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0
有些地方,有些人,被時間沖刷過了,很意外的過不去,他永遠留在那里,在顧銘不斷失去,過去的歲月里,成了唯一留下來的,幾乎等同于故鄉(xiāng),等同于家的存在。他是顧銘在外頭唯一的念想。在某個或寒冷,或酷熱,患上孤寂,流下眼淚的時候,念頭觸及時,等著顧銘回家的,顧銘最后的親人,摯友,愛人。逃亡在外,顧銘的記憶力忽然好了起來,尤其是對原先那一段,以前的時候他并不覺得什么,可在長時間的思念和回味之后,這些東西沉淀下來,沒有淡化,反而深刻,歷歷在目,不可磨滅。沒等顧銘說話,艾金稍一探頭,湊近他的臉。要說上次見顧銘都是幾年前了,可這會兒看見他,艾金還覺得他跟以前沒什么兩樣,只是頭發(fā)變長了,黑色的碎發(fā)幾乎蓋住了整個額頭,遮了眉毛,只留下一半清秀寡淡的白臉和花瓣兒一般紅潤的嘴唇。艾金嘖嘖兩聲:“哎呦,meimei你可真是天生麗質(zhì)啊,你看看你這小臉蛋嫩的,你怎么也不見老啊,在哪兒養(yǎng)的這么好,我也去養(yǎng)養(yǎng)?!?/br>因為攔著他的人是艾金,所以顧銘也沒怎么樣,只是很自然的停下來跟艾金說話:“我找鄭哲,我剛看見他……”艾金打斷了他:“哦,你找我六哥?我看你還是別找了,哎,我要是跟你說了原因你不會打我吧,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動手,咱倆這可是好說好商量?!?/br>顧銘似乎沒有像跟他多說的意思,抬腿就往里走,卻又給艾金擋在一處。艾金豁出去了似地橫在他面前:“顧銘,我就不跟你繞彎子了……我來攔你,那也是心里清楚我六哥的意思……”后又補充一句事實:“他不是一直都沒接你電話么?!?/br>顧銘沉默了一下,臉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緒來:“他怎么忽然就不能見人了?”“不是不能見,唉,你非要我說的那么明白么……這不明擺這么……”顧銘抬手撥開艾金:“我跟他說兩句話?!?/br>艾金一看要攔不住他,干脆狠了心:“哎我說,你這是一入后門深似海,從此挨C沒有夠啊?!?/br>說完這話也艾金有點打怵,總覺得這句有點狠,對著別人也就算了,可這次對著顧銘,他雖然罵人無數(shù),這一會兒也多少有點害怕。幸兒顧銘沒什么太大反應(yīng),艾金趕忙轉(zhuǎn)了口風,語氣也軟了起來:“他要是有話跟你說昨天就跟你說了……他都找人了?!?/br>顧銘問他:“誰?”艾金張口就來:“好幾個呢?!?/br>顧銘本來還繃著的臉皮漸漸緩和,整個人幾乎換了張臉,給陽光一映,粉白的桃花一樣:“那你問他還能再加一個么?我不占地方?!?/br>艾金一時語塞:“你這出去一趟口味挺重啊……”后又明白過來,忙改口修正:“我剛才的意思是他找過好幾個,不是現(xiàn)在好幾個,你的人沒跟你說過么?其實這也正常,你說你倆當時在一起也沒兩天,然后你這一走好幾年沒音信,說句不好聽的,誰知道你在外面是死是活啊,你就是宇宙天后我們也等不起啊,這你可不能怪別人?!?/br>顧銘很認真的盯著艾金:“真找了?”“恩……”艾金給顧銘看的脊椎冒冷氣兒,他沒覺得顧銘憤怒,卻在看見他這副尊容后心里直犯嘀咕:“……就這樣你還要找他么?”顧銘這次沉默了一會,張嘴的時候倒挺堅定:“要?!?/br>艾金心里鼓掌,臉上卻是冷霜:“哎呦,我看你這是何必呢,當初他像條哈巴狗一樣追在你身后,鞍前馬后,絞盡腦汁的跟你在一起,上趕著犯賤獻殷勤,你也不理,表現(xiàn)的簡直就是曲頸天鵝,哎呀那叫一個高貴冷艷,法力無邊,隨隨便便就把我六哥把玩在骨盆之中,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使勁的作,怎么著,難不成你這是以前吃的太順利,不當回事,現(xiàn)在吧唧吧唧嘴發(fā)現(xiàn)還是我六哥好啦?jiejie好心告訴你一句,晚啦,你早干什么去了?”說到這里艾金很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顧銘的表情。不知道艾金說的哪句話觸動了他,顧銘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一點明顯的變化,表情凝固,身子僵硬,好像時不與我,恰似追悔莫及。艾金看他真是很傷心,偷吁口氣,緊接著靈機一動,從包里翻出那一本花信紙。厚厚的一疊信紙迎面甩到了顧銘臉上,給他半路攔下來,接住了,拿在手心里。“我看你也別非要硬說話了,你這樣只會招人煩,”對面的艾金陰陽怪氣的長嘆口氣:“要不這樣,我給你出一招,你寫情書吧,寫滿一本肯定管用,但是你得有誠意啊,要是有一個錯別字啊,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第87章顧銘翻了翻著那一本子信紙,面兒上流出點窘困來,然而他張開嘴,卻并非跟艾金討價還價,只是讓他等一下,先別走。艾金已經(jīng)轉(zhuǎn)了身,聽這一句就回了頭看他:“怎么啦?不想寫?”顧銘從上面撕下來三頁:“我最多只能寫三張,其余的還給你?!?/br>說完也不等艾金拒絕,就把剩余的信紙扔到艾金懷里:“我晚上給你?還是直接給他?”艾金正想嫌他寫的少,可一看那信紙大的至少能寫六百個字,三章就近兩千,自己當年上學(xué)寫八百字作文都是連標點符號都數(shù)著往里湊,更何況顧銘這種文化程度,兩千也算是酷刑了。艾金沒再刁難,直接把自己手機號留給顧銘,表示他保證傳達到。因為剛剛經(jīng)過了那一番交流,艾金多難聽的話都說了,顧銘沒有生氣,也沒有任何要發(fā)怒的跡象,所以現(xiàn)在艾金看顧銘就頗有點看紙老虎的意思。誰知道這紙老虎卻忽然抬頭,沉默的跟艾金對視了兩秒鐘,又冷颼颼的來了一句:“我寫什么都沒關(guān)系,你可別整我?!?/br>艾金給他盯的整個人縮了一圈,沒說話。顧銘看艾金不說話,也沒話可說,轉(zhuǎn)身便走。艾金氣的直跺腳,等顧銘走的遠了才開始低聲叫罵,只過嘴癮,不敢大聲:“呸!你個不知好歹的小賤婢,還嚇唬我,裝什么心狠手辣黑牡丹,等你進了老鄭家門后端茶遞水問候老娘時看老娘怎么給你眼皮外翻!”顧銘只身離開,巧遇成了跟蹤,他不走也沒用,甭管艾金說的是真是假,哪怕不是鄭哲的意思,也差不多能看出鄭哲的態(tài)度,要是鄭哲很想見他的話,艾金沒理由這么阻攔。不成想除了艾金,顧銘又給人攔了一回。這次攔顧銘的不是警察,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而是兩個小混混,吊兒郎當,一個遠遠的站著笑,離顧銘近的那個梳個小辮,露出一條花手臂上,紋龍繪鳳,上了一半的色。花臂男人朝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