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霍青。rou｀體的給予，只是聊作昨夜欲毒的解藥，卻非情感的相融。既如此，總不能叫霍青二次中毒，愈陷愈深。

所以，就此打住。

凌飛寒抬頭，看他面孔，緩緩將腿放下，眼中亦同樣緩緩地，柔和地露出一點暖色，似是一個微笑，卻淡得近乎看不出笑的痕跡，道：“是么？我以此心度之，卻是過于小人了。”

霍青口唇翕動，想要開口，卻什么也沒說出來。凌飛寒抽回手，撫在自己臀上，蘸水輕揉，又道：“多謝。”一頓，微微的笑影總算綻開了些，再伸手觸著他堅實的腹肌，道，“為報君恩，也讓我替你洗一洗風(fēng)塵如何？”

霍青下腹部被他柔軟的指頭一觸，宛如給羽毛撩過最敏感的心底，兩腿間水波輕響，原來不單雙腿肌rou輕顫，委頓下去的那物也是一挺，半勃的龜｀頭探出了水面?；羟嘁祸畷r滿面通紅，倉皇地往后一退，道：“不用！”隨即察覺這動作并不能掩蓋自己言不對心的窘態(tài)，急忙狼狽地一轉(zhuǎn)身，自己彎下腰往身上澆水，頭也不回地道，“我自己來！”

凌飛寒怎知他還有這樣強(qiáng)烈的反應(yīng)，伸出去的手只好頓在空中，緊接著又被霍青胡亂潑起的水花濺了滿身，更只得繞開幾步，偏頭側(cè)身，將長發(fā)浸入水中慢慢搓洗，目光卻沒離開霍青。

霍青弓著腰，恨不得連臉也全埋進(jìn)水里，一雙手反在背后用力揉搓著，只留給他一條油亮光滑、水珠亂彈的光裸脊背，及臂膀肩背直至腰臀間飽滿結(jié)實、塊壘分明的肌rou線條，有種一氣呵成的流暢感與剽悍野性的力量感，好看得幾乎叫凌飛寒晃花了眼。

霍青憋著一口氣將全身搓遍，腦袋也真扎進(jìn)水底，把足踝腳底板的污垢都搓干凈了，才轟地一下水花四濺地自水底直起腰來，閉著眼亂紛紛地甩著一腦袋濕發(fā)與水珠，神情看來夠鎮(zhèn)定了，抬手抹一把面上水漬，才睜開眼，映入眼中的便又是凌飛寒長發(fā)逶迤入水，而他歪著頭，慢條斯理地以手指梳理發(fā)絲，一面瞧著自己的模樣。

漆黑的長發(fā)與白｀皙的肌膚相互映襯，還是美得令人目眩。霍青好容易才鎮(zhèn)定下來的神情頓時又有些崩潰，左顧右盼目光閃爍地躲避了好一陣，方記起抬腿走去岸邊。

凌飛寒那頭長發(fā)也洗得差不多了，拿在手里正要擰水，霍青攀下巖上一株開著粉紫色花朵的小樹枝條，胡亂薅了兩把葉子又轉(zhuǎn)回身，見他動作，忽道：“別動！”

凌飛寒一怔，挽著頭發(fā)直起身，道：“怎么？”

霍青手里兩把樹葉攥碎抓爛了，卻不回他，只涉著水快步走回他旁邊，就著那兩手汁液抓住凌飛寒的頭發(fā)，從發(fā)根直捋下發(fā)尾去。

饒是凌飛寒從容過人，這也不免有些發(fā)愣，沒有阻攔任他用臟兮兮的兩只手來回蹂躪自己頭發(fā)，喃喃道：“你這是做什么……”

與其說是報復(fù)，不如說是小孩子賭氣胡鬧。霍青雖有時也要鬧小孩子脾氣，但特意叫住他，往他頭發(fā)上抹上黏糊糊的樹汁這種事還是太不合常理。

霍青還把那雜著碎樹葉渣的汁液賣力地揉進(jìn)他每一寸發(fā)絲，是要讓他更難清洗么？

那小子卻變成個悶葫蘆，一聲不出只是做事，炮制了足足半盞茶功夫，才瞟了他一眼，面色赫然有些掛不住的微微發(fā)紅，低聲道：“用水沖一下，會……會比較順滑?！?/br>
“……嗯？”

