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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年久失修,顯得有些破敗。那殿中只有一張用木板臨時搭建好的床和一張落滿灰塵的桌子。 蘇玄影站在抱月殿外,命幾個小宮女將里面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才對身旁的白衣男子道:“公子若有什么需要,便讓人帶句話,皇上會盡量滿足您的?!?/br> 雖說這男子是質(zhì)子的身份,但畢竟也是南安國的太子,故而蘇玄影將口氣放得很客氣。 那男子朝著蘇玄影拱了拱手道:“玄歌別無他需,只希望蘇大人能為玄歌找一架琴和筆墨紙硯過來?!?/br> 蘇玄影微微一愣,這小太子已經(jīng)淪為質(zhì)子了,不想著如何果腹,卻想要一架琴和筆墨紙硯,真是搞不懂這些個文弱書生。 心中雖然這么想,蘇玄影面前卻是一笑,恭敬道:“改日定會差人送過來。” 南枃桪朝著蘇玄影又是一拜道:“有勞蘇大人了?!?/br> “公子舟車勞頓,想必也是乏了,那蘇某就不在此叨擾了?!?/br> 蘇玄影朝著南枃桪微微躬了躬身子,便領(lǐng)著一眾宮人離開了。 待所有的人都離開,南枃桪掛在嘴角的那抹笑才漸漸地垮了下去。 第九十六章、我沒醉,才沒醉。 因著為黎落求情一事,安清綰受到了冷落,一連小半個月,慕容璟燁都沒再召幸過她。 安清綰本就是個性子淡的,皇帝的不召幸對于她來說,根本就無關(guān)緊要。 夜里剛用過晚膳,安清綰便窩在美人榻上看書。 依云端了盞茶進去放在手邊,看著自家主子悠閑自在的模樣,不由得緊鎖了眉頭。 安清綰見面前有人影兒擋了自己的光,遂抬起頭來望向她:“怎么了,依云?” “主子,您也太心寬了吧?”依云道,“這皇上眼看著有小半個月沒見您了,您也不著急著點。” 安清綰淡然一笑,將手中的書擱在一旁,又從桌上拿起針片將白釉描青香爐里的香片撥拉了兩下,便有淡淡的玉華香裊裊溢出,漾在四周的空氣里。 她不動聲色地把玩這手中的銅針片:“若是心中牽掛,不見也罷;若是無心牽念,見了還不如不見?!?/br> 安清綰話音剛落,門口便響起一個爽朗的聲音:“若是有心牽掛,也見了,又當作何解釋?” 安清綰微微一震,忙起身朝著來人行了個禮:“臣妾參見皇上?!?/br> 慕容璟燁伸手將她扶起,又摟著她在美人榻上坐下:“你還沒回答朕的問題呢!” 安清綰翻了翻眼皮,捻起胸前的一縷頭發(fā)繞在手指上低頭把玩起來:“若是牽掛,便不會一連數(shù)日不見?!?/br> “你這是在怪朕這些日子冷落你了?”慕容璟燁含笑捏了捏她的手。 安清綰卻是故意轉(zhuǎn)過身去道:“臣妾哪敢怪皇上呢!皇上見誰不見誰,那都是您的事。” 慕容璟燁又轉(zhuǎn)到她身前,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還說不怪!這話中的刻薄又是為哪般?” 安清綰撇了撇嘴,將纏在手上的一縷頭發(fā)放下:“皇上,您為何那般不喜黎meimei?” 慕容璟燁聞言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即沉下臉來:“朕不想提她?!?/br> 安清綰滿心疑惑:“為何?” 慕容璟燁一副明顯不想再說的樣子,在安清綰身旁坐下:“看了一天的折子,朕乏了,為朕唱首曲兒吧?!?/br> 安清綰張了張嘴,想再說些什么,奈何慕容璟燁已半躺在榻上閉眼假寐起來。她只得讓依云從旁搬了個凳子坐下,復(fù)又清了清嗓子唱了起來:“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安清綰剛開口唱的時候,慕容璟燁還是一臉享受的模樣,待她唱到最后一句時,他瞬間變了臉色,猛地從榻上坐起身來:“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著罷?!?/br> 語罷,他便站起身來朝門口走去,只是他腳還沒踏過門檻兒,便聽見身后安清綰“撲通”一聲跪下的聲音。 慕容璟燁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去看著她。 安清綰抬起一張清秀的面容,懇聲道:“皇上,過了明日,穆貴人便要隨著楚王爺一道出發(fā)去夜楚了,您難道就忍心讓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地離開嗎?左丞相就這么一個女兒,臣妾求求您看在左丞相忠心為國的份上,收回成命吧!” 說到最后,她那一貫淡漠的眸子里竟掉了淚。 “她孤苦伶仃?”慕容璟燁怒極反笑,“朕看她是巴不得跟那楚夜笙遠走高飛!” 說罷,慕容璟燁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凝玉軒。 …… 第二日,關(guān)雎鳩和蔣芷瀾一早便來到了興慶宮。 因著今年的中秋格外重要,對宴席的布置十分講究。 殿中必須擺六顆渾圓剔透的夜明珠,以示大順;大殿臺階兩側(cè)擺滿了代表勝利的葵百合;殿中的大鼎也換成了銅九璃龍首鼎。 關(guān)雎鳩站在門口,看著這殿中精心的布置,滿意地點了點頭:“淑妃meimei到底是個精致的人,將這宴席布置得真真是無可挑剔?!?/br> 蔣芷瀾見關(guān)雎鳩今日難得沒有挖苦自己,不覺淡淡一笑:“若不好好布置,怎能配得上賢妃jiejie你準備的喜膳?!?/br> 關(guān)雎鳩聽著這般奉承話,心情大好,遂喜不自禁地摸了摸耳朵上那兩只前幾日皇上剛剛賜給她的鑲寶石菱花紋金耳墜:“都是為了好好準備這次宴席,但愿皇上和長公主都滿意?!?/br> 蔣芷瀾點點頭,伸手關(guān)了大殿的門,同關(guān)雎鳩一道退了出來。 只是兩人走了沒多久,一個蒙面人從房頂上跳下來朝著四周環(huán)視一圈,確認殿中沒人了之后,才從懷中取出一只紅色瓷瓶和一小塊棉布走到殿上慕容璟燁的位置上,將紅色瓷瓶里的液體盡數(shù)倒在棉布上,然后用棉布桌上的銅盤里擺放的水果挨個擦了一遍。 待這一切做完,那蒙面人又悄無聲息地跳出窗戶,消失在興慶宮中。 而這一切,就仿佛不曾發(fā)生過一樣…… …… 天還未完全黑下來的時候,宮中眾妃以及眾妃家眷都相繼來到興慶宮中。 中秋月色最是濃時,待天完全黑下來,那宛如玉盤的圓月已高高地掛在天際了。 隨著慕容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