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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玩著手里的打火機。他是好臉的,吳江舟此舉讓他萬念俱灰,他飯也不想吃,酒也不想喝了,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可轉(zhuǎn)眼又有點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想著本來就是他踹的顧銘,而且反正顧銘也不知道他走之后的事,自己這不算是當場被拆穿。鄭哲自我鼓勵的深吸口氣,想通了似的抬頭,正好跟顧銘看個四目相對。顧銘心里明鏡,笑吟吟的看著他,順便還朝他豎了豎大拇指。第42章鄭哲是羞恥,但見顧銘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心里相當不痛快。他攥了攥手,剛想假惺惺的跟吳江舟來一句他那小對象攜款而逃人品差,但又覺得一點錢而已,他挺大個男人沒必要在這上面耿耿于懷,顯得他想要跟顧銘要似的,便還是閉了嘴,只把滿腔怨氣都化成眼刀,兇惡的盯著顧銘。顧銘眼看著鄭哲瞪自己,也大方的回瞪他。在顧銘的腦袋里,他只認為鄭哲惡心在先,沒臉這般趾高氣揚,輕蔑視己,不揍他已經(jīng)是對他客氣。雖然心里這么想,但顧銘實際上是不怎么生氣的,他不是心胸狹窄的毛頭小子,氣過了,也惡心過了,而且再見面以來鄭哲的表現(xiàn)都在他心里,他看的明白,不想無休止的無理取鬧。這兩個人遙相對望,誰也不服誰,不出一分鐘都紅了眼,眼眶含水。張春天見他倆兩相遙望,正好也嫌鄭哲坐在他跟吳江舟中間礙事,干脆就跟鄭哲換了位置,將人往起一拉,讓鄭哲跟顧銘比鄰而座,看個痛快。鄭哲之前沒挨著顧銘不覺得什么,離他近了反而有些尷尬,顧銘今天穿了一個小襯衫,還被那薄肩膀撐的棱角分明,搞的鄭哲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他兩只手放在腿上,一會兒又放在桌子上,眼睛保持一直與顧銘對看。他如坐針氈的換了幾個姿勢,終于受不了,尷尬至極就低聲來了一句,咬牙切齒的:“看什么看,又不是說你?!?/br>“不是說我你現(xiàn)在瞪我干什么?”鄭哲稍一斜眼,看了看旁邊正摟脖子灌酒的兩人,把聲音壓的更低:“你瞅我我當然要瞅你了,你知不知道在我們那邊,這么瞅人就是要動手的意思?這里面含義很多你瞎看什么啊,不懂就別看。”顧銘發(fā)現(xiàn)鄭哲比之前牙尖嘴利了,興許是這些年跟人在外頭談生意練出來的,可顧銘這些年都只磨練拳腳,口才沒怎么見長,眼下又不能毫無緣故的跟鄭哲動手,顧銘就顯得有些吃虧,但他又不是個吃虧的人,張嘴就惡意攻擊:“我看你長的老!”“行了,”鄭哲的眼睛瞇起來,嘴角一撇:“你以為你多年輕,你也不比以前了,你還當你還是小嫩花?不是了,我就跟你直說吧,你啊,早開敗了……”顧銘神色淡然,他根本不在乎自己老不老嫩不嫩,所以鄭哲這話絲毫不讓他傷心,作為反擊,他驟然提高了聲音,像是故意要讓鄭哲丟臉:“什么?你那對象是個男的?”鄭哲猛然側(cè)頭,見張春天跟吳江舟正交頸低語,微松口氣,轉(zhuǎn)過頭來盯著顧銘,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往出擠:“都說了不是你你怎么這么自戀呢?我對象是個大美女,我的初戀,在你之后認識的?!?/br>因為鄭哲說這話的時候怕給旁邊那倆人聽見,便稍稍的往顧銘耳邊湊了湊,結(jié)果這姿勢引起顧銘的不適,顧銘反射性的抬手推了他一把,‘離我遠點’這句話還沒出口,就被鄭哲搶了先。鄭哲反應不遜當年,還當顧銘要揍他,眼疾手快,當時就摁住了顧銘的手腕。顧銘見狀也抿緊了嘴,手腕一轉(zhuǎn),也抓住了鄭哲的胳膊。“松手?!?/br>“是你先跟我動手的,咱倆現(xiàn)在都不小了,冷靜點行不行,快松手,別在這找事……”鄭哲手腕吃痛,他咬牙忍著,因為顧忌旁人的關(guān)系,幾乎是在說腹語:“聽話,松手?!?/br>顧銘看他嘴皮子亂動,根本聽不清他說什么:“你別拉我?!?/br>“行了,我想拉你手也不至于想這么缺心眼的招啊,再說了,想跟拉我手的小姑娘成打成批的,誰稀罕你這破手?又細又硬,摸你跟摸三尺撓子似的?!?/br>“你手好,你手跟個釘耙一樣?!?/br>“釘耙怎么了,釘耙照樣有人喜歡?!?/br>“誰眼瞎了喜歡你?!?/br>“說什么呢?這人怎么說話這么難聽?能別睜著眼睛說瞎話么?我長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擱那兒都算長的好的,看不上我的才瞎了眼呢?!?/br>顧銘的黑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抱歉,我眼睛很好。”鄭哲望著他,一會又開口:“算了吧,好什么好……而且你這個眼睛長的也不好,我跟你說男的好看的眼睛就該像我這樣,乍一看單,其實內(nèi)雙,有內(nèi)秀又陽剛,你的眼睫毛太長了,像個女人,不是個爺們應該有的樣子……你說你長的一幅小白臉的樣,是怎么混上來的,不會給哪個大哥包了吧?”“從來只有我包別人的份。”“嗬,就你還包人呢?你有本事把我包了,那我算你狠?!?/br>“你找地方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誰眼瞎了要包你?”“你啊,剛才我不是給你推理了好了么,你眼瞎了?!?/br>……倆人畢竟年紀在這兒,又都混的不錯,常年跟人打交道,詞匯量豐富,便壓著嗓子你一言我一語吵的沒完沒了的,直到旁邊張春天起身打斷,這才偃旗息鼓張春天端起酒杯,稍微起身,本打算講兩句場面話勸酒,轉(zhuǎn)身看見顧銘跟鄭哲單手相握,垂首交談,也是大感意外:“哎,你們兩個,之前連個招呼都懶得打,怎么這時候這樣親近?”鄭哲已經(jīng)不生氣了,他說到后面還有點逗顧銘的意思,覺得顧銘現(xiàn)在的性格比小時候討喜了些,至少能多說上幾句話了,不再上來就咬。他松開顧銘的手,面朝張春天:“沒事聊幾句?!?/br>顧銘很久不跟人吵架,也沒人敢跟他吵,因為不擅長,所以他剛才給鄭哲擠兌的有些郁悶,這時候也頗想給鄭哲一腳,但他的腿抬了抬,最后還是放下。幾個人在張春天的帶動下起身碰杯,然而這酒杯還沒磕到一起去,顧銘的手機就響了。顧銘放下杯子,將手機掏出來,看了一會屏幕,最后還是接起電話。來電是個陌生號碼,但卻是個熟人打的,之所以說是熟人也并非顧銘跟他熟,而是這人的名號比較響亮,在本市道上無人不知,正是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