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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你心性不堅定,真是讓本妃擔(dān)心?!?/br> “娘娘教訓(xùn)的是。”酈清妍乖寶寶一般回答,“未免妍兒誤入歧途,以后還仰仗娘娘多多費(fèi)心。” 溫闌嘆氣搖頭,“快起來罷,地上不涼么?既然妍兒同意,即日起你們便配藥吧,取血時千萬莫傷到她就是了。姬無病,我把妍兒交給你,要是出一點差池,你知道厲害的?!?/br> 姬無病忙不迭點頭許諾,一通誓言發(fā)的震天響,一點老者的穩(wěn)重都沒有。太醫(yī)院里都稱他為老小孩兒,還真是沒有叫錯。 這之后,酈清妍和聆昐留在浣花草堂,溫闌說她困倦,回了落晚居休息,走之前把如圭留了下來,讓大家要什么藥材直接和如圭說,帶了去庫房取。因此處回斜陽閣落晚居太遠(yuǎn),一天之內(nèi)若是來去幾趟委實不便,溫闌又讓紫蕓帶人把浣花草堂靠內(nèi)院這一側(cè)空置的柳絮苑收拾出來,供酈清妍和聆昐用午膳和午睡。 一切安排妥當(dāng),才帶了清溪畫雅以及篤音,坐了轎子回落晚居。回程路上,篤音跟在轎子旁走著,清溪畫雅落在后面。篤音壓低聲音問著轎子里的溫闌,“可要將消息告訴寧王。” 轎子里的溫闌沉默了許久才回答,“暫時不要?!?/br> “雖然屬下還沒查出酈小姐背后是否有人cao控,還是要勸娘娘小心為上,藥方已得,把人交給寧王才是萬全之策?!?/br> 溫闌道,“這丫頭不像是居心叵測的人,我看得出來?!?/br>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br> “且等等吧,我實在舍不得傷她。什么寒女只是意外,是那小子尋她,又不是我,是也好不是也罷,對我而言沒有什么區(qū)別。我原也不是因為她能治我的病才接她來的?!?/br> “娘娘不會真的要……” “有這個念頭,就要看她能力如何,是否配得上我這樣的看重了。希望這孩子不要讓我失望。”溫闌在轎子里嘆了口氣,轎子外的篤音不再多說。 酈清妍的幾個丫頭下午便被王府的人接了過來,弄香帶了一封信,是酈朗逸寫的。不用拆看酈清妍也知道里頭寫了些什么,無非是要自己乖乖聽溫闌的話,討她的關(guān)心,得她的信任云云。除了這封信,宋佳善還送了五百兩銀票過來,酈清妍一點也沒猶豫地收進(jìn)自己的金庫,加起來,現(xiàn)在有一千二百兩了,還是很少,做不成什么大事。讓人動容的是清婉送的首飾和衣裳,酈清妍甚至懷疑清婉是不是把她能找著的所有精品全給自己包了過來,生怕自己在王府因為打扮不上臺面而被人嗤笑,受人欺負(fù)。 那個家,果然只有清婉會擔(dān)心自己,念著自己吧。酈清妍摸著清婉送的雪貂裘衣,一顆心如衣上舒適溫暖的絨毛,軟化成一眼溫?zé)岬娜?/br> 接下來的三天是各種試藥,姬無病身邊的幾個藥童一刻不停地研磨藥材,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其他兩個大夫也搬來各種藥書,以求對這個方子加以完善。姬無病一邊對著藥方研制,一邊教著酈清妍基本的藥理常識。之前聽酈清妍說她自己只是略懂皮毛,還道她是謙虛,結(jié)果一試探,還真的只是略懂皮毛。只是對溫闌的病格外了解,另外也懂一些傷口愈合和正骨的技術(shù),姬無病哭笑不得,只得從頭開始教她。還好酈清妍性子平和,非常聰慧,什么東西一點就通,加上什么寒女的天性,姬無病對她稍加訓(xùn)練,她就能通過聞一聞,辨別出一碗藥汁中所加藥材的種類和分量了。才三天,就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那幾個跟了自己幾年的藥童,姬無病覺得自己撿到了快璞玉,親手雕琢的感覺實在太好了,以至于他每天都朝氣蓬勃斗志昂揚(yáng)。 