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吸了一口煙，“他確實在酒吧待過一段時間，但我跟他不熟，他的來歷我也不清楚。”

“他跟其他人比，有什么不同？”

“不同的話，”舞女認真地想了想，說道，“他長得很好看，比其他人都要好看?！?/br>
“……還有呢？”

“還有？還有就是，他的煙癮很重，”舞女手里的煙頓住了，“而且看他吸煙那勁兒，我估摸著，是吸了毒的——你還真別不信，這種人我見多了，吸沒吸毒，我可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在酒吧這段時間，跟什么人接觸過？”

“那太多了。”

“太多了？”

“嗯，他長得太好看了，跟他搭訕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舞女繼續(xù)抽煙，笑著回憶道，“每天晚上，他就坐在吧臺給客人調酒，調酒的時候喜歡叼著根煙，動作又帥得要死，每次調酒都能玩出新花樣，尤其是一笑起來，簡直是男女老少通殺，尖叫聲能把屋頂給掀了……”

“那他白天呢？”

“白天基本就在屋子里，喜歡抱著個電腦，估摸著是玩游戲吧?！?/br>
“玩游戲？”

“這個年紀，鍵盤打得飛快，可不就喜歡昏天黑地地打玩游戲嗎？”

“你親眼看到了他打游戲？”

“那倒沒有?！?/br>
“你跟他有過比較近的接觸嗎？”

“找他借過火，算嗎？”

“有什么特別的人來找過他嗎？”

“沒有?！?/br>
“你仔細回憶一下，他有哪些可疑的地方？”

“其實，我覺得他這個人，”舞女掐了煙，指了指自己腦門，“這兒有點問題。”

“什么意思？”

“他告訴別人，他是從家里逃出來的，有人一直在找他，但他不想被人找到，還拜托其他人不要告訴其他人，他就藏在這里。直到有一天，他告訴我——他今天見了個人，要帶他回去，但他不肯回去，那個人怕他吃不飽，給了他錢，他一邊說，一邊把那些錢放在了桌子上。但是他不知道，他取那些錢的時候，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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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基金會負責人Cecelia的回憶

六十年前的采訪視頻

……

“你和楚門認識了多久？”

“快十年了?！?/br>
“是誰提議的創(chuàng)立慈善基金會？”

“是他提的，他說他想要做點什么”

“做點什么？難道不是利用基金會洗錢嗎？”

“最開始是，起始資金的32億美金。但是后來的錢都是合法的，量子對沖基金上千億美金，都是錢滾錢生出來?！?/br>
“錢來得太快了，也不正常吧?！?/br>
“他天生就是個玩金融的料，漢語里有一個詞，叫做鬼才，我覺得說得就是楚門，對于這樣的人來說，沒有什么不正常的”

“你們利用基金會做了什么？”

“基金會創(chuàng)建是為了改變世界。如果利用基金會洗錢，肯定會有人查出來，慈善基金會的賬目是完全透明的，每一筆款項都落在了實處，量子對沖基金賺的錢，也都流到了子基金去做慈善。這些你都心里有數(shù)，不是嗎？”

“賺了這么多錢，他自己花了多少？”

“很少，除了買一套四合院。”

“他買下了一套四合院？”

“嗯，四合院的主人是一個老人，他有老年癡呆，他還在遺囑里把南房屋子的產權留給了楚門，但四合院的全部產權其實早就落在了他子女手里，他們騙他簽了字，把北房的屋子租了出去，后來就出了國，老人并不知情，他以為只有南房的屋子是他的。后來，老人死了，他的子女回國的時候，把四合院大門的鎖換了，楚門就用三倍的價錢從他們手里買下了四合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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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屈肅的回憶

六十年前的采訪視頻

……

“你的親生父親是誰？”

“他叫屈伯復?！?/br>
“你見過他嗎？”

“沒有。”

“一次都沒有？”

“嗯?！?/br>
“你還記得你的父親嗎，我是說你的養(yǎng)父?！?/br>
“記得?！?/br>
“楚門對他好嗎？”

“很好?！?/br>
“楚門毒癮發(fā)作，或者脾氣不好的時候，罵過他嗎？”

“沒有?！?/br>
“一次都沒有？”

“一次也沒有，他舍不得。在父親面前，楚門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哪怕對別人脾氣再不好，他也不會對父親發(fā)脾氣。父親逗弄他，他也不會生氣，還總是會臉紅。只要父親在，他的眼里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只要他看到了父親，就算身體難受，他都會笑，而且笑得很開心，發(fā)自內心的開心，跟現(xiàn)在的笑不一樣?！?/br>
“為什么跟現(xiàn)在不一樣？”

“現(xiàn)在看到他笑，我心里會很難受”

“你父親曾經因為腹部刀傷住院，是楚門傷的嗎？”

“不是，是父親自己。楚門毒癮發(fā)作想要自殘，是父親借著他的手拿著刀，傷了自己。父親說，如果他傷了自己，父親會比現(xiàn)在更疼?！?/br>
“楚門喜歡你的父親？”

“嗯?！?/br>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見了?！?/br>
“看見了什么？”

“我看見他，偷吻了父親”

“什么時候？”

“除夕夜”

“你父親知道嗎？”

“知道?！?/br>
“你父親裝作不知道嗎？”

“沒有，他們吻在了一起。父親舍不得拒絕楚門，他也喜歡他。那天晚上，天上在放煙花，他們在一起，吻了很久?！?/br>
“他們在一起了？”

“不知道。”

“后來呢？”

“后來，楚門的毒癮戒掉了，父親復職第一次出任務，之后就再也沒回來——我知道他死了?！?/br>
“你怎么知道的？”

“有一次楚門回來，在院子里種了很多白茅草，我聽見他說，‘我種了這么多白茅草，人怎么還是死了’，后來他把這些白茅草都燒了，只在門口留了一盆盆栽。他不知道我在，第二天他對我說，‘你父親昨天回來了，他給你留了一封信，他說他在出任務，讓我經?；貋砜纯茨悖牢医洺Ｍ鼛ц€匙，他就親手種了一盆白茅草，鑰匙放在了盆栽里?！?/br>
“你看了那封信嗎？”

“看了?！?/br>
“信是假的？”

“信是楚門模仿父親的字跡寫的?！?/br>
“楚門的字跡和你父親很像？”

“他的字，是父親教的。書法也是，院子里的對聯(lián)也是楚門寫的，但是他說對聯(lián)是父親回來的時候寫的?！?/br>
“你是想說他的記憶出現(xiàn)了問題，但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