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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多久。 她不想,江溫爾再為自己的事傷心。 自從離宮的那一刻,她與那寧宮之間,便隔了一道天河。此生再不想回去。 江溫爾落寞而歸。 只領了五個德高望重的師父。 慕容璟燁處理完政務,立刻去了江寧宮。 他沒容太監(jiān)稟報,急急地就闖了進去。 江溫爾聞聲回過神來,忙要起身行禮,卻被慕容璟燁攔住:“怎么樣?她……跟著進宮了嗎?” 江溫爾默默地搖了搖頭,眸底一片黯淡:“黎兒如今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她告訴臣妾,前塵往事,莫不為空。” 慕容璟燁眼底的希望一點點褪去,放在江溫爾肩上的手也慢慢地收了回來。 他背過身去,面上現(xiàn)出苦色:“好一個前塵往事,莫不為空!好啊!” 江溫爾聽得出他話音中的悲痛,但她什么話也沒有說,只是默默地嘆了口氣。 過了許久,她才開口:“皇上,經(jīng)此一遭,臣妾也想通了,黎兒,她是徹底不愿意再回到過去了。這一生,黎兒受盡了苦難。她打小身子就弱,大夫一再診斷說她活不過十八歲。可是,她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卻這樣在宮里糟踐了三年。她怕是真的死了心。臣妾懇請皇上今后,不要再去打擾她了?!?/br> 說著,江溫爾起身,屈膝立在慕容璟燁面前。 說出這番話之前,她就做好了慕容璟燁大發(fā)雷霆的準備??墒撬攘嗽S久,都沒見慕容璟燁發(fā)火。 殿中燭火綿綿,搖曳著照在他的周身。他冷峻的五官模糊在燭光里,除了絕望,讓人看不清其他的情緒。 慕容璟燁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久到江溫爾雙腿屈麻,他才緩緩開口:“好……朕答應你?!?/br> 說罷,他默默地離開了江寧宮。 江溫爾直起身子,眼底一片痛色。 若是可以,她也希望這兩個人可以好好的??墒?,有些事情,發(fā)生過就是發(fā)生過了,縱使你費盡心力想要再去彌補,也終歸是回不去了。就像是傷疤,你總是期盼著時間能讓一切愈合,可是那落在心頭的疤痕,卻永遠也落不下去了。 江溫爾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轉身去了偏殿。 夜有點深,可是嘉燁還沒有睡。 他躺在搖籃里,咿咿呀呀地望著頭頂?shù)姆苛和轮菖荨?/br> 江溫爾在搖籃邊坐下,從腰間取下帕子為他擦去嘴角的濕痕。 “嘉燁,我可憐的孩子。母妃對不起你,沒能勸回你的親母妃。” 說著,她默默地流下淚來,俯下身,將自己的臉頰貼近嘉燁。 小小的孩子仿佛能感覺到她心底的悲傷似的,也跟著“哇哇”地哭出了聲。 江溫爾心疼,她將嘉燁抱在懷里,一下一下地哄著,心底卻是一片荒蕪。 慕容璟燁離開江寧宮,直接去了伊人宮,他本想進去,可是,在抬起腳的那一刻,他只覺得雙腳沉重,怎么也邁不動步子。 他閉著眼輕嘆一口氣,轉身去了旁邊的未央宮。 楚夜歌剛剛歇下,聽見宮人稟報說皇上駕到,她忙從床上起來,下床迎了出去:“臣妾給皇上請安?!?/br> 第二百四十八章、從梨妃那里討來的梨花。 “起身吧。” 慕容璟燁越過她,朝殿中走去。 “皇上,您怎么這么晚過來了?” 楚夜歌起身,走到慕容璟燁身邊。 “朕想喝你這兒的酒了,珍妃,為朕釀一壺梨花酒吧?!?/br> 慕容璟燁眼神微黯。 楚夜歌怔了一下,忙吩咐宮人去溫了一壺梨花酒過來。 “皇上,這是三四月份的時候,臣妾從梨妃那里討來的梨花。她告訴臣妾說,您其實最愛梨花的香味。” 楚夜歌一邊為慕容璟燁倒了酒,一邊說道。 那日她閑來無聊,便想在宮里晃晃。在經(jīng)過伊人宮的門口時,她被里面的梨樹吸引住了目光。在這寧宮里,幾乎很少見到梨樹,伊人宮這里,是唯一的一棵。楚夜歌生在也楚,那邊沒有梨樹,所以她見了伊人宮的梨樹,倒是覺得新鮮。那時候黎落還未臨盆,挺著一個渾圓的大肚子坐在梨樹下。滿樹的梨花飄零下來,落滿了她的肩頭。 一旁的小宮女們就從樹上采了梨花裝在簍子里擺到黎落面前。楚夜歌覺得新奇,鬼使神差般地就走了進去。 伊人宮那些小宮女似乎對她充滿了敵意,滿臉謹慎地望著她。 黎落卻是滿臉柔和,伸手喚過她,讓她在自己對面坐下。 “你自己隨便坐,本宮這里忙,沒法招呼你?!?/br> 像是對著一個多年的老朋友,語氣里不見生疏。 楚夜歌一雙大眼睛里滿是好奇,伸手從簍里捻起一把梨花:“梨妃,你采這些做什么?” 黎落淡淡一笑:“釀酒,皇上最愛喝這梨花酒,本宮便尋思著趁著這梨花開得旺,多釀一些。” “那你可以教教我嗎?” “可以啊?!?/br> 于是那天的整個下午,黎落都在教她釀酒,臨走前,她還和黎落討了好些梨花。 慕容璟燁聽她說話,眼前一片恍惚。 他想起那天黎落自毀雙目時的情形。 她說,你寵愛我,不過是因為我這雙眼睛像極了宣寧皇后,你封我為梨妃,不過也是因為她最愛梨花罷了。 慕容璟燁端起面前的酒杯,將里面的酒水一飲而盡。這樣一小杯一小杯的喝,又覺得不痛快,他干脆將酒杯放到一邊,隨手拿起酒壺往嘴里灌。 楚夜歌見狀,忙上前想要奪下他手中的酒壺:“皇上,這梨花酒雖說酒性不烈,但您喝得這般猛,總是容易傷到胃的。更何況,您的傷剛好,經(jīng)不得這般折騰。” 慕容璟燁拂開她的手:“你別管朕,朕想喝。” 楚夜歌無奈,只能由著他。 慕容璟燁一夜宿醉,醒來的時候天還未亮。 宮人進來稟說吳公公在外面候著,他揉揉發(fā)疼的腦袋,看了身邊還睡著的楚夜歌,翻身下床。 吳廣祥走到內寢外面:“皇上,該上早朝了?!?/br> 慕容璟燁走出內寢,經(jīng)過宿醉,聲音有些沙?。骸疤骐薷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