酈清妍現(xiàn)在才知道,為了治溫闌的病,王府花了多少精力,單是有溫闌那個病的人就有好幾個,方便測試藥效。其中一個尤其嚴(yán)重,一天幾乎發(fā)病三四回,回回都是要死的情景。按照藥方熬制的藥汁里,滴進(jìn)酈清妍的一滴血,撬開牙關(guān)給這人灌了下去,連著灌了三天,最后一天居然整整十二個對時沒有再犯病,連人的神智也清醒了,直要水喝。 三個大夫擊掌歡慶,直夸酈清妍是溫闌王妃的福星。 至于聆昐,自然是到處找毒/藥,毒荼那幾只除了吃喝睡就只剩嘰嘰喳喳歌唱生命美好的鳥,鬧得沒有一刻安寧。姬無病統(tǒng)共有的八個藥童中有七個都對聆昐敢怒不敢言,唯獨(dú)有個叫白降的,比聆昐長兩歲,實在忍不了聆昐這毒鳥就毒鳥,為何還要把瀉藥下到飯菜里的行徑,開始明里暗里和聆昐對著干。 此刻正值傍晚,日光昏黃,萬事萬物都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沒有前幾天那么冷。酈清妍裹著厚厚的狐貍毛大氅,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看姬無病把藥材一樣一樣加到藥罐子里熬制,默默記下順序。 聆昐穿著一身月白綴兔絨的夾襖褙子,輕盈的身子跑過院子,像一朵飄飛的雪花,烏黑的發(fā)隨著跑動甩來甩去,真是一點高貴矜持的模樣都沒有了。手中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東西,追著躲躲閃閃的白降,嘴里嚷嚷,“你把鳥還我!” “原本就不是你的,作何要還你?”白降十八歲的臉龐已有了義正言辭的嚴(yán)肅,指責(zé)聆昐的不對。 “我乃敬王府五小姐,這王府之內(nèi),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聆昐霸氣宣告主權(quán)。 白降不屑地嗤了一聲,“強(qiáng)詞奪理。” 酈清妍看到此處,有些擔(dān)憂地問姬無病,“惹惱了聆昐,白降會死的很慘的,您不救一救您的藥童嗎?” 姬無病頭都不抬,“惹惱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昐丫頭連只鳥都不忍心殺,哪里敢殺人?!?/br> 聽到師傅這樣說,酈清妍放下心來,裹緊大氅,繼續(xù)把注意力投注在姬無病手上煎藥的動作上。 這頭聆昐正看著白降手中瑟瑟發(fā)抖的黃鸝,眼珠一轉(zhuǎn),揚(yáng)手指著白降背后道,“你看你背后是什么!”聲音很是驚恐意外。白降小子見她表情不似作假,將信將疑回頭過去看。聆昐趁他一回頭,撲過去就要搶那只黃鸝,結(jié)果腳下踩到一顆圓石,腳踝一扭,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地上栽去,眼看臉就要著地,不毀容也會受傷,聆昐緊張得哇哇大叫起來。 酈清妍聽到動靜想要起身過去搭救已是來不及,還好白降反應(yīng)得快,直接矮身飛快一接,雖沒阻擋得了聆昐摔倒,不過剛巧墊在了她身下,保住了她那張如花似玉的臉。 聆昐本以為自己鐵定是要受傷的,結(jié)果沒有想象中的疼痛,抖著黑蝴蝶一樣濃密的睫睜開眼,看到身下被壓得暈頭轉(zhuǎn)向的白降,以及他懷中被壓得半死不活眼珠子都快凸出來的黃鸝鳥,心中一緊,抬手拍了拍白降的臉,“喂,你沒事吧?” 白降被地上的石塊硌的整個后背都疼,齜牙咧嘴地說,“你好重……能不能先起去?” 聆昐:“……” 聆昐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