凌飛寒自己沒有動作，霍青已低頭給他頭發(fā)上澆水洗濯，清亮的水流沖洗而過，夾雜在發(fā)絲間的綠色碎葉紛紛落下，發(fā)梢吸飽了水，半分也不干澀亂翹，鍍了光一般的柔順發(fā)亮。凌飛寒不由伸手撫弄一下，指尖插入進(jìn)去，一觸即分，極易梳理。

原來真的只是洗頭發(fā)……不對，原來是給我洗頭？

凌飛寒啞然，瞧著霍青忙著往自己頭發(fā)上澆水沖洗的辛勤身影，好容易忍下哭笑不得的念頭，輕咳一聲，道：“霍青……”

霍青脊梁一聳，好像隨時準(zhǔn)備好被他話語的鞭子重?fù)粢话阃Ｗ?，悶悶地?yīng)了一聲。

凌飛寒思量了一下，方道：“這是什么？”

霍青聳起來的脊梁這才放松一些，不再鼓搗他的頭發(fā)，正面看著他，道：“木槿，這邊女孩子都會用。”

凌飛寒道：“多謝?！?/br>
霍青不覺又左顧右盼起來，道：“我去洗衣服?！毖粤T不待他回答，逃也似的溜去了岸邊。

凌飛寒撈起幾縷黑亮水潤的發(fā)絲在鼻端嗅了嗅，但覺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頗為舒心。而霍青雖遠(yuǎn)遠(yuǎn)地逃開，卻是席卷了他二人的所有衣物，蹲到一塊大石旁埋頭搓洗起來。

這小子分明是要與他疏遠(yuǎn)，卻還忍不住對他好，為他做許多事。所以疏遠(yuǎn)，多半也是怕與他離得太近，又惹下什么事來。這渾身赤｀裸的，委實也不太好。凌飛寒遙望著他，不由搖一搖頭，心情倒輕松了許多，提聲道：“我去找些吃的……你喜歡什么？”

霍青動作一頓，呆滯地轉(zhuǎn)頭，目光上下移動，凌飛寒立時意識到他是什么意思，蹙眉道：“這里沒有別人，就算有，我還躲不過么？”

霍青很是勉強(qiáng)地點了頭，道：“有吃的便成?！?/br>
凌飛寒直欲往他腦門上鑿個爆栗，笑他多慮，此時離得太遠(yuǎn)，也只有應(yīng)了，徑自涉水上岸，去找吃的。

96、

霍青從來沒有這么認(rèn)真地洗過衣服。

他孤身在外，心思固然靈敏，卻到底心性粗疏，記起來時才會沐浴盥洗，記不起時十天半月也未必?fù)Q件衣裳。此刻拿著凌飛寒的衣服在洗，他一顆心不由就細(xì)致起來，想到凌飛寒那纖塵不染的潔白高貴，只覺決不能叫這衣服上沾染一點污跡才成。

他自己是不懂得什么叫“人又誰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卻曉得以凌飛寒的模樣，并不適合穿得臟兮兮的。而凌飛寒一身整潔，他若在旁像只跟在地上滾了十七八圈的泥狗子，那也太不像話。所以抓著那幾件衣服翻來覆去揉搓洗涮，唯恐漏下了一點污漬。

凌飛寒回來的卻極快，一只手里拎著只毛茸茸的肥兔子，另一只手用闊樹葉包著些熟野果，見霍青還在潭中甩開膀子賣力搓衣服，便將東西放下，抓著那只兔子走到水邊剖洗。

霍青急忙擰干衣服，抖開了搭上樹枝，匆匆跑過去給他幫手。

凌飛寒手法利落，倒也不虞沒干過這類活兒。反是霍青巴巴地趕過去，一伸手才意識到自己和他都光著身子，碰到哪兒都不太對，頓時手腳沒處放，不但幫不上忙，杵在那兒簡直就有些礙眼。

好在凌飛寒并沒有嫌棄他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