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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吉爾估計被我氣到啦,為了不再惹他生氣,我還是悄悄地過來比較好?!?/br>埃迪一看到恩奇都,就想起了自己還捏在手里的花。他習慣性地想要把花送給恩奇都,但手臂剛剛抬起,就因另一個念頭的出現(xiàn)而強行頓住。“……抱歉?!?/br>埃迪最終這么說:“這些花,不是為你準備的。”恩奇都接著他的話音,輕聲道:“是的,埃迪,你終于發(fā)現(xiàn)啦?!?/br>在他的心里,一直都藏著一道模糊的影子。他還沒有放下他,至少現(xiàn)在還不能。對恩奇都產生的感情,欣賞和朋友間的喜愛更多于那一種“喜歡”,他只是誤解了。埃迪醒悟過后,越發(fā)覺得自己很混蛋,這不就成欺騙恩奇都感情的人渣了嗎?他必須得再鄭重地道歉才行。“恩奇都,對不起,我……”“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沒關系?!?/br>“那你能夠原諒——”“不要?!?/br>“你真善解人意,從此以后我還是好兄弟……???等等?拒絕我的求婚就算了,你連我發(fā)自內心的反省都不愿意接受???!”埃迪又驚呆了。連著兩次,完全一樣的套路,恩奇都絕對是在逗他玩吧。恩奇都:“嗯,你說對了?!?/br>就是在逗你玩。唔,不過,也不完全是這樣。“我接受你的道歉呀,這沒有什么,畢竟埃迪你自己也不明白,喜歡上別人是怎樣的感覺?!辈恢趺?,恩奇都抬手,一把將埃迪抱住。他比埃迪要矮上不少,但這么一個簡單的擁抱,卻像是用出了驚人的力氣。“喂喂喂,遲鈍的恩奇都,怎么說得像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覺一樣?!?/br>“我知道。”埃迪一愣。埋首在他脖頸間的少年語氣如此堅定,讓人無法質疑。“就像陽光照進了心口,每天都有一點,每天都在累積。很溫暖,一開始還沒發(fā)現(xiàn),等可以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就沒有辦法再拒絕,只想要……”留住他。想要得到他。就是如此微薄,而又貪婪的愿望。毫無疑問,埃迪又被他搞懵了。因為想不明白,便直接又問了一遍:“什么陽光什么溫暖的……我們不是在說以后就是好兄弟的話題么?”恩奇都:笑。“嗯,我反悔了。”埃迪:“欸?”也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恩奇都最后在他的頸窩邊蹭了一下,冰涼的唇順著頸線滑下,掩飾住了伴隨呢喃而生的眼中的暗色。“兄弟啊,我就算啦,讓吉爾和你做吧?!?/br>埃迪:“啥?”恩奇都放開他,退后了一步,笑得很是善良:“我相信,我們還會重逢。我也相信吉爾,一定能代替我,和你成為最好的——摯友?!?/br>所以……“所以”后面的話,就讓埃迪慢慢去想吧。雖說不經(jīng)提醒,他自己,肯定想不出來。埃迪:“?。课胰?,都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你們倆不都是我的好兄弟嗎?喂!恩奇都!”然而,恩奇都已經(jīng)消失了。埃迪望著重新變得一片昏暗的前方,心里莫名有些苦澀。“這算什么啊,真是……”“哦,明白了。”“是我在胡思亂想才對?!?/br>這不是什么冥界,先前的盧卡斯,“老家”的場景,全都是他的夢。一年的“休息”,差不多該到時間了吧?埃迪不會留戀過去。他只會將他失去的一切記在心里,然后,義無反顧地繼續(xù)前進。于是………………——醒來了。烏魯克城的王宮內。似有明亮的光柱從窗口悄悄照射進屋內,又悄悄地攀爬到床沿,落進他的掌心。他就在這時,慢慢地睜開眼。是有些暖和……但,跟恩奇都說的“溫暖的感覺”,大概不是同一種吧。第20章第二十章王又一次把沉睡的外鄉(xiāng)人帶回了烏魯克。跟第一次不同,那時是毫不在意的態(tài)度,還把人直接丟進了最破爛的牢房。而這次,人們從家中走出來,在道路兩旁默默地佇立,也是默默地注視著王從遠方歸來。塵土讓他的金發(fā)變得黯淡,王那雙總是高傲而氣勢逼人的赤眸在無言之中沉寂。他把那個男人抱在懷中,又用殘破的披風蓋住了男人此時最為脆弱的模樣。穿過城區(qū),回到王宮,祭司長早已等在了那里。但出乎王的意料,雖然縱容他、但對守護神伊什塔爾的信仰更深的祭司長神色復雜,悲傷,沉痛,掙扎,最后才化為真正的決心。“放手去做吧,王。烏魯克是您的國家,生活在這里的人們尊敬您,崇拜您,也將永遠跟隨在您的身后?!?/br>王稍頓,目光微斂:“這可真不像你會說的話。再怎么說,也許會降臨在此地的可是天罰,神的怒火啊,即使說出表達恐懼的實話,本王也不會責怪你?!?/br>祭司長柔和而堅毅的眼神里藏著許多內容,但若是一一為王解惑,未免太繁瑣了。因此,她只說出了足以代表烏魯克子民的那一句心聲:“因為,王還留在這里。”“唔?”“不要耽誤啦,王,請您先將您抱著的這位大人安置好?!奔浪鹃L頗為狡黠,竟把重要的話題避開不談,只道:“您想知道為什么的話,就抽空去問問您的子民吧。”“……”吉爾伽美什的視線從祭司長的臉上收回,說了一句“本王什么時候需要你來指揮了”,便果真大步而去。竟敢略過本王的疑問,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王的心中或許還出現(xiàn)了這樣的念頭,不過并不重要。埃迪被他帶到了自己的寢殿。吉爾伽美什是一個大方的王,如若有心,根本就不用讓睡夢中什么都不知道的埃迪跟他住在同一片屋檐下。但不知為何,像是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起別的選項,之前的牢房更是不可能,腳步自然而然就來到了這里。“嘖,就這樣吧,免得這家伙醒來之后,又說我心胸狹窄。”說出這話的時候,吉爾伽美什的手指剛從埃迪的臉龐挪開。明明不久之前,他還在心中暗想,這個男人總算是徹底地安靜下來,沒有那么囂張惹眼了。但此番再看,又覺得太安靜更不好,毫無氣勢,也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所以吉爾伽美什才不愿意讓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人看到埃迪現(xiàn)在的樣子,哪怕露出一點徹底沒有血色后蒼白的手指尖兒都不允許。若是王能夠早點察覺到自己的心思,就會清晰地意識到,他如今的心情不僅僅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