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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臣妾給您熬了一盅雞湯,您莫忘了喝?!?/br> 二人出了中宮,良貴妃關(guān)心問她何事惹皇后惱怒,湛蓮搖頭不語,良貴妃了然,拍拍她的手道:“皇后娘娘平日最是和善不過的,只是她現(xiàn)在腹有麒麟兒,挺著大肚很是難挨,你若受了委屈,莫要怪她,到我宮里來,你我說說話,笑一笑事兒便過了?!?/br> 湛蓮看著良貴妃,因為皇后深藏的兩面為人,她如今連良貴妃也有些懷疑了,但良貴妃始終一如曾經(jīng)與她微笑。 湛蓮辭別良貴妃,目送她往慶陽宮去,自己一轉(zhuǎn)身,不知往何處去。 喜芳蕊兒二人忙扶了湛蓮,問她身子是否疼痛,湛蓮撩開外襦一看手臂,嫩白下的青紫紅痕處處可見,觸目驚心。 二婢一面安撫,一面爭相勸解湛蓮想開些,莫要因此傷了姐妹間和氣。 她們是怕湛蓮去向皇帝告狀。 但湛蓮并沒有這個打算。并非是因她記得自己現(xiàn)下身份,不敢與全皇后和全家反目,而是她怕三哥哥知道了這件事的后果。 他自己打了她一巴掌,不由分說便重重自罰,全皇后打她一巴掌的事兒,他定然已惦記在心了,如今若是告訴他皇后將她掐得滿手滿腰的青紫,他定然勃然大怒,生起氣來恐怕不管不顧。全皇后受罰不要緊,但她腹中的胎兒萬不可出事。 要算賬,也得等到小皇侄出世再說。湛蓮輕輕將手臂滑下,眼中幽光閃過。恐怕,這里頭恐怕不止這一兩筆的賬…… 湛蓮沉思片刻,便打算出宮去孟府。萬一回去不小心讓哥哥看見了青紫,她就沒法子圓了。 于是她叫蕊兒去御書房說一聲,借口乏了意欲離宮。明德帝被杜御按纏住,只得點頭同意放她出去。只是末了還有交待,說是民間險惡,讓她安生待在府中,莫要亂跑。 這不提還好,一提湛蓮反而起了心思。大抵再過不久自己便要離開孟府回宮去,到那時可就不如現(xiàn)下容易出去了。民間諸多新鮮玩意兒她還來不及嘗試,此時不去,更待何時? 湛煊若知寶貝meimei心中所想,大概要吐一兩口老血。 湛蓮盤算著到了孟府,下馬車時還想著等孟光野回來與他合計合計,雖說不能甩開戊一戊二,先斬后奏也是可以的。 她沉浸思緒,緩步上了臺階,誰知正要跨過大門,一道黑影自府門底下角落處竄了出來,眼看就要自后撲向湛蓮,電光火石之際,充當馬車車夫的戊二箭步上前,一把鉗制住他,抽出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湛蓮因動靜回頭,只見一個渾身上下臟兮兮的乞丐對她喊道:“你是這府里的家眷是么,帶我進去,我要找人!” 那聲音竟是個女子。 看門小廝忙跑來對湛蓮道:“小的該死,驚擾了夫人,小的們立刻把這乞丐趕走!” “她是誰?” “小的不知,應是瘋了的叫花婆,小的打賞她她也不走!” 那臟兮兮的乞丐大喊:“我不是叫花婆,我也沒瘋,我是你們孟府大爺孟光濤的未婚妻!” 第45章 湛蓮讓那自稱孟光濤未婚妻子進了孟府,不為別的,只因看她一個女兒家太過邋遢。 她讓備下熱水與衣裳,叫那跟叫花婆似的女子去凈房沐浴,等她回來抹了瑩肌膏出來,那女子也沐浴好了。 