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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剛過,禮物也收到了。男人送她的是一個精致的手鏈,現(xiàn)在就套在她的手腕上呢。埃迪:“……”埃迪:“我就是喜歡提前準備?!?/br>阿爾托莉雅(毫不起疑):“哦,好的?!?/br>拋卻前一個糾結(jié)的內(nèi)容,她再度認認真真地陷入了沉吟。思索花費了挺久的時間,但看著她沉靜下來的面容的男人并不心急。從最不擅長的話題脫離出來,他放松了下來,已然下定決心,不管阿爾托莉雅想要什么,他都會竭盡全力滿足她。畢竟,這姑娘真的很討人喜歡。唔,如果不時不時冒出一些古怪的想法,再問他一些奇特的問題,對他說什么莫名其妙的話,就更好……阿爾托莉雅:“想好了!”埃迪神色一正。“哎呀,怎么想了這么久呢,明明早就應(yīng)該想到的?!?/br>“你說吧,想要什么?”“埃迪——大哥!”“十五歲的生日禮物嘛,就是‘那個’啦?!?/br>“也是妮娜告訴我的。她的心上人唱的情歌特別好聽,我從來沒有聽過,實在是太好奇了,先讓凱唱給我聽,結(jié)果他不會,還翻我的白眼。所以……”埃迪:“等等?你該不會?喂,小丫頭——”“嘻~”少女開心地笑了起來,高高地舉起了一只手,脫口的話音字正腔圓,鏗鏘有力:“禮物,想要你唱一首情歌給我聽~可以嗎,可以吧?哇?。?!太好啦,埃迪大哥,你真好!”埃迪:“…………”不行了。年僅十四歲的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絕對是上天欽定的人類最強的克星。她就是來折騰他的。*****照例的“大人的時間”。照例的坐在酒館的隱蔽角落喝酒,身邊還有一只白花花的夢魘作伴。不同于以往的是,埃迪今天喝得比之前還要多。別誤會了,跟借酒消愁沒有關(guān)系——克星的愿望雖然是讓他感到相當棘手,但也沒到需要犯愁的程度。原因全在給他當了小半年酒友的梅林身上。“阿爾托莉雅又給你添麻煩了?唉,身為她的老師,我實在是很愧疚啊。來,我給你倒酒,就當做賠禮吧。”唰啦啦,空下來的酒杯滿了。過了一會兒,這一杯酒又喝完了的時候。“凱今天是不是又讓你給他開小灶磨練身手了?辛苦啦,再倒一杯,算是我替他感謝你?!?/br>唰啦啦,酒杯滿了。并且,殷勤地給他倒酒的魔術(shù)師還服務(wù)得相當周到。不用他伸手,甚至連接都不用接,杯沿就湊到了他的嘴邊,酒香頓時撲鼻而來,尤為誘人。剛得到這等待遇的時候,埃迪是不愿意接受的。他又不是沒長手,倒倒酒也不過是幾秒鐘的事情,哪里需要人幫忙?所以,他直接就拒絕了。拒絕完,自力更生重新盛滿了酒,正把杯子往嘴邊送,眼角的余光就瞥到了讓他的動作不著痕跡頓了一下的畫面。慘遭拒絕的白毛魔術(shù)師似是頗為委屈。就算埃迪不在,但就梅林而言,也是無論走到哪里也都是存在感相當鮮明的人。然而,此刻的他到底有多失落多受打擊啊。神色黯然,白發(fā)萎靡,腳邊兒都不飄花了。再往細看,他的眼神都很飄忽,嘴里小聲呢喃著:“啊,我真是沒用,酒量不好就算了,這家店的酒無論如何都喝不下?!?/br>“那么,除了呆呆地坐著,我待在這里有什么意義呢……不能陪著埃迪喝酒,幫他倒酒也不行……啊,果然沒有任何意義啊,我的存在……”冷不防瞥到這一張仿佛人生黯然無光的臉,埃迪的眼角微抽,目光往側(cè)邊稍轉(zhuǎn)了一下。剛好,視線才轉(zhuǎn)過來一點兒,夢魘的自言自語聲就十分湊巧地變大了一些。埃迪:“……”梅林:“我好可憐啊,我好寂寞啊,我真的好沒用啊……”……吵死了。只想要安安靜靜喝酒的埃迪默默捏爆了木制的酒杯,終于忍無可忍。罪魁禍首:“哎呀糟糕——杯子怎么會突然壞掉呢,質(zhì)量真不好。你在這兒等一下,我去找老板給你換一個?!?/br>不等埃迪捏起拳頭揍他,罪魁禍首就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再回來時,便真的帶回了一個完好無損的杯子。“如果再壞掉的話就太危險了,我先看看……嗯,沒受傷。手沒被木屑劃到就好。不過。這樣的話……還是讓我給你倒酒?”埃迪:“……”“放心吧我來肯定沒問題。好了,來,接著喝吧~”埃迪(額角蹦起十字):“……”秉著不浪費好酒的原則,他懶得跟裝傻的家伙發(fā)火。還是沒讓莫名這般殷勤的梅林直接把酒喂到他口中,但送過來的滿滿當當?shù)谋铀€是接住了。沒有急著喝,埃迪斜著眼睛瞥過去:“你今天怎么回事,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兒,心虛?”梅林矢口否認:“沒有,怎么可能。我只是覺得你太辛苦,想要做點微不足道的小事,讓你能輕松一點啊?!?/br>“哼?!卑5陷p哼,“少來,這種程度就叫辛苦,那我豈不是太沒用了?!?/br>更何況,他壓根就沒覺得“辛苦”,一天下來又沒干多少事。硬要說的話,白天基本上都要照著那兩個年輕人的梅林才叫做辛苦。“好吧。”梅林說:“我坦白。其實是……總覺得你好像有心事?!?/br>“想著直接問不好,也不好打擾你,就干脆采取委婉一些的方式來安慰你啦?!?/br>所謂“委婉的方式”,就是像這樣熱情地給他服務(wù)嗎?埃迪聽了,只覺得梅林這個思路太奇特了。嘴角沒能抑制住地翹起了一點,但隨后又向下壓了壓。“自以為是?!彼麑γ妨终f的第一句話就這般不客氣,但語氣卻平和了許多:“我是會糾結(jié)那些亂七八糟東西的人?”“啊,是呢……”“不過,確實在想一件很久沒能解決的事就是了。”他說完,注意力又回到了酒上,垂著眼瞼,把才滿上的酒一飲而盡。梅林把空酒杯接過,盛酒的動作已經(jīng)開始熟稔起來了。雖然很想知道埃迪提起的那件事是什么,但他并沒有急著問。倒酒,遞過去,接過來,再倒?jié)M……按照這個流程重復(fù)了好幾次,他便如預(yù)料的那般,看見了男人慢慢浮出些許酒意而微紅的面龐。這之后,再把滿當當?shù)谋舆f過去,梅林刻意遞得更近一些。嘗試著讓微涼的杯沿貼到男人的嘴唇上,用的力很輕,就仿佛蜻蜓點水,但男人肯定能夠有所感覺。他也就等同于在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