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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貿(mào)然離開,只得立在殿外等著慕容璟燁出來。 慕容璟燁出了寢殿,對著殿下眾人道:“嘉妃順利產(chǎn)下皇兒,功不可沒,碧瑯宮所有宮人各賞銀二十兩!” 碧瑯宮的宮人聞言,面上一喜,紛紛跪下謝主隆恩。 慕容璟燁站在階上望著底下立著的妃嬪,然后將目光放在楚落衣的身上,微微皺起眉頭:“娉兒懷著身孕,怎么一直都守在這里?” 楚落衣便扶著腰出列,屈膝道:“回皇上,臣妾不累?!?/br> 慕容璟燁又將目光投在蔣芷瀾的身上:“朕將這后宮交給你打理,怎么就任由她呆在這里了?” 蔣芷瀾剛要開口,卻被楚落衣?lián)屃讼?,她朝前一步,道:“皇上,不關(guān)淑妃娘娘的事,淑妃娘娘本是要叫臣妾在錦華閣歇著的,是臣妾執(zhí)意要跟著過來的?!?/br> 蔣芷瀾低著頭輕輕地咬了下唇。 慕容璟燁沒再說什么,越過她徑直離開了碧瑯宮。 慕容璟燁離開后不久,各宮妃子也相繼離去。 楚落衣眼中怯怯,她朝著蔣芷瀾身邊走去:“淑妃娘娘,是臣妾不好,連累了您挨罵?!?/br> 說罷,她長長的睫毛漸漸變得濕潤。 蔣芷瀾故作不在乎地笑了一下,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如今懷著身孕,可不能動不動就哭,否則以后生下來的孩子,該是個愛哭鬼了?!?/br> 楚落衣聞言,忙伸手擦了擦眼中即將落下來的淚水:“臣妾沒有哭,臣妾只是覺得皇上不該那樣對您。” 蔣芷瀾聞言,自嘲地笑了一下,她以前被唐泠蒙騙,與她交好,怕是皇上心中早已認(rèn)定她和唐泠是一伙的了吧?如今他留著她的性命和位份,已是格外開恩了,她還有什么可奢求的呢? 這一切她都懂,可是剛剛看到皇上眸中的淡漠時,她的心還是狠狠地疼了一下。 蔣芷瀾終是沒再說什么,她讓香荷扶著楚落衣同自己一起上了步輦,與她一同回了錦瑟宮。 經(jīng)過程秋硯的悉心料理,江溫爾的病已經(jīng)好了大半。前些日子,程秋硯故意說漏嘴說去給江嬪娘娘瞧病,慕容璟燁聞言便多問了幾句,當(dāng)他知道江溫爾的處境之后,當(dāng)即下令解了江溫爾的禁足,又派吳廣祥賜了好些東西去江寧宮。 這下,內(nèi)務(wù)府的人可都是傻了眼。他們本以為安嬪凄然離世,梨嬪被打入冷宮,這江嬪也勢必會失寵??墒钱?dāng)他們知道那日皇上身邊的吳公公親自將皇上賞賜下來的東西送去江寧宮的時候,心里不禁捏了一把汗。于是從那日起,內(nèi)務(wù)府那邊,便將原本克扣了江寧宮的東西悉數(shù)送進(jìn)了江寧宮。 問玉看著殿中擺在地上的紅羅炭,桌上的云錦和厚厚的棉被,不由自主地朝外面啐了一口道:“都是些個什么玩意!主子被禁足的時候怎么沒見他們這么殷勤?現(xiàn)在看著皇上并沒有冷落主子,便又想著法子過來巴結(jié)!” 憶秋拉了下她的衣袖,朝著寢殿內(nèi)努了努嘴:“你小點兒聲,主子還在午休?!?/br> 問玉這才噤了聲,含著滿心的怒氣收拾內(nèi)務(wù)府送來的東西。 這日,江溫爾覺得精氣神兒好了些,又聽?wèi)浨镎f云影苑的紅梅開了。她想著黎落素日最愛梅花,便準(zhǔn)備去云影苑采些梅花送到伊人宮去。自打她知道黎落沒有死之后,便覺得有一天,黎落定還會回到伊人宮。 云影苑中的梅林乃寧宮景色一絕。只是冬日里,各宮嬪妃都畏著臘月的嚴(yán)寒,不肯出來欣賞罷了。 適逢前幾日長寧下了場大雪,如今紅梅將將開放,那未融化的積雪鋪滿整個林子。那滿樹的紅梅偶爾被人一碰,那殷紅的花瓣便撲簌簌地落了滿地。 江溫爾抱著湯婆子穿梭在梅林之中,心情竟也好了些許。 就在她在一株梅樹下停住,接過憶秋手中的剪刀準(zhǔn)備剪幾枝梅花的時候,不遠(yuǎn)處忽然傳來一男一女的聲音。 男子說:“這么冷得天,你偏偏要出來采幾枝紅梅,你禁得住這嚴(yán)冬的寒氣,咱們的孩兒可要跟著你受苦了?!?/br> 女子似乎是有些不大樂意,嗔怒道:“感情你就疼我肚子里的孩子,渾然不管我的死活了?!?/br> “哪里?我還不是因為愛你才連帶著關(guān)心你的孩子么?” “哼!說得倒是好聽!感情這是我一個人的孩子?” 江溫爾無意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只覺得那個女子的聲音有些熟悉。 她微微后退一步,心里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不!不可能! 她親眼看著她入得棺,這……怎么可能! 心里雖是不大相信,但江溫爾還是悄悄地上前去,躲在離那一對男女不遠(yuǎn)處的一棵梅樹后,偷偷地看著。 那女子一襲白衣,看身影和清綰略略相似,只是她背對著自己,江溫爾一時看不到她的面容。 就在江溫爾想著如何繞道女子對面的時候,那女子忽然回了一下頭。 江溫爾望著她,眉心一跳。握著湯婆子的手竟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那白衣女子雖是蒙著面的,可是,江溫爾還是清楚地看到了她眼尾的一顆淚痣。 “清綰——” 江溫爾從樹后面出來,朝著那白衣女子喊了一聲。她清楚地看到那女子身子頓了一下,爾后轉(zhuǎn)過身來,與自己四目相對。 在江溫爾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時,雙手一抖,手中的湯婆子“啪”地一聲落在腳下的雪中。 “你……你……竟然有了身孕……” 江溫爾越過安清綰看了一眼她身后的男子。那男子長得一副好容貌,白皙的皮膚在紅梅的印襯下顯得更加耀眼。他身上雖著了件做工十分粗糙的藍(lán)色長衫,可是卻遮不住他那骨子里透露出來的貴氣。 這云影苑中的陌生男子,怕就是那被幽禁在抱月殿中的南安國質(zhì)子了。 安清綰身后的南枃桪上前擋在安清綰的前面,見面前的女子不斷打量著自己和清綰,他不動聲色地從袖中取出匕首,正準(zhǔn)備上前去將這個女子解決掉,卻不料身后的安清綰忽然抱住他的胳膊,低喊一聲:“枃桪,不要!” 南枃桪這才住了手。 安清綰眼睛微微有些紅。她慢慢地接下臉上的面紗,然后走到江溫爾的面前,哽咽一聲:“江jiejie……” 江溫爾上前一步,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