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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孟府撒野?我孟家被你害得還不夠慘!”孟母氣得聲調(diào)都變了。 湛蓮冷冷勾唇,“老夫人,難道你從沒想過,我連六公主和天家都得罪了,為什么我還好好地活在世上?” “這、你,是因?yàn)槟阌袀€(gè)做皇后的jiejie!” 孟光濤粗喘著氣,皺起了僅剩一邊的眉頭。 “沒錯(cuò),老夫人果然大智若愚?!闭可彴抵S一聲,繼而睜著眼睛說瞎話,“天家要是想殺我,早就在五年前就殺了,他之所以留著我,是念及全家及jiejie的顏面,也是怕跟我全家鬧生分!當(dāng)今陛下都動不得的人,你們掂量掂量,自個(gè)兒的份量是不是能高過天去!” 孟母嚇得渾身一緊。 “你不要在此危言聳聽,全家因?yàn)槟愕拇朗?,早就不把你?dāng)自家人,恨不得早早甩開你這掃把星?!泵瞎鉂藭r(shí)全然沒有讀書的謙謙君子風(fēng)范,恨恨地瞪著剛?cè)⑦^門的新婦。他孟家,因?yàn)樗蔀榱司┏切Ρ?,真真奇恥大辱。 “家里人再不待見我,我也是全家的嫡四小姐,你們敢對我又打又關(guān),就是明晃晃地打全家的臉,打我皇后jiejie的臉!” 孟母倒吸了一口涼氣。 湛蓮繼續(xù)慢吞吞地道:“對于天家的怒氣全家只能受著,但是對于你們小小的孟家,全家難道還要因?yàn)槲以偈芤淮挝耆???/br> 這回連孟光濤都不說話了。 “天家把我嫁過來,是心里不舒坦,變著法子折騰我,他是想讓我當(dāng)寡婦的,這事兒我也認(rèn)了。只是對于你們……之前我沒心思計(jì)較,現(xiàn)在我想明白了,我不好過,你們孟家也別想好過!你們要是還敢對頤指氣使,就休怪我破罐子破摔,把事兒捅破了去,到時(shí)候咱們看看,是我不好過,還是你們整個(gè)孟家不好過!” “你、你這毒婦!”孟母顫抖著手指向她。 “嗯?”湛蓮冷冷一睨,竟讓孟母生生地收回了手。 孟光濤眼里閃過一絲狠毒光芒。 湛蓮提腿要走,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偏了偏頭,“還有一句,天家都?xì)⒉坏梦?,要是我死在你們孟府,天家和皇后jiejie,他們會作何想法?” 孟光濤一聽,咬緊了后牙槽。 “以后橋歸橋路歸路,什么什勞子的夫君的骯臟病,本小姐絕不伺候!” 湛蓮嫌惡地說完,轉(zhuǎn)頭就走,連看床上的男人一眼都嫌惡心。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啊——”孟母瞬間跟打了蔫兒似的,雙膝一軟,跪在地上大嚎起來,“我兒娶此惡婦,以后可怎么活?。 ?/br> 湛蓮全然不顧孟母如潑婦啼哭,跨出門外一把拉過春桃,急躁低語,“全、這身子,到底有沒有與那豎子圓房!” 春桃立刻道:“沒有,沒有!姑爺病重,不能圓房!” 湛蓮這才松了一口氣。 內(nèi)室哭得熱鬧,外室也不遑多讓。挨了十板子跌跌撞撞走進(jìn)來的金珠跪在孟采蝶面前也大哭起來,“小姐,小姐,我只不過去替老夫人傳個(gè)話,就莫名挨了夫人十板子,打得我皮開rou綻,小姐,您一定要為我做主?。 ?/br> 兩邊的哭聲鬧得湛蓮頭疼,這到底是什么破落地兒,主子奴才一齊哭。 孟采蝶就像被人打了臉,惡狠狠的目光直直射向了湛蓮,“你為什么要打我的丫鬟!”