要死了,不如加以利用,讓他死得有價值一些,我想要后山頂上那朵野百合,你讓他給我摘來,如果他摘到了,我就答應(yīng)和你在一起’,宮傾說‘好’?!?/br>
“而聽見了這段對話的宮酌,卻沒能阻止謝盞答應(yīng)宮傾,去辦那件所謂的有價值的事。所以謝盞死后,宮酌才會發(fā)了瘋似的跑出國尋求逃避?!?/br>
故事的開篇就似一杯陳年舊酒,品到后來苦澀逐漸溢出,郗長林想起宮酌曾經(jīng)說過的話,眼前不禁浮現(xiàn)出少年死在大片鮮艷盛開的大馬士革玫瑰叢中的場景,被花刺劃破皮膚,被花雨掩埋住面孔。

“他死了好多年啦,喜歡過他的憎恨過他的,都漸漸把他忘了,可能如今只有我還記得,曾經(jīng)有過這么一個人?!?/br>
那個月冷風(fēng)寒的夜晚,宮酌喝著一杯自己釀的櫻桃酒,眼神渺遠。

不過細思著賀遲的話,郗長林忍不住蹙起眉頭。

謝盞患的是什么癌癥,癥狀是什么,用以維持生命的儀器又是什么?是突如其來的發(fā)病,還是確診之前就出現(xiàn)了征兆?

他捏著薯條的手頓住,嘴張了張,但終究什么都沒說出口。

刻著“庵山公墓”這四個字的石碑在車窗外一閃而逝,賀遲將車停到公墓大門前坪,咔噠的解鎖聲響起后,道:“我知道的只有這些,更多的宮酌沒告訴我,如果你想了解得更詳細,我派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