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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角’,角者手執(zhí)盾牌,可有利于一邊防守一邊前進;角之后是‘首’,首者持系有旗幟的長矛,控制進攻節(jié)奏、注意敵人動作以及對各方援助;以‘首’為中心,斜前方左右各一人,為‘前爪’,拿弓箭,掩護進攻、射殺前方敵人;斜后方左右各二人,為‘后爪’,拿□□,負責進攻。最后有三人,稱為‘尾’,分別拿弓箭和短刀,掩護前進,支援進攻和防衛(wèi)后方?!?/br>“這陣法用的兩回都是……咳咳……”鳳岐忽然弓起身子咳嗽,他從懷中掏出帕子掩住口好一會兒,才將帕子攥起收回。陸長卿不用看就知道上面猩紅的是什么。鳳岐似已全然不顧身體情況,固執(zhí)地再次開口:“……兩回都是對付騎兵,阿蠻覺得如何?”陸長卿道:“狴犴陣十分重視弓箭的應用,是因為對付騎兵的緣故?!?/br>鳳岐點點頭,“不錯,狴犴陣最初便是為了讓步兵能夠?qū)Ω厄T兵,棲桐君也是看重弓箭這一點。但弓箭的長處在于遠距離作戰(zhàn),一旦近身,這陣法在防守上會有漏洞……”他再次停下,按住了胸口,閉上眼睛。故人已逝,陣法留存,物是人非之感,讓鳳岐一時痛到難以言語。陸長卿亦有同感,他轉(zhuǎn)過身道:“講不下去就不要講了。”鳳岐卻睜開眼睛,定定道:“……講不下去也必須要講,棲桐君創(chuàng)的陣法,怎能不讓你知道……”果然他又強打精神道:“所以我曾與你兄長討論過,做了一些改變,兩只‘前爪’的弓箭手變?yōu)槔求冢谧o‘角’的推進和后面的陣列。如此增加了近身的防御功能,一旦騎兵接近,狼筅可以橫掃馬蹄。同時將‘后爪’中的兩支□□變?yōu)楣?,與‘尾’的三人中前兩人組成一個四人弓箭方陣。只是這個改良的狴犴陣還沒在戰(zhàn)場上用過?!?/br>陸長卿默默聽著鳳岐講陣法,心中有些悵然。拋下私怨,鳳岐可謂極優(yōu)秀的老師,講起東西深入淺出,耐心十足。如果能在這樣知識淵博又循循善誘的長輩跟前長大,一定是件幸福之事。過去陸疏桐也曾提過讓陸長卿拜鳳岐為師之事,后來因打仗耽擱,之后陸疏桐又出了事。鳳岐在宮中為那些肚滿腸肥的王族子弟傳業(yè)授課時,自己卻帶軍在荒野中與野獸和蠻人廝殺。而事實證明,不管跟隨的老師有多優(yōu)秀,也比不上從殘酷的現(xiàn)實中學到的深刻。陸長卿看著他散落肩頭的青絲間夾雜了幾根白發(fā),不時被風吹動。那種倦意與老態(tài),卻并未引起他的嫌惡。這人比二十多年前那個年輕氣盛的道長更為沉靜內(nèi)斂,這樣氣質(zhì)上的變化,卻反而更加牽動人心。風中的白發(fā)仿佛吹進了陸長卿的心里,攪起他心中的情愫,一時又不知該愛還是該恨。這時一單騎從林木掩蓋中馳來,原來是一直跟在紀侯身邊的青年辛檗。陸長卿神色愈發(fā)寒冷,垂著眼瞥視他。辛檗一向溫和,卻似十分厭惡陸長卿,毫不掩飾地皺起眉頭。兩人就這么對視著。他容貌俊朗,舉止貴氣,本不輸于人;只是陸長卿一張冰山玉面陰沉得無懈可擊,骨子里透著祖輩傳下的孤傲和久經(jīng)沙場的戾氣,饒是辛檗也吃不消他,只得先避開了目光。