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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右下角看了看,那里依舊空空蕩蕩:“也沒什么東西啊?!钡皖^看著他,問道,“你看見什么了?”崔陽頓了頓,微微扭了頭望那邊看了一眼,但就看了一眼也不敢多瞧,推著何嫻佩嚷嚷著便要往客廳走:“媽,我們別再在這里站著了,出去,快出去!”何嫻佩被崔陽弄得一頭霧水,但是看著自家兒子一張臉快皺成了一團,很有幾分焦急的樣子,便也就沒有再細(xì)問,陪著他一起出了洗手間。直到坐到了客廳,被外面要落不落的太陽曬了一會兒,那種沿著脊椎密密麻麻地往上攀爬著的陰冷感才漸漸地退散了去。何嫻佩給崔陽倒了一杯水,關(guān)切地道:“你到底是怎么了?”崔陽的臉色依舊不怎么好看。他把水給喝了,這會兒緩過神來,之前被忽略了的來自屁股上的鈍痛這會兒突然就明顯了起來。可能是覺得有點兒丟人,嘴里嘟嘟囔囔地道:“大概是看錯了吧……”“看錯什么了?”“就——”崔陽皺著眉頭用手揉了揉自己摔疼了地方,嘟囔著,“就剛剛在洗手間里,我看見有人站在我旁邊來著?!?/br>何嫻佩聽到這個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低聲道:“哎,可憐的??隙ㄊ悄憬裉煊龅降氖虑樘?,這會兒給累著了?!?/br>看了看時間,這會兒才剛剛?cè)c多,時間還早得很:“陽陽,你要是真覺得累了,這會兒不如就上去躺著休息會兒吧。”站起來望著他道:“時間還夠你睡兩個小時,等我把飯做好了,再叫你下來?!?/br>崔陽倒是不覺得困,但是這會兒呆在下面也的確沒事可做,索性也就“嗯”了一聲,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屋子被陽光長時間炙烤得有些發(fā)熱,他隨手摸出遙控器將空調(diào)打開,自己將鞋蹬掉,便坐到了床上去。空調(diào)的風(fēng)口是直接對著他的床的,一陣陣涼風(fēng)吹來,合著外面明媚的陽光,過于舒適的溫度讓人突然之間就有些迷糊起來。扯過被子蓋在身上,崔陽又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剛剛在洗手間的鏡子上看到的那個人影所擁有的那一雙沒有瞳仁的可怕眼睛,身上又微微地打了個顫。那個……真的是幻覺嗎?崔陽翻了個身,面朝著墻壁的那頭迷迷糊糊地想著,還沒等自己想出個結(jié)果,漸漸有困意翻涌了上來,沒多一會兒,他便躺在床上睡了過去。再說下面,何嫻佩雖然不信崔陽所說的“在洗手間遇到鬼”的話,但是想想這幾天崔國勝也一直嘀咕著家里似乎不大對勁,心里莫名也有些惴惴不安起來。她猶豫了一會兒,拿出手機給崔國勝打了個電話,但是直到四十幾秒過去,這邊的電話自動掛斷了她也沒見著那頭給她回個消息。她將手中的手機握得緊緊的,心底是下沉了又沉,知道崔陽這一次折騰出來的“三百萬”事件是真的讓崔國勝那頭氣的不輕。雖然在何嫻佩的眼里,中午崔陽闖出的禍實在是件小事,但是這會兒崔國勝要是因為這件事而不理會他們母子了,那她可是哭都沒地方哭去。怎么辦,難道真的要她一個人去賠那三百萬嗎?——她哪來的錢?正心煩意亂著,突然地,從二樓的樓梯上突然傳來了一點動靜。