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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落松開兩個人的手,朝前去:“改天吧,今兒實在沒有興致?!?/br> 因著身子笨重,沒了扶持,她走得更加艱難了些。 江溫爾隆起眉心,望著黎落落寞的身影,心中隱隱有些擔(dān)心。 她立在原地略略想了想,快步走到黎落身邊扶住她:“在這后宮之中,該經(jīng)歷的,總歸是要經(jīng)歷的。你一個人回去傷心,皇上又看不到。與其這樣,還不如去御花園走走,散散心來得自在些?!?/br> 秦宛昀聞言,也湊上來扶住黎落另一邊的胳膊:“就是就是,江jiejie說得對?;噬喜辉趯m里的這些日子,你就老把自個兒關(guān)在伊人宮里,現(xiàn)在總得透透氣去?!?/br> 黎落拗不過兩個人,只得由她倆扶著,與她們一道去了御花園。 三月剛過,迎春花開的勢頭還未弱下去,一簇一簇掛在半高的墻頭,零零星星的淺黃色像是深夜的繁星。只是那芍藥剛開,五顏六色,更是奪人眼了些。 秦宛昀看著那叢叢芍藥,忽然頗有感觸道:“自打這芍藥開了花兒,這御花園中別的花好像都被比了下去似的,沒有分毫光彩?!?/br> 她話音剛落,江溫爾用眼睛的余光瞥了她一眼,又在黎落身后伸出手指指了指她。 秦宛昀這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忙捂住嘴,滿臉歉意地望向黎落的側(cè)臉。 黎落卻微微勾了勾嘴角,扶著肚子彎下腰,從那一簇芍藥中摘下一朵粉紅嬌嫩的花轉(zhuǎn)身插在秦宛昀的云鬢上,繼而轉(zhuǎn)臉看向江溫爾:“江jiejie,你也別埋怨宛昀,她說得沒有錯,就是這么個理兒。” 話雖這么說,可是黎落垂下的眼瞼上卻有淡淡的落寞一晃而過。 秦宛昀快步繞到黎落跟前,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愧疚道:“黎jiejie,我剛剛都是胡說八道的,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黎落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沒事?!?/br> 她話音剛落,忽然聽見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卑職給梨妃娘娘、江嬪娘娘和宛貴人請安?!?/br> 黎落三人聞聲轉(zhuǎn)過身去,卻見墨子然正站在不遠朝著她們處躬身作揖。 黎落微微一頷首,道:“墨畫師,免禮吧?!?/br> 江溫爾愣了一下,旋即笑道:“黎兒,你還不知道吧,墨公子前些日子剛剛被皇上封了大夫?!闭f罷,他又轉(zhuǎn)身笑著望向墨子然:“墨公子這是?” 墨子然拱手道:“回江嬪娘娘,微臣留在伶人館的一些東西還未來得及收拾,今日稍稍得了空,便領(lǐng)人過來收拾一下?!?/br> 他說完,黎落幾個人才注意到跟在他身后抱著箱子的小廝。 墨子然低著頭,眼中有些暗涌的情愫。他知道皇上今日回宮,而且還是同那夜楚的公主一起回來的,剛剛到了乾羅殿前,那公主便被封為珍妃。他想著黎落定是郁郁不歡,心中擔(dān)憂,便尋了這么個借口進宮來看看。 思及此,他隱去眸中的情緒,微微抬起頭望著黎落:“梨妃娘娘近日可好?” 黎落點點頭,不咸不淡道:“有勞墨大夫掛記,本宮一切都好。” 墨子然點了點頭,心中稍稍放心了些,他又想起什么似的道:“三位娘娘,微臣府中還有一些公務(wù)沒有處理,就先行告退了。” 待三人點了頭,墨子然才領(lǐng)著小廝轉(zhuǎn)身離去。 秦宛昀望著墨子然離去的背影,眼中漸漸染上一抹疑色。 夜里,不出眾人所料,慕容璟燁歇在了未央宮。 伊人宮就在未央宮的邊上,那里傳來的歡聲笑語,琴瑟鼓樂盡數(shù)落在黎落耳中。 槿若從屋中取了斗篷為黎落披上:“主子,外面風(fēng)大,您快進殿吧。” 四月時節(jié),梨樹開了花,黎落端坐在梨樹下的矮桌旁,眼神迷蒙地望著伊人宮緊鄰著未央宮的那面宮墻。 “槿若姑姑,若是你也想回未央宮去,便告訴本宮一聲,曾您差人去內(nèi)務(wù)府說一聲,將你調(diào)過去?!?/br> 黎落的聲音淡淡的,叫人聽不出喜怒。 槿若當(dāng)即在黎落面前跪下:“主子,珍妃雖與宣寧皇后有幾分相似,可是終歸不是奴婢的主子,宣寧皇后已去,奴婢的主子如今只是您?!?/br> 黎落裹了裹身上的斗篷,垂眸望向跪在地上的槿若道:“你害怕什么?本宮說得是真心話,既然你不愿意,本宮還能強迫了你不成?快起來吧。” 槿若這才站起身來。 黎落又道:“槿若姑姑,你能為本宮講講宣寧皇后與皇上的故事嗎?” 槿若面上略微猶豫了一下,繼而開口道:“十二年前,寧國被滅,皇上和長公主被安國皇上擄回宮,安皇垂涎長公主的美色,便封長公主為貴人,為了安撫長公主,皇上便被當(dāng)成質(zhì)子養(yǎng)在安宮。可那時候,皇上畢竟是亡國皇子,受盡欺凌,那時,宣寧皇后還是安宮最受寵的公主,那日她領(lǐng)著未央宮的奴才去御花園放風(fēng)箏,卻偶然撞見在御花園里昏倒的皇上……” 槿若的聲音有些飄渺,仿佛穿越十幾年的時光,回到了過去一般。偶然一陣夜風(fēng)吹過,搖落了枝頭的梨花,那花瓣零落如雨,撒滿了黎落的肩頭。 原來,他們之間,經(jīng)歷過那么多的事,難怪縱使她再努力,也總歸走不到慕容璟燁的心里。 黎落輕輕嘆了口氣,讓槿若扶自己起來。 “回殿吧,本宮有些累了?!?/br> 秦宛昀自回了瑯澤軒,就有些魂不守舍,翠云讓人將晚膳擺在桌子上之后,便將他們都遣了出去。 她走到秦宛昀身邊,俯身問道:“主子,自打您與江嬪和梨妃逛御花園回來,就一直坐在這兒,一聲不吭的,可是遇上了什么事?” 秦宛昀坐在雙扶椅上,掐著手中的帕子開了口:“翠云,你可是覺得墨子然和穆黎落之間有些不對勁兒?” 翠云一頭霧水,她搖了搖頭:“這墨大夫與梨妃向來沒有什么交集,不知主子為何會這般問?” “你可還記得前面冬天,我與穆黎落她們一起去倦橋湖下滑冰那次?本來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偏偏憑空沖出來一個墨子然將那穆黎落救了上來?當(dāng)初若不是她,那穆黎落可就小命不保了。今兒個也是,我與她們兩個閑逛,恰好不好就與那墨子然撞見了。我瞧著那墨子然看穆黎落的眼神,可沒有那么簡單?!?/br> 秦宛昀揪著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