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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齊慕安那一副吊兒郎當搖頭晃腦的樣子不由又疑惑起來,就憑他,他能有那腦子嗎!于是便湊過去半真半假地問他,“大哥,這才多點兒賞錢,也犯得著記下來?看把你小氣的!”齊慕安忙煞有介事地把他拖到面前悄聲耳語道:“噓——我跟你說,你只當不知道??!郡主前兒不是派了我府里重修花園子的好事兒么,我還沒去領(lǐng)銀子呢,回頭走那上頭找補回來!”齊慕文一聽笑了,原來這廝不是有心查賬,是有心假大方去揩公中的油!齊慕安看他笑了便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笑,你吃喝都在家當然不花錢,我們現(xiàn)在單過,可是哪兒哪兒都得花銀子!”這話算是徹底安了齊慕文的心,再也沒心思管他記不記賬了,可許老三到底還是心虛得很,捏著一把冷汗陪完了這出戲,吃午飯的時候便推說忽然有些頭疼出不來作陪了。晚上更熱鬧,本地的地方官周大人在府里設(shè)宴,為兩位齊公子接風洗塵。齊慕安本來不想去,反正他該干的都干了,現(xiàn)在就得看那許老三的膽子到底有多大,到底有多沉得住氣了,可齊慕文被阮夫人拘得久了,一有機會在外頭吃酒作樂便忍不住要去,因此便派九斤一趟又一趟地來請他,他被煩得不行,只好也跟著去了。因只有簡云琛一人在家,因此許老三便還是派了他小兒子過來陪他吃完飯。那許三郎本來不愿意,只好別別扭扭的進去了,誰知道才走到門口就聽見六福跟簡云琛在說話呢。“大爺說了,二爺可真有法子,教給他一手什么大大方方賞人的招,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賬給查清了,等會去告訴了老爺,看那姓許的老狐貍還有什么話說。”跟著是簡云琛不冷不熱的聲音,“你們二爺一貫會做好人的,這樣得罪人的事兒又教唆你們沒腦子的大爺去干,回頭那許老三吃了虧,還得記恨咱們?!?/br>許三郎聽到這兒哪里還沉得住氣,立馬放輕了步子往回退去,確信里頭無人察覺后方匆匆回家找他老爹去了。這里六福仰慕地看著自家少君,會武藝的人就是厲害?。±线h就能聽出有人來了,是誰來了,要不這出好戲還真不好演。說早了吧那小娘炮聽不見,說遲了吧那小娘炮都已經(jīng)走進來了!第65章許三郎到了家里把在簡云琛窗戶底下聽到的話給他爹許老三這么一學,幾乎沒把許老三給氣得七竅生煙。好你個齊二爺,幾年來油水你撈了大頭,遇上事兒了就想拿我來頂包,天底下哪兒來這么便宜的事兒?好,既然你做了初一,那可別怪我做十五了!當即便把他另外兩個兒子也叫了來,因三郎還小,他從不曾讓他參與這些勾當,如今一時半會兒也與他說不清楚,于是便把他先支了出去,讓他出去照應(yīng)著叫人套車,送他的兩位嫂嫂回娘家去住幾天,隨著她們回去的還有不少許老三這些年昧下的錢銀。許老三自己跟大郎、二郎兩個兒子忙著從床底下的暗格里翻出這幾年跟京里的來往明細,有些是齊慕文真正蓋過私章上去的,有些卻是他有意趁著賬多夾混在里頭的白紙,哄得齊慕文一時不留神也都蓋了章,回來他再把具體的收受明細再列上去。包括去年謊報饑荒的那筆虧空和齊老爺撥下來的款子,他這里白紙黑字的記錄就是全都上交到二爺手里去了。天下太平的時候這些東西不用見光,防的就是這種有人想拿自己墊背的時候。這些不但能把自己給摘除干凈,還能結(jié)結(jié)實實地倒打一耙。這事兒鬧出來之后就算自己不是主犯,齊家顧忌自己的兒子,不可能把他這個從犯送去衙門里吃官非,可畢竟不會再信任他了,派人到家里來搜來搶要他把他吞下去的錢都吐出來也是有的,他也不敢全藏了,總要交出來一些,大兒子還有幾間祖產(chǎn),二兒子有岳家靠山,只可憐三兒子,是自己最最疼愛最最嬌慣的一個,偏偏還尚無著落。本來還打量齊慕文對他有意,跟自己又是一氣,若是給了齊慕文也是好了,沒想到那小子這樣沒良心。看來這個念頭是動不得了,少不得還是先將小兒子帶在身邊,等將來這風頭過去,他再拿出偷藏的家財來重整元氣,到時候再給他打算打算吧。誰知他這三個兒子里老大老二都是大大咧咧的,唯獨這三郎比女兒家還要心思細膩。如今他親耳聽見齊慕文要害他爹,又不知道自己的爹其實也并不清白,只以為自己家這完全是無辜受害比竇娥還冤呢,心頭那股被齊慕文感情上和道義上雙重欺騙了的滋味兒著實不好受,因見他父兄個個臉色凝重忙忙碌碌的,也不好當著他們的面兒發(fā)作,只好強忍著,等送走了嫂嫂們,方一個人走到莊子里尋了個僻靜處哭了起來。好死不死這時候中途借著喝多了先遁的齊慕安也回來了,走的也是小路,幾乎就跟他兩個人撞了個滿懷。齊慕安看他哭得這樣傷心,想必是自己跟簡云琛合計過的話已經(jīng)都成功叫他聽見了,想想他老爹雖然可惡,可這不諳世事的少年畢竟沒什么大錯,等這事揭發(fā)出來,他要再想過回從前那種風光日子那是不能夠了,因此便少有地有耐心地停下了步子。“三公子這是怎么了?夜深了別在外頭瞎逛,還是回家去吧?!?/br>許三郎回想先前偷聽到的對話,心說你們侯府里壓根就沒一個好人,兄弟兩個一唱一和到我們家來陷害我爹,全都是該死的壞東西!他并不知道他爹還留有后招,只以為這一回他的家是散定了,兄弟幾個的將來也全完了,老父頭發(fā)都白了搞不好還要蹲監(jiān)牢,因此只想著要想辦法讓齊家人也不得好過,心魔既生再難回轉(zhuǎn),便朝齊慕安冷冷一笑扭頭就跑了開去。齊慕安看著他的背影出了一回神,想想如今這般錦衣玉食的日子本來就是許老三從齊家偷來的,自己揭發(fā)了他們叫他們失去本來就不屬于他們的東西,倒并沒對不起他。第二天果然許老三和許三郎都沒有露面,只有許二郎出來招呼他們,并帶著他們把余下的兩個莊子也逛了逛。那許大郎想必是那晚挨了簡云琛那一腳是再也不敢出來冒頭了。好在齊慕安不知道這里頭的具體花樣,要不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那小子的一雙狼爪子給齊齊地剁了。齊慕安估摸著那父子倆這會兒已經(jīng)朝著京城的方向奔出去不知道多少里路了,自然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