洗去一身塵土與泥垢的女子黑發(fā)飄飄,雖不如湛蓮美麗,倒也是一位清秀佳人,眉目間還有幾分英氣。 她自言名叫苗云,原與孟家同是白州人士,父母與孟家二老指腹為婚,互換了信物,然而兩歲時,苗家因投奔親戚去了通州,便與孟家斷了聯(lián)系,但苗云自被告知自己已許了人家后,便等著有朝一日孟光濤來娶她過門。她十五那年,苗父托了順道去白州走商的商人,去與孟家商議婚事,無奈來回折騰近一年,他們才得知孟家早已離開了白州。苗父苗母都勸她忘了這樁婚事,在通州找一名好兒郎嫁了,但苗云自認既已收了信物,她便已是孟家的媳婦,任由誰勸也不理會。固執(zhí)又等兩年,苗父苗母相繼因病去世,苗云守孝三年,安葬好了父母,收拾行囊踏上了尋夫的旅途。她先隨著走商的到了白州,四處尋問孟家下落,好不容易得知孟光濤成了狀元到了帝都,她又千里迢迢地只身前往皇都。其中風餐露宿自不用說,她一弱女子在受盡調(diào)戲欺辱,最終她將自己打扮成乞丐,一路邋遢倒也逃過許多不懷好意,只是身上盤纏漸漸用完,還未走到帝都,她倒真被迫干起了求錢要飯的生意。 湛蓮聽得目瞪口呆。她只在戲文里聽過這種故事,不想真真發(fā)生在面前了。 只是這苗云姑娘真心動人,運氣卻不太好。若是個好兒郎,二人興許便能成了說書先生嘴里的一段美談,誰知她指腹的卻是孟光濤這臟人。 湛蓮不免惋惜搖頭。 苗云見她搖頭,卻以為她是不信,急急從脖子上取出一個縫死了的三角布包,拆開了從里頭倒出一個成色尚欠的玉佛,“這是孟家的家傳美玉,是孟伯父親手交給我爹的,豈能有假?” 湛蓮道:“我不是不信你,苗姑娘,雖然你我素昧平生,但我敬你有情有義,你聽我一句,你只當沒發(fā)生過這回事,回通州去罷?!泵瞎鉂龑聿凰兰磸U,她不忍心這姑娘也被他牽連了去。 苗云看向她的目光很是不解,“既然這里是孟府,我為什么還要回去?孟光濤是我的夫君,這里就是我的家?!?/br> “孟光濤他并非良人?!?/br> “你是說他得了花柳病么?我知道?!比舴沁@事兒人盡皆知,她還不知到哪去找他哩。 湛蓮擰眉,“你知道?你知道還找來?”這姑娘腦子沒壞罷? “雖然我也不喜夫君是個花中色鬼,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既然嫁了這么一個夫君,只能當我命不好,除了認命,我還能如何?”苗云一本正經(jīng)道。 你還能跑,亦或殺了他!湛蓮不可思議,“你真知道他是這么個腌臢貨,你還來找他,要嫁給他?” 苗云點頭。 湛蓮沒法繼續(xù)勸了。她無力地擺擺手,讓人帶她去見孟母和孟光濤。 待人走后,喜芳嘆道:“可惜了一個好姑娘,怕是要一輩子青燈孤寂了?!?/br> 湛蓮甚是不解,“她相貌秀麗,有手有腳,又是個堅強的女子,為何非要嫁給孟光濤?即便曾是父母之命,然而雙親都已讓另嫁他人,她怎地還要千里尋夫?”還尋個從未見過面的丈夫? “主子,這不就是女人家的婦道么?” 湛蓮擰緊了秀眉。 苗云的到來再次讓孟家揭起了風浪。孟母自是知這苗家小姐,當初她那死鬼丈夫怕孩兒與他一般長大沒出息娶不著媳婦,早早為孟光濤定下一門親事,后來孟母與孟光濤提了此事,孟光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