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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吧。……如果蔚思夜玉石俱焚,他能動用的力量中,最麻煩的,將是西弘晉親王容瑀的“信任”,以及,寒光營的執(zhí)行力……或許,他把寒光營也處理一下比較保險?然后,阿閑剛好過來,讓阿閑趁機挑撥一下蔚思夜與容瑀的關(guān)系……這樣,估計兩個人,就都沒心思來找麻煩了吧。容云這么想著,結(jié)束了處理赤王蟹的動作。對于容云,蔚思夜很滿意,各種意義上的滿意。連帶著,他對于容瑀交待的任務(wù),也難得地,表現(xiàn)出了極高的熱情,與責(zé)任心。“謝謝?!蔽邓家刮⑽㈩h首,對容云道謝。如果是普通的貼身侍衛(wèi),使喚了也就使喚了,最多跟主人表達一下謝意,不過,眼前這個人嘛,身份還是比較特別的。而且,他道謝,暗示出容云身份,其實是為了接下來的話。“王爺,請原諒思夜實在忍不住,在此多言一下,”蔚思夜語氣中帶著些嘆息,將視線從容云身上轉(zhuǎn)向容熙,“想來您也知道,今天外邊大家都在說您什么吧。”“……讓國舅見笑了?!比菸鯖]有否認。“邊關(guān)的事情,思夜也有耳聞,年輕人嘛,犯錯誤都是在所難免的,愛玩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您又何必……”蔚思夜說著,眼含不忍地看了一眼容云。“容熙慚愧,疏于管教?!比菸跽f完這句話,便滿意地看到,容云如他所愿地,走到他身旁,雙膝跪了下來。這小子的教養(yǎng),真的很好……而且,也真的,很給自己面子……容熙心情突然有些復(fù)雜,為這種難以言喻的了解,與默契。***說起來,烈親王容熙的家法確實很嚴苛,但是,與天下間最嚴酷的門規(guī)家法相比,還是有一定差距的。然而,若干年后,當(dāng)人們談起這世上的家法時,卻都會提及烈親王的家法。不為它的嚴厲,而是因為它的天下無雙——不論是遵守它的那個人,還是那個人遵守的程度。若干年后,懷著敬畏的心情,小小地調(diào)侃一下那個人——皇帝陛下,在某方面的“白癡”行為,幾乎已經(jīng)是天下人的共同愛好了。就拿遵守家法來說,雖然陛下父親的家法稱不上最嚴酷,但也算少有的嚴苛了,世間在這種程度的門規(guī)家法下,其子弟,哪個不是遵守得小心翼翼,而陛下,他恪盡恭謹?shù)刈袷刂患伲?,小心翼翼?……沒有?!疤谷弧倍植蛔阋孕稳萜洹鞍装V”,用某些知情人的話來說:陛下的遵守,其實,某種程度上,堪稱“囂張”。或許,不光是對父親家法的遵守,容云的溫柔,微笑,保護,縱容,某種程度上說,其實,也是“囂張”的吧。而當(dāng)夕陽聽雪出鞘,懸劍天下,血獄承諾之時…………說起來,容云的教養(yǎng)確實很好,但是,他做為“貼身侍衛(wèi)”,嚴格來說,卻是不夠守禮的。尤其,以西弘的標(biāo)準(zhǔn)來衡量的話。認錯請罰時另當(dāng)別論,嚴于禮與繁于禮還是不同的。自從到了韻華軒內(nèi)庭,容云看到了不少侍衛(wèi)的跪侍,他對此評價不高,于是,自行斟酌了程度。***原本,容云對蔚思夜還了禮后,正在向容敏那里走。按順序,接下來,他應(yīng)該幫華陽公主處理赤王蟹。聽到蔚思夜開始說他的事情時,容云基本是當(dāng)做沒聽見的。然而,當(dāng)他聽到父親說“容熙慚愧”時,卻立刻停下腳步,轉(zhuǎn)身走到父親身邊,安靜地跪了下去。父親這樣說,他還站著沒反應(yīng)的話,就顯得太無禮了。