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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在他的眼中,韓林和一口豬,一只羊沒有任何區(qū)別。為了方便清洗,他應該會穿上雨衣和膠鞋。手起刀落,鮮血四濺,染紅了男人的衣服,染紅了地面,也染上了施暴者的臉。 男人在血泊中掙扎著,就如同一尾剛離開水的魚,但是那掙扎有多徒勞呢?可能他此時已經(jīng)不奢望存活,而只是希望一刀斃命??蓛词钟衷鯐缢囊?,仍然一刀一刀按照計劃肢解著他…… 只是臆想而已,夏至抬手抹了一下額頭,薄薄的一層汗?!傲譁Y,你剛才說大多數(shù)的分尸案是為了湮滅證據(jù),但我怎么覺得這樁案子的兇手就是跟死者有仇呢!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仇恨?!?/br> “現(xiàn)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林隊長辦案無數(shù),自然有自己的辦法:“身份確認之后,我們針對韓林的社會關系網(wǎng)已經(jīng)進行了調(diào)查。家屬方面,他的妻子范晴,是市六醫(yī)院的護士,兩人沒有孩子,目前與母親許三妹同住。朋友方面,他與大部分同事同學都是泛泛之交,唯有一個大學同學走得最近,叫江濤,兩人合股開了一家游學咨詢公司。你想跟著哪一條線?” 這還用問,夏至睜大了眼睛看著他:“許三妹不光是受害者的母親,也是我這邊的報案人,我跟家屬這條線?!?/br> “好,那你下午跟我一塊去走韓林家。但是……”林隊長倒是一口答應了,不過在后頭又加了條背書。 夏至狐疑地轉著眼珠子:“但是什么?” “但是你必須全程跟著我,不許妄動!”林淵頗沒好氣地揉了下自己的女朋友兼新科搭檔的頭,引來一片怒視?!半m然有傅姐給你辦了通行證,但不意味著你就成了刑警?,F(xiàn)場不僅復雜而且危險,就算再訓練有素的刑偵隊員,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如果你再給我鬧出什么孤膽英雄的戲碼,那我馬上打報告,廢止你的參與資格。” “知道了,啰嗦!”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夏姐可以參與現(xiàn)場偵查和問詢咯,為她打call~ 林淵:我總覺得我的風頭又要被搶了…… 第74章 死者家屬 “剛下班呀!”回家途中, 好心而多事的鄰居大媽跟范晴打著招呼,而范晴卻連一個勉強的笑臉都擠不出。她已經(jīng)連著上了一個夜班加一個中班, 此時的后遺癥終于顯現(xiàn)了出來。腦子暈乎乎的, 走路都跟灌了鉛一樣,抬不起腳來。 在她的身后, 鄰居大媽撇了撇嘴,小聲嘟囔:“警察都上門來了,還裝得像真的一樣?!?/br> 有好事者就湊了上來:“聽說這家人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么,是犯了什么事,平白無故地警察怎么會找來!” “什么高級知識分子, 放在以前不就是教書匠?!贝髬尯苁遣恍嫉爻仙械碾娞莅琢艘谎郏骸斑@個女的也不過就是個護士, 平時在醫(yī)院伺候人的,還老裝出一副清高面孔?!?/br> 聽她們說得熱鬧, 有一個就住在范晴樓上的阿姨也插了進來:“哎喲,她就算不錯了。你是不曉得,她家那個婆婆平時出門都拿鼻孔看人。知道的她兒子是教書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美國總統(tǒng)來!” “聽說她也是農(nóng)村出來的, 如今兒子有出息了,她可不是要好好擺老夫人的架子?!?/br> “媳婦也是可憐, 頭上有這么個婆婆, 在單位伺候完人回家還要接著伺候……” 家長里短, 婆婆mama的八卦最是吸引這些中老年婦女,鄰居們就聚集在樓下的花壇邊,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了起來。從警察是來查什么案子開始, 一路歪到婆媳矛盾,也不知道離題幾萬里。 而引發(fā)了這場討論的范晴,此刻已經(jīng)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家門口。沒等她敲門,門已經(jīng)開了,保姆有些驚訝地看著她:“太太你回來了,我正要去買菜?!?/br> “去吧,廖阿姨。晚飯燒清淡點,我最近胃口不好?!狈肚缰挥X得整個人都懨懨的,一邊脫鞋邊交代著。 廖阿姨挎著個環(huán)保袋,聞言點了點頭,露出欲言又止的樣子。范晴看她站在門口半天不動,奇怪道:“這么了?” “家里來客人了,正在跟老太太說話,我看她蠻激動的?!绷伟⒁绦⌒囊硪淼卣f道,她畢竟只是個保姆,對東家的事情不好管太多。 這是提醒她小心的意思嗎?范晴不由苦笑,連一個保姆都知道她在家中的地位,知道她的難處,可偏偏她的丈夫卻什么都不知道。 “你去忙吧,我曉得了?!狈肚鐝姶蚱鹁駚?,從包里掏出粉餅來補了個妝。既然有客人,她總不好讓自己太難看了。 略收拾了一下,范晴往客廳走去,一邊喊道:“媽,我回來了!”客廳沒人,有個長得很清秀的女孩從婆婆的房間走了出來。 “你是……”范晴有些遲疑地看著對方,這個女孩不太像婆婆的親戚,也不像丈夫的同事朋友。外面漫天烏云,整個客廳顯得陰沉沉的,而她卻像一道光,讓人禁不住眼前一亮。 “是范晴嗎?”女孩倒認得她,落落大方地打了招呼:“正想聯(lián)系你呢,進來說話吧!” 婆婆的規(guī)矩很大,一向不喜歡別人進她的房間。但也許是女孩看起來很親切,也許是自己太累了,范晴不由自主地跟著她走了進去。 這間房常年不開窗,顯得更陰暗,還隱隱漂浮著一股霉味。婆婆斜靠在床頭,有氣無力地發(fā)出哼哼,范晴下意識地往旁邊讓了一步,卻差點撞到了人。 “不好意思,我沒看見……”她有些慌亂地抬頭,剩下的半句話卻噎在了嘴里。那是一個長得十分出色的男子,決不遜于電視上的那些明星。只是看起來冷冷的,可遠觀而不可褻瀆。 原本還虛弱躺在床上的許三妹不知道哪里來的勁頭,突然坐了起來,瞪著眼奮力朝范晴吐了口痰。 情急之下,范晴急忙用手去擋,那口痰正中她的掌心。而許三妹吐完了痰還不肯罷休,用手指著兒媳婦就開始破口大罵起來:“狐貍精,不要臉!自己的丈夫還沒入土,就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老天爺,你真是不長眼啊,我兒子好好的一個人,就這么去了!你怎么不把這狐貍精一塊收了去!我的命好苦哇……” 這一連串的變故看得兩位警官都愣住了,林淵不禁皺起了眉,這個許三妹在警隊時虛弱得連站都站不住了,沒想到回家對著兒媳卻是這樣蠻橫。 夏至看向范晴,這個女人生了一張溫婉的面孔,不算特別美,但看著很舒服??扇缃衲菑埬樕蠀s只剩下了麻木。 許三妹仍然喋喋不休地痛罵著,她似乎把失去獨子的痛苦都淬成了毒,一股腦地發(fā)泄在兒媳的身上。也許在她看來,范晴的笑是錯,哭是錯,面無表情也是錯;只要活著,就是一種錯誤。 “夠了,我們今天過來是調(diào)查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