鳳岐見陸長卿這般孩子氣,朝辛檗苦笑了一下,徐徐站起身,“……我們到那邊去說話?!?/br>鳳岐開了口,聲音虛弱得風吹就散,陸長卿不忍心拂他面子。他眼中只有鳳岐,對辛檗全然不關(guān)注,冷著臉走過他身邊。只擦肩而過的一剎那,都讓辛檗感到寒意透骨的壓迫感。鳳岐將辛檗叫到林中,轉(zhuǎn)過身,卻撩了衣擺便要朝他跪拜。辛檗忙一把扶住他,壓低聲音,泣道:“國師大人!”鳳岐亦不勝唏噓,“小公子……您已經(jīng)長得這么大了……當年……”當年文王堅信熒惑下凡要滅他王朝,殃及鎬京小兒,并聽信讒言要將自己的幼子公子留深處死。鳳岐勸諫后改為流放,暗中他卻將這小公子送到了紀國,委托于好友紀侯。辛檗哭道:“……留深的命是鳳岐大人給的,怎么敢受大人的禮……這么多年只能在紀國聽些您在鎬京的消息,卻不能見上一面……”兩人執(zhí)手敘了舊,公子留深道:“國師可是被那陸長卿挾持了?”鳳岐淡淡笑道:“小公子何出此言?”公子留深道:“陸長卿在鎬京對您的所作所為,我在紀國亦有耳聞。待退了犬戎,我一定替國師殺了這廝!”“慶國的騎兵了得,陸長卿能奔襲鎬京一次,就能襲第二次,留之禍害?!惫恿羯钜婙P岐不置可否,又進一步說。留之禍害啊,自己也曾這么想過,然而這話從別人口中聽來,卻竟覺得不是滋味。鳳岐似是沉思,也不回應公子留深。當年共王之母力促文王誅殺公子留深之事,是故共王身死他未必有復仇之心。然而陸長卿畢竟弒殺王族,這謀逆之心便讓公子留深怨恨和不安。倘若陸長卿仍握著兵權(quán),將來公子留深若是踐祚,必定要殺他滅慶。鳳岐走進軍帳中時,面容愈發(fā)疲倦。陸長卿手中擺弄著幾顆小石子,正在研究那狴犴陣。鳳岐一手攏著衣領(lǐng)偏過頭咳嗽,一手端著熱茶。“阿蠻,喝杯茶吧。”他柔聲道。陸長卿抬頭輕笑:“沒有下毒吧?”鳳岐怔了怔,緩緩綻開一抹苦笑。他端起茶杯,便要喝下去,被陸長卿一把拉住了手腕。“手腕被你踩折過,不要抓著,很疼?!兵P岐沙啞地說。陸長卿松開了手,拿過他手中的茶杯,將茶一飲而盡。“你剛才那是什么表情?!标戦L卿喝完哼了一聲,坐回去繼續(xù)擺弄陣法。“什么表情?”鳳岐淺淺一笑,掃去眉間落寞之色,走到他身后佇立。“苦兮兮一張臉,好像要哭似的,一點都不像你?!标戦L卿道。鳳岐不語,垂眸看著陸長卿青裘衣領(lǐng)下的一段后頸。他慢慢地,慢慢地伏下身,將臉貼在那段脖頸上。陸長卿一瞬間一動不動。鳳岐的嘴唇若即若離地蹭在他的皮膚上,輕輕地說:“有件事,想問阿蠻?!?/br>陸長卿不說話,似是全部精神都已集中在后頸的柔軟蠕動的觸感和溫熱的吹拂上,又似是默許了他的提問。這樣軀體的親密接觸,讓人產(chǎn)生心也貼近了的錯覺。鳳岐聲音溫柔低婉,仿佛醉了一般,然而他站在陸長卿的背后,一雙鳳目卻分外清慎,甚至冷靜到了令人感到可怕。“……阿蠻一直怕我走么?”陸長卿的心狠狠地一跳,連帶著他的身體也一震。鳳岐感受到了他的震動,已無需他回答。他心中并不十分歡喜,卻反而有一絲苦澀。他繼續(xù)低聲道:“如果我想遠離這朝野紛爭,尋一處無人的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