在她看來,湛蓮剛剛那些話不過是聲張?zhí)搫萘T了,她嫁進(jìn)了孟家,就是孟家的人,誰還會管一個(gè)嫁出去的女兒? 湛蓮剛還魂重生,就遇上這種糟粕事,她沒了耐心,無視孟小姐徑直就走。 誰知孟采蝶一把抓住她,“你不許走,把話給我說清楚!” “放手?!?/br> “你們在干什么?”一道極粗極沉的聲音自大門處傳來。 湛蓮轉(zhuǎn)頭,一個(gè)巨大的身影遮住了夕陽,幾乎抵了一扇門的能耐。這是人是……熊? 巨大身影往廳堂內(nèi)跨了一步,面容與身形變得清晰。 眼前高壯如山的男人穿著衙門的制服,腰邊別著一把大刀。他的臉龐剛毅而粗獷,一對黑眸炯炯有神。 如果讓他與三哥哥見上一面,他一定能出人頭地大有作為,因?yàn)樗麚碛兄倍鴪?jiān)韌的眼神。三哥哥最為欣賞的眼神。湛蓮分心想著,主要心神還是在他高大得可怕的身材上。 從小到大,她就沒見過親戚與太監(jiān)外的男子,更沒見過像他這么高大的男子,就連三哥哥都沒他這般高。 “大嫂?!本奕税愕哪凶由锨耙徊剑瑔玖艘宦?。 小山般的壓力侵襲而來,湛蓮不由倒退一步,細(xì)微地看了春桃一眼。 “二老爺回來了,奴婢給二老爺請安?!贝禾颐C(jī)靈地行禮。 他是孟家二公子?怎么與內(nèi)室那對母子全然不像?湛蓮好奇而專注地打量。 孟光野微微瞇眼,直覺認(rèn)為眼前的兄嫂與前段日子不一樣,只是一時(shí)半會又說不上來哪兒不一樣。 “二哥,你回來得正好,你快替蝶兒做主,這個(gè)婦人,她不分清紅皂白就把蝶兒的丫頭打了,她還把娘給氣哭了!” 把她娘排在她丫頭之后,不知道內(nèi)室的孟老夫人會不會哭得更大聲。湛蓮想著。 孟光野皺眉,抬眼望向內(nèi)室,那毫無長輩風(fēng)范的嚎哭聲的確是他那親娘沒錯(cuò),“娘為什么哭?” 孟采蝶指向湛蓮,“都是她!她頂撞娘親,還忤逆大哥,娘就氣哭了!” “哦。”孟光野淡淡應(yīng)了一聲,倒沒有小妹預(yù)期中的憤怒。 孟光野本就不贊成母親極力苛責(zé)一個(gè)弱質(zhì)女子的行為,前段日子他都看在眼里,母親使喚兄嫂比一個(gè)下人還不如,好似人嫁給大哥,是得了天大的福分似的。雖然他也聽過全小四姐的傳聞,但那是她小時(shí)的無知之舉,只推的是有個(gè)愛妹心切的皇帝哥哥的六公主,這才倒了大霉。大哥這破事兒,才是真正的令人不齒。堂堂官家欽點(diǎn)的狀官,京城國子史史丞,居然是個(gè)成天去青樓荒唐風(fēng)流的好色之徒。 湛蓮沒想到這家子歹竹還出了個(gè)好筍。他看來是個(gè)明事理的,他微微扯動的臉龐好似表明他贊同她這種作法。 “二哥?”他這無關(guān)緊要的一聲可不是孟小姐想聽到的。 “你又有什么事?”孟光野面無表情地看向meimei。他這個(gè)meimei小時(shí)候還天真可愛,只是跟著母親身邊久了,居然也學(xué)了個(gè)無知婦人的模樣,不知道她的書都讀到哪里去了。 孟采蝶被兄長的眼神嚇了一嚇,但還是不甘心地道:“她打我的丫鬟?!?/br> “她是誰?” 孟采蝶聽出言外之意,咬著唇不愿開口。 “說!” “……娘不讓。” “娘大還是官家大?” “官家大……” “那還不叫?” 孟采蝶漲紅了臉,眼淚嘩嘩地流,就是不肯叫。 “算了?!闭可徔刹幌『彼且宦暣笊?,她也不愿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