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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慶的拍賣會,云硯和賀聞遠是參加了的。是時他們倆都已畢業(yè)在B市工作,賀聞遠卻為了這個推掉了重要會議飛去H城,云硯見他這么上心便也陪同他一起。那一年是他們在一起第四年,大學時代的分分合合沒能使云硯徹底死心,即使已經(jīng)察覺到賀聞遠可能把他當做一個替身,卻還是被他三言兩語哄了回去,和他一起進了博世,當一個地下情人當了兩年。兩年間云硯也奢望賀聞遠因此就忘了白禾,他也問過賀聞遠是否還和白禾有聯(lián)系,得到了否定回答。但賀聞遠欺騙了他。畢業(yè)后白禾成為了一名職業(yè)畫家,但日子過的有些潦倒,若不是有人一直在背后資助他,一擲千金買下他賣不出去的畫,他的生活必然無以為繼。一次偶然,云硯發(fā)現(xiàn)那個一直買白禾畫的人就是賀聞遠。得知這個消息云硯大受打擊,再加上前幾天他在新聞里看到博世總裁將和一位股東女兒訂婚的,他找賀聞遠大鬧了一場,只提了那個女人,卻終究沒有揭穿白禾的事。大概他心里也知道,一旦把白禾的事攤牌,他們就真的完了。然而真相是埋不住的。那場拍賣會上他遇見了白禾。當時賀聞遠在內(nèi)場參加拍賣,云硯突然收到一條陌生短信,說想見他,有關(guān)于賀聞遠的事和他說。云硯有些奇怪,但接下來的義賣品賀聞遠似乎很感興趣,他便也沒和賀聞遠說,借口透氣出去了。發(fā)短信的人是白禾,那場談話擊潰了他這些年來全部的卑微和隱忍。白禾表現(xiàn)的那般純潔無害,第一句話就把云硯拽入深淵,他說:“想來想去還是應該告訴你,真是對不起,其實我和阿遠睡過了,就上周他出差?!?/br>云硯懵了,他下意識選擇相信賀聞遠,但白禾接著就說:“你知道的吧,阿遠一直在資助我的事?!?/br>白禾沒騙人……這是真的……云硯受不了了:“我回去了,我不想聽。”“別逃避了?!卑缀陶f,“你明明知道阿遠喜歡的人一直是我??墒?,因為他終歸要結(jié)婚生子的,所以我不愿意當那個見不得光的不要臉的小三,我們才沒有在一起。硯硯,我作為你曾經(jīng)的半個老師,你的學長,我奉勸你一句,不要透支自己的青春。”見不得光,不要臉。云硯猛地捂住耳朵:“你閉嘴!”白禾就用那種憐憫的目光注視著他,突然偏頭看了看內(nèi)場,輕聲說了一句:“阿遠是35號吧。”云硯愣了一下,旋即聽見里面?zhèn)鱽碇鞒秩说穆曇簦骸?5號300萬!300萬一次!300萬兩次!……”“知道現(xiàn)在在賣什么嗎?”白禾驀地笑了,那笑容藏著滿滿地惡意,“你看,連我過去隨便的一幅畫,他都不惜重金拍下來收藏。他一定沒有告訴過你,這次他就是為了這幅畫來的吧?!?/br>聽到這里云硯整個人都在發(fā)抖,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真的錯的離譜,從他們大學第一次分手,他就不該再回到賀聞遠身邊,不該這樣糟踐自己的感情。看見他這個樣子,白禾獲得了一種隱秘的痛快,此時他說得也有些激動了,一下握住云硯的肩,笑得咬牙切齒:“你不知道的真是太多了。憑什么,憑什么我這么慘,你卻能享受阿遠給你的一切?”云硯張開嘴,牙齒都有些打顫:“你……慘?”“是?。 卑缀虧u漸露出了深藏的恨意,“我得病了你知道嗎,我的眼睛得病了!快看不見了??!我就要畫不了畫了……你說我該怎么辦?你說為什么,我活的這么落魄,你這個冒牌貨還這么逍遙自在!”“腐爛虛假的愛情再怎么披上華麗的袍子,也掩蓋不了一身虱子!”白禾搖晃著他的肩說道,“離開他,把屬于我的還給我??!”白禾太激動了,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瘋狂,真像是走投無路,破釜沉舟來向他說這么一番話??蛇@番話的的確確每一個字都精準的打擊在云硯的心臟上,云硯心亂如麻,只想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慌亂間失手將白禾推下了樓梯。白禾的眼角似乎撞到了什么,捂著眼睛痛苦的叫喊。云硯心咯噔往下墜,顫顫巍巍掏出手機叫了救護車。醫(yī)生說白禾原本就有眼傷史,加上這次外傷感染,角膜破損,加速導致了失明。云硯已經(jīng)是心如死灰。坐在醫(yī)院走廊上想了整整一下午,最終他找到醫(yī)生,求醫(yī)生用他的角膜移植給白禾。這些年欠白禾的,拿賀聞遠的,他用這種方式來償還。從此之后和賀聞遠一刀兩斷,做完手術(shù)他就準備離開B市遠走高飛,再也不要和他們有交集。手術(shù)成功了,可惜最后沒有成功離開B市,就先遇到了那個綁架案。綁架案里再一次讓他認識到白禾在賀聞遠心中有多重要,賀聞遠先救了白禾,對他來說只有白禾才是人質(zhì),為了和白禾順利逃生,親手送了他一顆子彈。可是現(xiàn)在云硯竟然得知,那幅畫根本不是白禾畫的!當年白禾的話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白禾的目的又是什么?為什么故意那般刺激他?把他在那個時機約出去,根本是害怕他看見了畫以后露餡吧?白禾一定早就知道賀聞遠認錯了畫的主人,卻放任這個錯誤,是不是因為他從這個錯誤里得到了太多好處?白禾也很了解云硯,知道他自尊心強得過剩,十有八九不會去和賀聞遠當面對質(zhì),而是自己默默神傷離開。白禾也賭對了,他選擇把眼睛給了白禾,一句話不說遠離B市。如果不是白禾,不是那幅陰差陽錯的畫,他和賀聞遠一定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吧……現(xiàn)在老天給了他一次重生的機會,是不是冥冥中真的有天意,是不是真的他和賀聞遠的緣分未盡?這一次……他該怎么選擇?到底是繼續(xù)逃離,還是再給彼此一個機會?他不知道。正如他今晚和賀聞遠說的,他不確定他們倆的未來。僅因為一副畫賀聞遠就能做到那個份上?他不信,他想賀聞遠后來還是愛上白禾了,和十年前的人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而且后來綁架案里他也輸給了白禾。所以他不確定賀聞遠會不會重新愛上白禾。他不是那么沒有自信,猶猶豫豫的人,但在關(guān)于賀聞遠的感情面前,他總是軟弱怯懦。因為受過傷,知道有多痛,所以不敢再輕易付出,輕易交托信任與真心。但賀聞遠這一次仿佛鐵了心要把他抓進手心里,他客氣的、發(fā)狠的拒絕,賀聞遠通通不買賬。當云硯駭然說出畫是他畫的之后,賀聞遠亦是震驚的。他先是不敢相信,下意識想否決,但轉(zhuǎn)而又覺得和該如此,那個人只可能是云硯,讓他動心的從頭到尾都是云硯。云硯難以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