對于容云如此“識趣”的反應(yīng),蔚思夜微微一愣,隨即,他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被勾起了更大的興趣。——有個性的美人,總是會讓人更加興奮啊。于是,帶著強烈的個人喜好,蔚思夜更加熱情地,關(guān)心起容云的事情來。當(dāng)然,順便,也算是執(zhí)行容瑀交待的任務(wù)。壓下情緒,他看著容熙,用一種勸慰的口氣,說:“唉,王爺您就是對自己對別人都太嚴格了,聽說小王爺一直在外學(xué)藝,您怎么能算是疏于管教呢。”既然烈王默認了父子關(guān)系,那么,他正好順?biāo)浦?,直接稱呼“小王爺”。“話說回來,邊關(guān)戰(zhàn)事順利結(jié)束,小王爺就算有錯,也是功大于過啊。您看,衛(wèi)將軍(注)到目前為止,不都沒有撤回給小王爺表功的奏折么,而且也沒有追加奏折怪罪?!蔽邓家拐f到這里,頓了頓,又眼含不忍地看了一眼容云,才繼續(xù)道——“呵呵,好像交淺言深了,不過思夜也是有感而發(fā),還請王爺莫怪啊。您看,如今小王爺應(yīng)該也認識到自己錯了,說實話,思夜覺得跟小王爺很是投緣……不如,思夜明日上表,奏請皇上,按衛(wèi)將軍所言封賞小王爺。也算是,幫小王爺請求您原諒了。難得藝成回家,王爺您,也不要太苛責(zé)孩子了?!?/br>不得不承認,當(dāng)蔚思夜將聲音放低時,是很有感染力的。帶著淡淡的嘆息,這段話被他說得飽含感情,然而,其中的隱藏的陷阱,卻是知者自知。——邊關(guān)戰(zhàn)事有驚無險地結(jié)束,以衛(wèi)靖遠與容熙的關(guān)系,他自然不會上表怪罪容云。而容云一旦接受皇上封賞,那么,卻就會“身不由己”了。容熙一點都不意外蔚思夜的話,甚至可以說,他等的就是這樣的話。他很耐心地聽完了那長長的“勸慰”,微微點頭為禮,笑了笑,說:“國舅太客氣了。不過,可惜要浪費您的好意了。不論怎樣,容熙也算在軍中有些資歷,兒戲軍法到底是怎樣的過錯,容熙還是了解的。如果這次姑息了容云,恐怕以后都難以服眾?!?/br>“可是王爺,孩子剛回來,不懂事也是可以原諒的嘛,太嚴厲了,傷了孩子就不好了,凡事都有個過程,您看小王爺態(tài)度這么誠懇——”蔚思夜目光中閃過一絲幽深,看著安靜地跪了有一會兒的容云,意有所指地“勸慰”道。“國舅所言‘凡事都有個過程’,容熙十分同意。容云確實剛回來,不懂事,所以,在他學(xué)好規(guī)矩禮儀之前,容熙實在不能讓他接受皇上封賞,以免貽笑大方。容熙自己丟人是小,若是讓人看低了我弘國,就實在是罪過了?!比菸跽f。為了借助寒光營,逼走容云,容熙順著蔚思夜的話,不著痕跡地,將一個“把柄”交了出去。至于,蔚思夜,或者說容瑀,能將這個把柄應(yīng)用到什么程度,他會密切關(guān)注。說起來,這樣的情景,這樣的對話,讓容熙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就好像一個父親,正在跟人談?wù)撛鯓咏逃齼鹤铀频摹?/br>而對于容云來說,這大概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人在他犯錯時,為他“說情”吧。只可惜,這個人表面說得很好聽,內(nèi)里卻是別有用心。以至于,容云完全沒有注意到“說情”這個事實,而只是感嘆著:果然,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