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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落和江溫爾同意,她便扶著翠云的手匆匆離開了漱玉宮。 黎落望著秦宛昀幾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喃喃道:“今兒個宛昀怎么有些反常?” 一旁的江溫爾冷哼一聲道:“許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吧!” 言罷,江溫爾便轉(zhuǎn)身走進了凝玉軒。 漱玉宮正殿,一向從容淡定的唐泠竟有些坐立不安。 宛翠上前倒了一杯茶遞到她手中:“主子您喝杯熱茶暖暖身子?!?/br> 唐泠接過茶杯,捂在手中,有些心神不定。 安清綰一身紅衣的模樣,就像長在她腦海里一樣,怎么都趕不走。 外面夜風(fēng)徐徐,吹著淺粉色的窗綾微微擺動,一只野貓忽然跳上窗戶,打翻了窗臺上擺著的一盆紫藤花。 花盆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破碎聲,唐泠身子一抖,手中的茶杯應(yīng)聲落地。 溫熱的茶水沾濕了她淺紫色望仙裙的裙擺。 “宛翠,你聽到什么聲音沒有?” 唐泠下意識地躲到椅子后面,滿臉恐懼地望向窗外。 “主子,不過是一只野貓罷了?!?/br> 宛翠上前安慰道。 唐泠搖搖頭:“不……不……是她在哭……明明是她在哭,她來向本宮索命了?!?/br> “主子,不是,主子,根本就沒人?!?/br> 宛翠蹲下身去,摟住她。 唐泠蜷在地上,緊緊地環(huán)抱住自己的雙膝:“宛翠,本宮殺人了。本宮殺人了。” 宛翠緊緊摟住懷中驚恐不安的唐泠,心疼道:“主子,安嬪不是您殺的,是宛貴人,宛貴人才是殺安嬪的兇手!” 唐泠揚起頭望著她:“是……宛貴人……對!是宛貴人!跟本宮無關(guān)!” 宛翠將唐泠攙扶起來,扶著她進了內(nèi)寢:“主子,您今日受驚了,好好睡一晚,明天什么事都沒有了。” 唐泠點點頭,手卻一直揪著宛翠的衣角不肯松手。 “宛翠,今夜你陪本宮睡吧?!?/br> “主子,您是主子,奴婢怎么能跟您一起睡呢?”宛翠輕輕拍了拍她,“奴婢就守在外面,您有什么事喊一聲,奴婢便會進來?!?/br> 唐泠這才點點頭,松開了宛翠的衣角。 因著江溫爾和黎落都在凝玉軒守夜,慕容璟燁又怕黎落身子受不住,夜里便去了碎玉軒。 碎玉軒和凝玉軒都在漱玉宮,萬一黎落身子不適,他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碎玉軒中,慕子衿正坐在桌邊就著微弱的燭光刺繡。自從琉璃去世之后,她便漸漸地不問后宮之事,多數(shù)時候便是窩在碎玉軒中靠刺繡消磨時光。 聽見宮人稟報皇上來了,慕子衿的手不覺一抖,一不小心,針便扎到了手指。 “呀!”她輕呼一聲,卻被門外的慕容璟燁聽了個正著。 慕容璟燁推開門,走到她面前拉過她的手關(guān)心道:“怎么了?” 慕子衿忙將手縮回來,藏到身后,又想著不妥,便又手忙腳亂地朝慕容璟燁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br> 慕容璟燁伸手將她扶起來,又拉著她在桌邊坐下。 慕子衿繡了一半的刺繡正擱在桌子上。 上面繡得是雙龍戲珠,雙龍已經(jīng)繡得差不多了,隱隱就剩下一顆珠子。 慕容璟燁將它拿起來端詳半天,才道:“這是送給朕的吧?” 還未等慕子衿回答,守在一邊的安兒便接過話茬道:“皇上,主子繡了好多東西,荷包,寢袍,都在那擱著,皇上不來,她也不肯派人送到太和宮。” “安兒!” 慕子衿輕輕喝了一聲,安兒便住了嘴。 她又朝著慕容璟燁道:“皇上,您別聽安兒胡說。” 慕容璟燁盯著她,然后捻起她臉頰旁的一縷頭發(fā)別到耳后:“是她胡說還是你胡說?” 慕子衿低著頭,不言語。 “朕還是喜歡你以前的樣子,不似現(xiàn)在這般,把什么話都憋在心里。” 慕子衿輕輕地咬了咬嘴唇道:“在這后宮之中,直爽的人終歸容易惹禍上身?!?/br> 慕容璟燁知道她說得是安清綰。安清綰雖然性子冷淡,但也是個直性子,不像別人那樣總有些彎彎腸子。 慕容璟燁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道:“在這后宮之中,唯有你與世無爭,在這碎玉軒一片小天地里過日子?!?/br> 慕子衿便道:“爭又如何?不爭又如何?所有的人都在拼了命地往高處走,可是越是高處的人,就越容易成為別人的眼中釘?;屎竽锬锸?,安嬪娘娘也是,與其那樣,倒不如明哲保身罷了?!?/br> 她并沒有因為身邊所坐的人是皇上便時刻小心翼翼的,相反,她只把身邊這個男子當成了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 慕容璟燁詫異于她竟這般直言不諱地將心中所想告訴了自己。別的女子,在他面前,不是奉承他,便是討好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一個人,能像這般跟自己推心置腹地聊一會兒天了。 慕容璟燁轉(zhuǎn)臉望向窗外,輕聲道:“長公主常年居禧祥宮中,總是希望有個人過去陪她說說話,朕平日里忙于政務(wù),無暇分身,今后,你便替朕多去陪陪長公主吧。” 慕子衿知道他言外之意便是引導(dǎo)自己去尋長公主做靠山,不覺心中一暖,當即起身謝恩:“多謝皇上厚愛,臣妾定不負皇上期望?!?/br> 慕容璟燁又拉住她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以后為朕繡了東西,可不準再藏著掖著。那尚衣宮的繡娘的繡工比起你可差遠了?!?/br> 慕子衿聞言,眼睛一酸,低著頭道了聲“是”。 安清綰是在三日后出殯的。 據(jù)說那日,安清綰的棺材剛抬出凝玉軒的門口,那棺材下邊便燃起了淡藍色的火焰。雖說是白天,可是這景象卻是分外詭異。 抬棺材的宮人忙將棺材放下,后退幾步,大喊一聲:“鬼啊——” 守在漱玉宮外的人聞見聲音,紛紛走進院中,卻見那棺材底下的火焰正慢慢滅掉。 人群中的唐泠和秦宛昀身子一軟,若不是身邊的宮人扶著,兩人就要摔在地上。 江溫爾站在秦宛昀身邊,見秦宛昀這樣,只覺得心中的猜測更堅定了些。 宮人們硬著頭皮將安清綰的棺材抬出漱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