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修士來俗世歷練時，同俗世里當時最具艷名的頭牌名妓月娘所生?！?/br>
“只是那九州的修士只是想來俗世尋歡作樂，時間到了自然也就走了，但俗世里的那個名妓卻不小心有了身孕。老鴇發(fā)現(xiàn)她的孕事便勒令她墮胎，但是她卻不愿意?！?/br>
葉長生看看賀九重略帶著些諷意的表情，思索了一會兒猜測道：“她是想生下你后，讓賀家來人帶著你們?nèi)ゾ胖荩俊?/br>
賀九重抬眸瞧了一葉長生，沒作聲，算是默認了他的這個猜想。

“我倒是不想揣測她究竟是因為愛上了那個修士，還是看上了他‘九州仙人’的這個身份，反正左右她憑借著自己那時正當紅的底氣，竟然真的是將肚子里的孩子留了下來——但是從此，噩夢也就開始了。”

“因為懷孕生子，當時名動一方月娘的身材樣貌都已經(jīng)大不如前，在她不接客的那大半年，周圍年紀輕模樣好的雛兒也開始漸漸嶄露頭角，她很快地就被所有的恩客所拋棄，只能被安排著去接那些她以前看都不屑于看一眼的客人。”

“所以從那個孩子出生起，她就開始心存怨恨，變著法子想著手段的虐待他。或是偷偷地拿銀針扎他的手指，或是喂他摻了辣椒的米糊，或是在最寒冷的時候?qū)⑺摰弥皇伪〉亩桃路旁陲L口吹風——當她發(fā)現(xiàn)無論她怎么折騰那個孩子都不會被輕易弄死之后，她開始越發(fā)變本加厲。”

葉長生眉頭微微一皺，眸底里瞬間地劃過一絲銳利的沉色。

“只是她沒想到，一個只不過是剛出生的孩子，卻是幾乎在出生后的第一天就已經(jīng)開始對外界有了記憶。”

賀九重瞇著眼冷冷地笑了一下，“一年，兩年，五年。當年的那個修士再也沒有過來找過她……就在她等得快絕望的時候，九州那邊突然來了一封來自那個男人的書信?！?/br>
葉長生瞇了一下眸子道：“他知道你的存在？”

賀九重偏頭望著他：“你可以將他想象得再不堪一點?！?/br>
葉長生怔了一怔，反應過來：“你是說——”

賀九重勾勾唇：“當年他之所以才會臨時抽身離開，也是因為他早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月娘懷了身孕?？蓱z可笑那頭卻還看不明白，在俗世的日子里天天想著能夠讓男人帶著她去往九州，如果再能夠得到一點仙丹妙藥洗髓筑基，到時候她就算是徹底熬出頭來了。”

葉長生看著賀九重的模樣，自然是知道那頭的事情沒有這么簡單，便問道：“那之后呢？”

賀九重道：“之后？之后那男人便真的將我們接到府里去了，只不過，他接我們回府，不是因為多年之后想起自己愧對了這一雙母子，而是因為賀家本家的嫡長孫因為一場意外靈根受損，現(xiàn)在需要從旁支里抽掉幾個靈根適配度高的孩子過去，讓他們作為爐鼎給本家的那個小少爺治病?！?/br>
“男人才剛剛成親，膝下沒有子嗣。但是這次只要獻上一個孩子就能獲得本家青眼，機會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錯過的，所以他這才想到了當年他遺落在俗世里的那個種。”

葉長生眉頭皺的更緊：“那月娘——”

賀九重睞他一眼，似笑非笑：“男人給了她一顆丹藥，不是什么能夠長生不老的稀奇珍品，不過是一顆下品的容顏常駐丸，她便興致勃勃地將孩子交了出去。從始至終，她沒有半絲猶豫，只是想著男人能不能給的丹藥再多一些罷了。”

