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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路前,先如何將自己的臉給遮起來。 她的藥囊里有一種消炎的草藥,搗爛后呈枯草黃的顏色,具一定粘性,或許可以試著混些泥敷在臉上等它干。逼真效果自然比不上從前那張假面,但換件尋常衣裳,再將頭發(fā)包起來,應(yīng)該不至于太過惹人注目…… “阿玄……” 她閉目冥想的時候,面前忽然響起一個輕輕的微顫的聲音。 這聲音,她很是熟悉…… 阿玄猛地抬頭,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簡直不敢置信,猛地睜大了眼睛,從地上跳了起來,撲到他的懷里。 “阿兄!” 隗龍!竟是她以為此刻原本應(yīng)當(dāng)就在狄道的隗龍! “阿兄!怎會在此遇你!太好了,太好了……” 阿玄話沒說完,鼻頭一酸,眼淚便滾落而下。 是喜極而泣,也是極度委屈。 隗龍被阿玄抱住,一怔,慢慢地將她也反抱住了,起先輕輕的,聽到她哭,一下將她抱緊,低聲安慰著她。 阿玄哭了片刻,擦干眼淚,從他懷里出來。 “阿兄,你怎會在這里?” “我一直在尋你?!?/br> 隗龍凝視著阿玄,慢慢地道。 小半年前,天水邑俘隸營事變,他原本以為自己要被坑殺,沒想到次日卻得了赦免,當(dāng)時命雖撿了,但阿玄卻就此沒再回來,也無確切消息,只聽說似是被穆國君帶去了丘陽。隗嫫日日擔(dān)心,本身體就不好,到了狄道后,不久便染了一場時疫,不幸去世,隗龍?jiān)崃四赣H后,一日尋到機(jī)會,悄悄再次逃走,就在不久之前,他到了丘陽。 他自然進(jìn)不去王宮,也沒想到阿玄會落腳在傳舍,無頭蒼蠅似地在丘陽城里轉(zhuǎn)了半個月,始終沒有阿玄的消息,直到昨日,聽聞國君北上秋狝,扈從眾多,便抱著或許會有阿玄下落的念頭尾隨而出,今夜原本在王營后畔的野地里露宿過夜,無意看到一個人影沿著馳道反向而行,便跟了上去,沒想到竟是阿玄,于是在荒野里尾隨,最后跟她到了這里。 阿玄感動至極,又得知隗嫫去世,剛剛止住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阿玄,你的臉……”隗龍定定地望著她,說不出話來。 阿玄這才想了起來,摸了下,道:“義父去世后,我的病慢慢好了?!?/br> 隗龍似懂非懂,點(diǎn)了點(diǎn)頭。 阿玄擦去眼淚,正想和他商議往后去往哪里,忽見他轉(zhuǎn)頭看向自己身后的方向,神色陡然凝重,跟著扭頭,嚇了一跳。 月銀如霜,她看到一行十?dāng)?shù)匹快馬,正沿著馳道往這個方向而來,最前頭的那人,雖看不清面容,但憑感覺,阿玄認(rèn)了出來,似乎便是庚敖,速度極快,幾乎就在眨眼之間,耳畔便能聽到清晰的馬蹄落地之聲。 阿玄臉色一變,環(huán)顧四周。 往兩邊曠野跑的話,視線一覽無余,反而容易暴露。 來不及再想那么多,她拉起隗龍,急忙躲到了方才自己藏身過的那塊溝渠里,以野草遮擋。 馬蹄聲越來越近,如一陣風(fēng)似的,從面前不遠(yuǎn)的馳道上卷了過去。 阿玄終于松了一口氣,再等片刻,確定后面不再會有人馬追上了,低聲道:“阿兄,往后我們?nèi)ツ睦铮俊?