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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原主人。似乎是一年前來的地府,懵懵懂懂的三魂七魄都不全,所以到現(xiàn)在還拘在地府里面沒能投胎?!标戧R湊近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陸呈,好一會兒笑了笑,又往后退了一步,“但是怎么會呢?不過才一年的工夫,這個殼子就已經(jīng)有這么濃的死氣。能夠沾染這種死氣,看樣子在這一年里哥哥你用著這具身體也沒少做一些有趣的事情啊?!?/br>陸呈并不理會那頭明顯的話里有話,一雙眼只是冷冷地看著陸闞,眸子里神色冰涼:“你到底想說什么?”陸闞搖了搖頭,笑了一下:“沒什么,隔了一百年再見面,我也不是特意過來找你的茬的。這次過來,我只是奉上司的命過來知會你一聲——”說到這里,聲音頓了一頓,緊盯著他的眸色變得有些沉銳,“這么多年來你做的事,上面也不是全然不知道的。雖然現(xiàn)在因為種種緣由還沒來得及對你處理,但是那也只是現(xiàn)在沒有抽的出空來管你罷了,你明白么?”又意味深長地:“而且有些東西,命中注定了不是你的,哥哥你就不要妄求了?!?/br>陸呈聽著陸闞的話,原本垂在身側(cè)的手微微地緊了緊,他抬了抬眸子與那頭對視著,好一會兒,又緩緩地笑了起來:“果然是已經(jīng)做了地府那頭的狗了,張口閉口的全部都是‘上面的命令’了?!?/br>瞇著眼睛瞧他,“陸闞,你也不想想,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難為你這么忠心耿耿地一心為主,但是你以為地府里的那群牛頭馬面的,就算嘴上沒有明說,但是心里頭真的能容得下你這么個由異族生下的異類?”陸闞聽著陸呈的話卻是滿不在乎地笑開了,他點了點頭應(yīng)了一聲:“誰知道呢,或許它們真的不服氣我坐到了現(xiàn)在的位置。不過左右是天道認定了我,我也并不需要它們服氣?!钡拇浇浅堕_了一抹略顯得幾分張揚的弧度,整體看上去竟讓那份清俊的面孔顯出了一些邪氣來,“誰若是不服,打到他服就是了——你說對不對,哥?”陸呈看著陸闞張揚得甚至于有些肆無忌憚的模樣,眸底涌動的顏色更冷,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問道:“所以你現(xiàn)在是決定了要幫葉長生?——這也是所謂的天道的選擇?”陸闞聽著陸呈的話搖了搖頭,繼續(xù)笑著:“這是我自己的選擇?!?/br>他倚靠著墻壁,視線與那頭的陸呈齊平著,“誰讓我和哥你從小就不對盤?每次你越是想要除掉什么,我就越是想護著什么,你看,所以從小咱們兩個就知道我們彼此是對方天生的死對頭,每次只要我們兄弟兩個對上了,一出手都是恨不得將對方弄死不是么?”“陸闞,你、找、死?!?/br>陸呈眸色猛地一沉,聲音從齒縫里擠出來,與此同時身形一晃往那頭直沖而去,雙手迅速地掐著指訣,有幽藍色的光電筆直地往那邊陸闞的眉心就彈射了過去。那頭卻是不急不忙,只是手心往側(cè)前方一抖,隨即虛虛地一握,只聽一陣細微的嗡鳴聲響起,一把輕巧的被淡白色光電包裹著的鐮刀倏然顯于手中。陸闞將那鐮刀握緊了,極輕巧地往前一擋,甚至都未曾如何用力,竟是就直接將對面彈射來的幽藍色光電給碎裂了開來。將鐮刀尾部握在手心,看著尖端不停閃爍著細小的白色電流的刃口,掀了眼皮朝著陸呈望過去:“哥,你還是一點兒都沒變。我這不過說上一兩句實話,你好好地又何必動怒呢?”嗤笑一聲,“再者說,如果不說是死對頭,難道我們還能算作是兄友弟恭的典型模范嗎?”陸呈瞇著眼瞧著他手里握著的那把異常熟悉的鐮刀,手掌緊緊地在身側(cè)握了起來:“審判之鐮?”眸底透露出一絲震驚,他的嗓音陡然緊繃了起來,看著陸闞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你——是審判者?”那頭陸闞將手中的鐮刀從空中劃過一道凌厲的白線,“砰”地一聲立在地上,然后單手扶著那鐮刀的手柄緩緩站直了,一雙眼淡淡地看著陸呈,將臉上的笑意緩緩收了起來:“你應(yīng)該明白,審判日將作出審判的,不僅僅是陰陽魚的擁有者,也可以是其他犯下其他重大罪行的人。”陸呈緊盯著他手中的那把審判之鐮許久,又將視線緩緩挪到陸闞的身上:“你是什么意思?”陸闞迎著他的視線,聲音冰冷的:“你利用葉長生的血從黃泉引來陰魂戾氣與陰陽魚共鳴,欺騙天道降下災(zāi)禍,想要以此加重葉長生身上的罪罰。陸呈,利用這么多人命來完成你的謀算,你的心思也未免太歹毒了些。”陸呈與他對視了許久,又低笑了一聲:“陸闞,我們身體里流著一樣的血,雖然我們彼此都看對方不順眼,但是我一直以為我們其實是一樣的人。”一雙琥珀色的眸子看向另一雙相似的琥珀色眸子,“——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具有正義感了?果然是在地府被當做家犬養(yǎng)久了,現(xiàn)在真的連自己都以為自己是條狗了嗎?”陸闞深深地看著陸呈一眼,握著那把鐮刀在掌心微微轉(zhuǎn)了一轉(zhuǎn)。隨即只見那刀刃上的白光暴漲,驀地將整把鐮刀包裹起來,再然后像是被風一吹整把鐮刀化作一道白煙就這么消失在了半空。“無論如何,好歹我們還算同脈同宗的親兄弟。”陸闞將自己的兜帽又緩緩帶了起來,黑色的斗篷與蒼白的膚色對比,更顯得他的氣息有一種鋒利的冰冷,“作為兄弟,我給你的提點也只到此為止。不屬于你的東西,無論你怎么強求也比不得別人站在原處輕輕松松地一揮手?!?/br>“無論葉長生這次能不能通過審判,陰陽魚也不可能屬于你。它孕育于黃泉,如今在陽世輾轉(zhuǎn)了這么久,也該重新回到地府了。至于你——”轉(zhuǎn)過身,用眼角微微朝身后的那人望了過去,“好自為之吧?!?/br>說罷,再也不多做停留,抬著步子就朝外面走了去。地上的雪又已經(jīng)積了厚厚的一層,路邊的行道樹已經(jīng)有大半因為枝葉承受不了這雪的重量而被完全壓折了掉落了下來。但那些枝葉很快地,卻又被新一輪的雪花密密麻麻地壓實了,一眼望去,竟是再也看不見蹤跡。陸闞披著斗篷緩緩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前行著,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一般驟然停下了步子。捏著帽檐微微抬頭朝著抬天望了過去,瞧著漸漸晴朗起來的天空,眸子里劃過一絲異色。——雪停了。*葉長生抱著筆記本,在包括“陰陽界”等一系列他能夠登錄進入的相關(guān)私密論壇都翻找了一遍,能搜刮出來的與“審判日”有關(guān)的記錄還是少得可憐。賀九重看著那頭一直眉頭緊皺著尋找了許久,出聲問道:“找不到相關(guān)消息嗎?”葉長生抽空抬頭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