他緩緩地坐了起來，靠著床頭，伸手繞著葉長生細軟的發(fā)：“連帶我一起，從分家里一共被選出來了三個男孩來。我的靈根是火與雷，與那小少爺?shù)闹鞯摹鄾_，所以也算是撿回來一條命。而另外兩個孩子我記得不出一個月，我就再也沒見過他們了?！?/br>
葉長生沉聲道：“以同族的后嗣魂血溫養(yǎng)靈根經(jīng)脈，不說成功與否，他們這么做也不怕煞氣太重，那小少爺?shù)拿p壓不住，反倒是折了壽數(shù)嗎？”

“大概是不怕的吧?！辟R九重感受著手里半長的短發(fā)在自己手中滑落的感覺，淡淡地道，“后來本家看我實在是哪里都派不上用場，過了兩個月，就又讓人將我送回到了男人的府邸?！?/br>
“我沒能為救本家那個小少爺而死，從而讓他在里頭盤上本家的關(guān)系好拿到更好的資源和丹藥，在修仙路上更進一步讓男人很惱火，當天，將本家的人送走后，他將我領(lǐng)到了祖宗祠堂，當著所有人的面用滕鞭抽了整整十下。月娘也在，她看都不敢看我一眼，只怕男人的火氣連累到了她自己，把她再送回俗世里頭去。”

賀九重像是在一點一點回憶著當時的場景，他的唇角微微揚著，猩紅的眸子閃著一種極深沉的東西：“仙家的法器到底是比俗世那點半點靈力都沒有的普通滕鞭要厲害的多，只十鞭子，幾乎要了我的命?！?/br>
“好在我一直命都硬的很?！?/br>
賀九重說到這，又輕描淡寫地道：“再后來，我被萬劍宗選去做了弟子，等再次跟他們見面，就已經(jīng)是五十年后我被萬劍宗廢了內(nèi)丹趕出來的時候了?！?/br>
葉長生和賀九重平淡的敘述里幾乎是能立即猜想到后面發(fā)生了什么。

“他們……對你做了什么？”

賀九重勾了勾唇：“‘萬劍宗’是九州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修仙大宗，就算是賀家本家見到宗里長老底下的弟子都是要禮讓三分的。他們不敢得罪萬劍宗，只怕那頭隨便打一個噴嚏都能叫他們魂飛魄散?！?/br>
“被萬劍宗廢了內(nèi)丹趕了出來，萬劍宗等于是向天下宣告不容我再茍且于世。他們接受到了這個訊息，為了主動向萬劍宗示好，表明自己的誠意，自然是要從我這個‘棄子’作為切入口?！?/br>
賀九重垂下了眸子，好一會兒，低聲嗤笑了一下，道：“那大概是我平生僅見過的一次，月娘和那男人在面對我時露出的熱情——雖然到底也不過是為了勸我喝下毒酒，好趁機殺了我的偽裝罷了?！?/br>
葉長生道：“所以你就殺了他們？”

賀九重似乎是想到什么，神情里帶著些愜意與愉悅：“我撕開了那個男人的胸膛，親手從里面將他的心臟拽了出來，扔到了月娘的面前——她不是曾經(jīng)說想要那男人的心嗎，畢竟是死前的最后一個愿望，作為她將我?guī)У竭@個世界的謝禮，于情于理我都該滿足她?！?/br>
“——只不過她看著好像并不怎么開心?！?/br>
賀九重道：“她很害怕，尖叫聲像是能將房頂都掀掉。我嫌她抬聒噪，便擰斷了她的喉嚨?！彼溃霸偃缓?，我就成功地墮魔了?；蛟S比起修真，修魔真的要更適合我。所有從修士墮魔后會遭遇的瓶頸與心魔，我通通都未曾遇見過?！?/br>
賀九重攤開手，看著在自己掌心開出來的小小火焰，揚著唇對著葉長生道：“若不是我的內(nèi)丹的確已經(jīng)完全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