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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送果盤的時候,聽到其中一人指著臺上的一個戲子問‘春宵一夜,要價幾何?’牛貴答:‘費銀五兩方得?!?/br>“這里還做那檔子生意嗎?”南子慕?jīng)]個正經(jīng),揶揄道:“這要價也太高了,醉春流的花魁也就這個要價?!?/br>“你之前成天地往哪鉆呢,青/樓那種風月之所,你也往里邊擠?”王大虎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道,“你沒碰那里的姑娘和哥兒吧?都是千人騎的貨色,你一個山神……”“我哪有那么好的胃口?!蹦献幽浇乜诖驍嗨?,“我就去轉(zhuǎn)了轉(zhuǎn)而已?!?/br>紅玉正色道:“既然大人說這個要價跟花魁不相上下,那么,能舍得花大價錢買戲子一夜的,定然不是普通人?!?/br>“至少不窮?!蹦献幽娇偨Y(jié)道,“醉春流的小/倌花樣已經(jīng)夠多了,若說這位爺是為了泄/欲才來這里的,那未免有些牽強?!?/br>王大虎說:“指不定那杯點到的戲子還是個雛,所以貴些,也是有可能的?!?/br>南子慕斷然道:“不會,宋辭的紙條上沒寫。這位爺如此熟練的樣子,定然不只來過這一次,若是今天這位戲子的價格比他從前睡的高,他不會不問,牛貴也不會不開口解釋??墒钦账无o所書,他們就像是達成了某種奇妙的共識,問價開價,一拍即合?!?/br>“這的確不合常理?!奔t玉點頭,認同南子慕的說法。“所以這些人,定不是只來這里春宵一夜那么簡單。”南子慕喝了幾口王大虎遞過來的茶,潤了潤唇和喉嚨,“方才我喝大虎看見的,穿著寶藍色衣裳的那位爺,穿的雖是私服,但看的出來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布料做的?!?/br>“唔……我看的比大人要清晰些,他身上那套衣裳,像極了宋公子和大人之前在侯爺府穿的衣裳的材質(zhì)?!?/br>南子慕思忖片刻,眨眼道:“太子妃尋常閑著無聊,喜歡給侯爺院子里的人定新衣裳,說是想讓侯爺院子里的氣氛再活潑些——她用的都是皇室專供的料子?!?/br>紅玉神色頗為輕快:“那也就是說……來的嫖客里有皇室中人。”“未必。”南子慕勉強笑了一下,“聽說那老皇帝一開心,也喜歡賜這些皇室專用的東西給官員及官員家屬?!?/br>他的聲音里帶著些許困乏,晃動的燭火在他眼里有點模糊。王大虎注意到了他的心不在焉,貼心道:“大人是累了嗎?我給你鋪好床,你趕緊去休息,明個早晨還要早起呢?!?/br>南子慕起身,行云流水地鉆進了王大虎鋪開的被子里,然后露出一個腦袋和一只手,抓住了王大虎的手腕:“真是我的貼心大棉被,我讓小歡喜親你一口做獎勵?!?/br>“……”王大虎看了看吮著手指,流了一下巴口水的小歡喜,委婉拒絕了南子慕的好意,“不……不用了,他也困了,別折騰小孩了。”等到紅玉和王大虎走后,小蓁在南子慕的床邊打了一個地鋪,然后趴在他床邊好奇地問:“大人,你……你真是神仙?。俊?/br>“現(xiàn)在不是了?!蹦献幽捷p描淡寫地答道。第35章圈養(yǎng)什么叫現(xiàn)在不是了?小蓁還想繼續(xù)追問,今個紅玉故事只給他講到一半,他怎么哀求她都不肯再繼續(xù),只看著自己急得心癢癢的樣子“咯咯”直笑。但是南子慕的樣子看起來并不是很好,想是懶著那么久,突然才開始努力的緣故。小蓁只好咽下抓心撓肝似的好奇,躺進被子里睡覺。可惜心里記掛著事,一閉眼腦子就自動開始編撰紅玉口中故事的后續(xù),一編就編出了十幾種可能性。“停腦!”小蓁心說,然后輾轉(zhuǎn)反側(cè)。這沒心肝的紅玉,就愛折磨人!這時候,窗子又被人輕輕扣動。這回窗子沒鎖,李行之縱身一躍,羽毛落地似的悄無聲息。他見房間里滅到只剩一盞蠟燭,而那矮燭又是將要燃盡了的,便猜到南子慕他們已經(jīng)睡著。躺在地上的小蓁兩手一撐,要從被窩里出來,給他行禮。李行之怕動靜太大,會吵到南子慕和小歡喜休息,于是連忙擺手,讓小蓁不必多禮。小蓁雖然意會,但還是不敢躺下,嘴皮子動了動,沒說出話來。侯爺悄沒聲息地走到床邊,由于小蓁在地上橫著,他沒辦法貼近床沿。小蓁見狀又要爬起來,想給侯爺掀一塊地方落腳。李行之抬手將他按了回去,用氣音道:“不必,我在這站一會就好了?!?/br>他隔著一個橫著的小蓁看歡喜,歡喜的臉蛋依舊圓鼓鼓的,仔細看還圈著紅暈,李行之多看幾眼,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戳化了。他的目光跨過去,跳到了南子慕的臉上,這人不高興的時候嘴角會向下扯,看過去會很兇。今天南子慕估計沒做什么好夢,眉頭微蹙,嘴角向下。然后突然在一片寂靜中抽風,罵了一句夢話:“砍死你這只老母狗!”“……”李行之憋笑。小蓁眼見著他憋紅了一張臉,然后吐出了一口氣,平靜下來后看著南子慕的臉,又略略低頭,抿開笑意。他就站在那里,不言語,直到那盞矮燭燃盡,熄滅。李行之轉(zhuǎn)身在圓木桌上放了一個半透明的琉璃罐子,然后又跟只羽毛似得,無聲無息地飄走了。小蓁又被他放的這罐東西吊足了胃口,然而主子的東西不能隨意動,這條規(guī)矩擋在了他和僅離他兩步之隔的罐子上。“這是侯爺留給大人或是小世子的,我不能偷看?!?/br>“可是大人和小歡喜都睡著了,侯爺也走了,我就看一眼,沒人會知道的……”小蓁就在這兩股意識之間徘徊掙扎,最后掙扎著掙扎著就睡著了。南子慕一覺醒來,天已大亮。這回他醒的比牛貴來的早,但架不住還是困,又瞇了一小會,也僅僅只是一小會的功夫,小蓁就已經(jīng)端著熱水進來,喊他起床了。小蓁才將門剛一關上,紅玉又滾下來,幻做人形,然后親力親為地將床上的南子慕給提了起來,接著給他套衣服,用濕布糊臉,一氣呵成。“明天想吃什么?”王大虎照常把早晨往桌上一擱,然后道,“今天是蟹黃湯包和綠豆銀耳湯?!?/br>“唔,隨意?!蹦献幽轿艘豢跍锏闹海嗔巳嗝夹牡?,“大虎,你把動作放慢,教我你學的那幾套武功?!?/br>王大虎和紅玉學的武功及法術,都是南子慕從天上坑蒙拐騙來的仙籍,雖然難學了些,但只要一得要領,學起來就事半功倍,武力值和內(nèi)力簡直成倍增長,和作弊似的。“開竅了?”王大虎欣慰地看向他道。南子慕打了個哈欠,不緊不慢道:“現(xiàn)在我都是凡人了,難免遇到不可知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