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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帶,配合安全氣囊本來應該只是重傷的,他應該是第一時間側身護住了孩子的頭部和頸部,不然離開的就很有可能是孩子了?!?/br>他睜開眼,看不真切,對上了一雙眼睛,那雙眼睛哀怨、崩潰、憤怒,那雙眼睛他覺得很熟,他在哪里見過。是了,那是mama的眼睛。可是mama為何會這樣看著自己,她不為自己生還而感到高興嗎?對了…繼父怎么樣了…他記得繼父…瞬間,那些吉光片羽聯系在一起,構成了一幅完整的圖像。他懂了,繼父為了保護自己,已經離開了。他讀懂了mama眼里的情緒。母親情緒失控,她轉身離開了重癥監(jiān)護室,去門外痛苦。她沒看到自己剛剛從地獄走了一遭回到人間的兒子正好睜開了眼。“醫(yī)生…發(fā)生了什么…”他虛弱地說,嘴唇上都是干燥起的皮。“這個具體的要問交警了,大概是一輛大卡車剎車失靈和你們迎面撞上了?!?/br>面戴口罩的醫(yī)生沒什么表情,這種事情他們見的太多。有個護士從旁邊走開,遞給他一個已經變形了的黑色長方形盒子。“他們說你被救出來的時候緊緊握著這個東西,營救人員沒能從你手里抽出來,它剛剛落在地上了,我們幫你保存著?!?/br>他點點頭,喉嚨冒火,一句謝謝都說不出來。醫(yī)生讓他好好休息,他很幸運沒留下太多外傷,運氣好的話甚至不會留疤,但是內傷嚴重,需要長時間的修養(yǎng)。游自息修養(yǎng)了三個月才完全康復出院,這期間,母親只來過寥寥幾次。母親的眼里有太多情感,游自息不敢去看。母親在怨他,她的男人為了保護他而喪失了性命。可是,游自息心里揚聲問道,難道我就不是你血脈相連的兒子了嗎?難道我活下來讓你失望了嗎?他不敢問出口,他知道生活已經帶給這個女人太多的不幸,自己不能再雪上加霜了。之后,游自息回到家里住,他發(fā)現母親變得意志消沉。她不會笑了,無神的眼睛盯著手機上繼父的照片,他們甚至都沒有結婚照,醫(yī)生沒提,她也不敢提,她是二婚,怎么敢要求別人。她回到了當初游自息親生父親去世時的狀態(tài),甚至更糟。她開始相信鬼神,她覺得是她做了什么對神仙不敬的事情才導致上天懲罰她不會幸福的太久。繼父的財產由陳柔全部繼承了,她的好閨蜜看她消瘦的沒了人的樣子,就拉她出去打麻將轉移注意力。漸漸的,陳柔依賴于賭博麻痹自己,以換得短暫的注意力分散。只有她贏錢了,她才暫時感到快樂,才暫時忘記了她的不幸。后來賭博成了她戒不掉的癮,沒了賭博她就不能活,她真心愛賭博。律師整理醫(yī)生的資產清單時對陳柔說:“這是曾士欽先生的全部資產核算,請您過目?!?/br>陳柔看到白紙上還印著一支鋼筆,她覺得奇怪,便問了律師。律師說這只鋼筆價值上萬,故而也算進去了,是根據曾士欽先生的銀行卡消費記錄填上的。陳柔從沒見過這支鋼筆,也不知道它現在在哪里,它并沒有放在心上。游自息耽誤了三個月高三的寶貴時間,他每一天都在滿負荷學習。他終于住宿了,每周周日回家換洗衣服,待不滿一天又回學校了,他受不了家里的氣氛,太壓抑沉重了。他不愿意和陳柔有目光接觸,他覺得那眼睛里有把刀。然而東窗事發(fā)是在一個周六的晚上,陳柔像鬼一樣,凌晨三點還不睡覺,她拿著小錘子砸開了曾士欽從來不讓人靠近的辦公桌,砸開了他上鎖的抽屜。里面是一沓照片,照片上的主人公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兒子。赤身裸體,滿臉情谷欠。全家各個角落,各種不堪入目的姿勢。她像個瘋子一樣仰天大笑。她抱著照片坐到天明。直到第二天,游自息用鑰匙打開家門,看到頭發(fā)凌亂的母親。他本能的感到一絲危險的氣氛。“媽?”第35章三十五賀弛有些明白那個女人了,也有些明白游自息了。月色慘白,一如經理的面色。“后來我志愿填了很遠的學校,上了大學后就和她失去聯系了。”經理和賀弛的酒杯都已空了。“大學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我打工賺的,之后碰上了總公司的賀總,他很賞識我,給了我出國讀研讀博的機會,畢業(yè)后直接錄用了我,還一路提拔了我?!?/br>賀弛那時候年紀還小,并不知道老爹工作方面的事,只是隱隱記得老爹提過這樣陌生的名字,只不過這樣的名字實在是太多了,年青的賀弛不可能全部記住。縱使沉穩(wěn)如賀弛,也不能完全消化經理的過往?,F在他才發(fā)現自己過去的人生簡直圓滿得令人嫉妒。他不是不知道人間疾苦,只是這一切離他太遙遠,他身邊的非富即貴,社會精英,多以繼承為榮,而像經理這樣的人簡直是里的人了。但有一件事他決不能坦然接受,他謹慎開口:“所以說,你對你的繼父真的…”游自息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你想問什么,當時我年紀很小,很容易產生錯覺,錯以為自己真的對他有超出親情的好感,隨著成長我已經明白了,他出現在我生活最苦的日子里,又是我的情感啟蒙和…性啟蒙者,我可能潛意識里是希望有這樣的長輩的,只是他對我的行為讓我錯以為自己也…”賀弛點點頭,雖然他一時半會心里還有點吃味,但他深知現在追究經理的過去毫無意義。“賀弛,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經理搖晃著腦袋:“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臟?”賀弛捏了捏經理的臉:“你想什么呢,這不是你的錯。你沒必要為別人的惡劣行為而負責?!?/br>然而他話鋒又一轉:“不過這件事我很在意,我是你第一個嗎?”經理眼眸一垂,酡紅暈染了臉頰:“我…我不知道怎么了,見你第一眼就覺得…心跳的厲害,從前我從來沒對別人有這樣的感覺,無論是在國外還是回來的時候,我都害怕和人親近,唯獨你…”賀弛對這種話喜聞樂見,他巴不得經理說的更多,好能證明他在經理心中比那什么狗屁繼父重要的多。要不是那是個已死之人,賀弛絕不容許有人對經理有肖想!“那我是不是可以說,你有一點喜歡我?”賀弛步步緊逼,仔細觀察著經理臉上每一個轉瞬即逝的表情。如果有什么能形容方寸大亂這個成語,經理現在的表現就很貼切了。他搖頭又點頭,一會說月亮圓,一會說晚上冷,最后干脆宕機,窩在那里當個石頭。賀弛一把抄起經理,就跟抄小龍蝦一樣,抱回臥室樣床上一放。“親親?”賀弛問他。“不了吧…”經理左右為難。賀弛不管經理的害羞,捏住經理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