/br> …… 庚敖沿著馳道往丘陽方向一口氣縱馬奔出幾十里,始終不見她的身影,心里越發(fā)覺得不對。 以她的腳力,走的再快,亦不可能在一個時辰內(nèi)走出如此遠(yuǎn)的距離。 如果她不是蠢到往危險重重的曠野里亂鉆,那么唯一的可能,此刻應(yīng)該還停在道上的某處落腳,以等待天亮。 庚敖壓下心里涌出的悔意,驟然停馬,命幾名隨扈散入兩側(cè)曠野搜尋,自己帶了剩余之人,沿著馳道掉頭尋找。 這次不再疾馳而過,而是一路地慢慢地找回來。 他坐于馬背,視線掃過前方,借著月光,忽然留意到道旁不遠(yuǎn)的野地里有一處溝渠,前野草叢生,看起來似乎是個不錯的藏身之所。 幾乎是一種直覺,他立刻縱馬到了近前,翻身下馬,正要撥開草叢察看,忽然聽到一陣窸窣聲,抬眼,見一個黑影果然從草叢后鉆了出來,正是之前掉頭走了的阿玄。 庚敖立刻松了一口氣,隨即又沉下臉,神色倨傲,手里執(zhí)著馬鞭,交手負(fù)于后,一語不發(fā)地望著她。 …… 阿玄此刻緊張極了。 方才明明看到他和那一行人馬從面前道上掠了過去,和隗龍商議了上路的方向,正要離開,卻不期他竟又掉頭回來了。 他似乎留意到了自己和隗龍的這個藏身之所,下馬走了過來,越來越近,唯恐被他發(fā)現(xiàn)自己和隗龍?jiān)谝黄?,急忙附到隗龍耳邊,叮囑他萬萬不可出來,務(wù)必先自保,隨后立刻起身鉆了出來,現(xiàn)身在他面前。 阿玄極力定住心神,朝月光下那個負(fù)手而立的男子慢慢地走了過去,停在了他的面前。 庚敖本不想再看她的。奈何月光極是皎潔,她就俏生生地站在自己對面,忍不住又瞥了她一眼,這才留意到她眼皮微微腫了起來,似是哭過。 必定是一時負(fù)氣走了,路上卻又嚇哭所致。 他心里迅速掠過這樣一個念頭,似心疼,又似感到舒服了許多,便冷冷道:“怎的了?有話說?” 阿玄低頭,低聲道:“無……” 庚敖哼了聲,待再開口,忽聽到她身后那草叢堆里似又傳來一聲輕微窸窣,立刻警覺起來,正要過去再看個究竟,阿玄忽然尖叫一聲,庚敖倒被她嚇了一跳,轉(zhuǎn)頭剛要發(fā)問,阿玄已死死抓住他一邊胳膊,另手指著前頭顫聲道:“那是何物?” 庚敖順著她手指方向看了一眼,忽想笑,卻忍住了,淡淡道:“孤還當(dāng)是何物,不過一塊石頭罷了!” 阿玄死死抓他不放,用帶了哭腔的聲道:“我怕。” 庚敖看她一眼。 她正微微仰臉地看著自己,明眸微腫,神情楚楚,他腔內(nèi)腹腸忽似被什么輕輕攪了一下,堵他一晚上的所有怒氣盡都煙消云散,伸手將她摟住,手掌輕輕拍她后背,柔聲道:“莫怕,孤這就帶你回去了?!?/br> 第23章 近旁停著庚敖那匹名為赤翼的坐騎, 月光之下,赤翼毛色如火油, 輕輕甩動馬尾, 狀極適逸。 他帶阿玄到了赤翼近旁, 從后托她腰身,輕而易舉將她送上了馬背。 阿玄悄悄回頭看了一眼。 身后恰有大風(fēng)掠過, 那片草叢被風(fēng)壓的半傾,隗龍此刻正匿身在那暗影之中……忽然視線被一寬厚胸膛擋住。 庚敖亦翻身上了馬背,坐她身后,一臂從她腰側(cè)伸來,將她晃動的身子在懷里固了固,順勢摟住, 另手挽住馬韁。 夜風(fēng)在耳畔剌剌嘯過, 阿玄此刻的心情,除了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