何嫻佩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抬頭往樓梯的方向看了過去。有玻璃在臺階上敲擊出一種清脆的聲響,何嫻佩站起身來,還沒走兩步,只見一顆黑色的彈珠從樓梯上滾落下來然后緩緩地停在了自己的腳邊。她微微愣了愣,伸手將那顆彈珠拿起來對著光看了看。平平無奇的一顆純黑色的玻璃彈珠,透過光看著的時候,似乎還能看見里面密密麻麻的小氣泡。“陽陽?”何嫻佩捏著那個彈珠仰著頭朝著樓梯上面喊了一聲:“陽陽是你在上面玩彈珠嗎?”上面沒有回答的聲音,但是卻有一陣誰在上面跑動的動靜。何嫻佩皺皺眉頭,心底莫名升騰起了一點古怪的感覺。她順著樓梯往上走了過去繼續(xù)喊道:“陽陽,你在干什么?”但是那頭卻依舊沒有回話。何嫻佩就順著樓梯一直走到了二樓。等到她上來了,一切的動靜又都停止了。她站在最后一階臺階上,探著頭朝四周望了望,見崔陽的房門關(guān)著,心里推算著他應(yīng)該正在房間里面休息,一時間不由得又覺得有些奇怪。正準(zhǔn)備轉(zhuǎn)過身再下樓去,突然耳邊一陣陰冷的風(fēng)吹了過來,一道獨屬于小女孩的纖細(xì)而又稚嫩的嗓音傳了過來,含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和冰冷:“阿姨,你拿了我的東西。”何嫻佩悚然一驚,一偏頭,正對上一張巴掌大的小臉。那張慘白的臉與她貼的極近,幾乎再往前去半分就要徹底貼在了一起。過近的距離讓何嫻佩沒辦法看清面前這張臉究竟長得什么樣,唯一能夠看見的,就是那張臉上那一雙沒有瞳仁的散發(fā)著幽藍(lán)光澤的純白色眼睛。強烈的恐懼將她連尖叫都喊不出來,她的面孔扭曲著,嘴唇不停地在打著顫,身體持續(xù)地僵硬著,她咬著牙哆哆嗦嗦了半天,做出了一個喊著“鬼”的口型來。但這個脫口而出的“鬼”字似乎是讓了面前的女孩不開心了,原本就陰冷的氣息瞬間更加寒意迫人。她從何嫻佩的手里將彈珠扣了回來,然后冷冷地哼了一聲,伸手按著何嫻佩的肩膀往后一推:“你是壞人,我不要你陪我玩了?!?/br>明明只是個身形矮小的小姑娘,但是她出手卻像是有千鈞重。何嫻佩被那頭輕輕一推,整個人頓時重心不穩(wěn),她甚至都來不及再伸手去抓旁邊的樓梯扶手,只感覺自己整個兒身子直挺挺地往后仰去,然后一陣巨大的“乒乒乓乓”的撞擊聲伴隨著劇痛襲來,她竟然就這么從二樓的樓梯上滾落了下來。額頭上似乎是撞上了什么,又殷紅的血從破掉的地方滑落下來,將她的視線都染成了一片紅色。她無力地倒在地上,因為四肢百骸蔓延開來的痛苦令她的喉嚨里不由地溢出了斷斷續(xù)續(xù)的呻吟聲來。何嫻佩的臉頰貼在地上,頗為掙扎地睜了睜眼似乎是想往周圍看看,但是劇烈的疼痛感卻讓她臉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手指無力地在地板上輕輕地顫動了一下,緊接著幾乎無限貼近于地面的視線里,何嫻佩突然看見了一雙女款黑色的小皮鞋。她認(rèn)得這雙鞋。這是崔陽學(xué)校用來搭配夏季校服的制服鞋,男女款都是黑色小皮鞋,只有在細(xì)節(jié)上有著些許的不同。崔陽這段時間上學(xué)如果穿校服,穿得就一直是這么一雙鞋。何嫻佩突然就想起了一個月前被崔陽從樓梯上推下去的那個女孩子。她當(dāng)時穿的,應(yīng)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