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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一張白符貼到了那鬼的額心。被貼了一道符,他不再大喊大叫,只是神色依舊是恐懼的,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大對勁。葉長生仔細(xì)看了看,然后瞬間明悟了:老板娘一開始說他當(dāng)天夜里回來的時候,就臉色蒼白,看起來有些奇怪。如果他沒想錯,應(yīng)該是那個時候他就已經(jīng)被紫龍佩吃掉了一魂一魄,當(dāng)天夜里,紫龍佩根據(jù)他魂魄的氣息追尋了過來,然后才吃掉了他的腦袋。少了一魂一魄,就算是還能說話,但是大概也是問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來了。只不過——覬覦紫龍佩?純黑的眸子微微動了動:看來這個人與秦家也是脫不了關(guān)系。他這算不算是給秦潞又解決了一個隱藏著的競爭對手?像那頭匯報一下給不給加薪酬?葉長生苦中作樂地胡思亂想著,又嘆了一口氣,也不打算在這里再耽誤時間,一抬手連在他額心、胸口和背后拍了三下,隨后“刷”地將之前貼上去的那張白符撕去,眸色極冷銳,聲音里帶著某種奇異地味道開口問他一句道:“我可斬斷你的陽世牽扯,可送你一段死后安逸。機(jī)會只有一次,你愿意投胎去嗎?”那鬼呆愣地望著葉長生,似乎沒有理解過來他的話是什么意思。那邊便又問了一句:“你愿意投胎去嗎?”他怔怔好一會兒,發(fā)出一點似是啼哭一般的聲音,然后艱難地點了一下頭。葉長生臉上的表情輕松了一點,他嘴里低喃了一句咒語,指尖倏然從他眉心劃過,眸底的陰陽雙魚依次擺動了一下,隨后只聽得一聲“去吧”,那鬼沖他鞠了一個躬,隨即便化作一陣青煙消失了蹤影。超度了那個倒霉的枉死鬼,原本陰冷的房間似乎突然就暖和了一些。呆在門口被剛才發(fā)生在眼前的事驚得目瞪口呆的老板娘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有些怯怯地問道:“天師,這就成了?”葉長生點點頭:“成了?!?/br>得到了肯定的答復(fù),她卻還是有點不放心:“他……不會再回來了吧?”葉長生似笑非笑地望她一眼,聲音輕快地道:“都已經(jīng)投胎去了,如果還能再回來,那你這店恐怕是真的不用開下去了?!?/br>老板娘聽到他這么說,這些天以來,一直盤旋在自己心里的那塊巨石終于落了下來。她抬起右手在自己胸前拍了拍,嘴里念叨著:“結(jié)束了就好,結(jié)束了就好。哎……只是這個年輕人也是可憐。你說我們這小縣城好好的,這是犯了什么沖,招來這么個到處禍害別人的煞星!”葉長生有些憂愁:“這可不是煞星。”他摸了摸自己餓的更厲害的胃,嘟嘟囔囔,“這是能夠化形的物妖啊?!?/br>看著那頭老板娘茫然的眼神,他也不打算多解釋,拉著賀九重出了屋子就打算在自己餓暈過去之前趕緊出去覓食。老板娘在后面跟著,眼看那兩人都走得遠(yuǎn)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緊張地喊了一聲:“誒,小哥!你等等!我這眼睛……我這眼睛可怎么辦?”一心覓食的葉長生拉著賀九重走得飛快,連頭都來不及回地隨意道:“放心吧,那只是暫時的,你要是受不了就自己多哭一會兒,眼淚把之前那些符灰都洗干凈了,你就恢復(fù)正常了!”老板娘愣愣地瞧著兩人走遠(yuǎn)了,好半會,嘆了一口氣:還能怎么辦?哭吧。她可不想整天一睜眼就看見滿街上那些游魂——她要是真見了,非得被嚇?biāo)啦豢桑?/br>拉著賀九重去了最近的一家小飯館,也顧不上吃飯的環(huán)境到底好不好了,點了幾個菜又接連盛了好幾碗飯,直到吃得空癟的肚子被撐得渾圓,這頭才終于心滿意足地放下了筷子。賀九重倒是一直沒有動筷子,坐在旁邊見葉長生吃得累了,就給他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親愛的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越來越體貼了?!?/br>葉長生從賀九重手里接過水,略有幾分感慨地望他一眼道。賀九重微微勾了勾唇,低聲反問道:“體貼不好嗎?”“不,我的意思是請繼續(xù)保持,再接再厲!”葉長生笑瞇瞇地望著他道。賀九重瞧他一眼,沒有作聲,只是唇邊的那一點笑意倒是分明。“你先前說的物妖,指的就是紫龍佩?”賀九重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問道。葉長生點了點頭,道:“萬物皆有靈,尤其是哪些歷史悠久的古物,這么多年下來,很多物件都自己成了‘靈’,哦,就像程詩苗的那個守護(hù)靈一樣?!庇值溃啊`’多為善,但是有善就會催生‘惡’,與物化靈相對應(yīng)的,就是物化的妖——其實物妖一直是很少見的,畢竟比起活著的東西,一件死物想要妖化并且化形實在太難了,沒有個幾千年的累積基本上都不可能成功?!?/br>他說到這,又覺得有點頭疼:“但是話又說回來,正是因為物化妖太難了,所以一旦物妖化形成功,那他們必然要用大量的精氣和血rou鞏固自身,而在所有的生物里,年輕的人類男性無疑是最好的下手對象——對我們這些普通人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場災(zāi)難?!?/br>賀九重微微挑了一下眉,問道:“物妖很強(qiáng)嗎?”葉長生思索了一下,道:“肯定要比普通的惡鬼強(qiáng)那么一點的。但是如果是紫龍佩,看樣子它化形最多也才半個月,算是個新生的妖,就算強(qiáng)也應(yīng)該不會太過于離譜。”賀九重掃一眼他微皺的眉心:“我怎么覺得你的表情所表達(dá)的意思似乎不是這樣?”葉長生拿起一根筷子撥弄著碟子里的剩菜,好半天嘆口氣,道:“我不是怕我們打不過他,只是你忘了我們這次過來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么嗎?”賀九重唇角陷落了一個弧度,猩紅色的眸子半瞇著,臉上顯出一點興味:“將紫龍佩帶回去給秦家那個女人?這樣不是正好,你將紫龍佩帶回去,承諾已經(jīng)完成,他們守不住、用不起,那又與你我何干?”葉長生掀了眼皮瞧他一眼,批評道:“你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將筷子扔進(jìn)碟子里,苦惱地抓了抓頭發(fā):“而且我到現(xiàn)在都還沒弄明白,這紫龍佩雖然邪性,但是明明十幾年前還沒有妖化的趨勢,怎么這會兒突然說妖化就妖化了?這不科學(xué)啊?!?/br>賀九重問道:“那你打算怎么辦?”葉長生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隨即苦大仇深地:“打算什么的,等找到紫龍佩后再說吧。按照旅館老板娘的說法,現(xiàn)在它為了鞏固自身的妖氣,行動已經(jīng)越來越猖獗了,只怕等他再吃幾個人,我們要抓就麻煩了?!?/br>賀九重道:“你已經(jīng)知道紫龍佩現(xiàn)在藏身在哪里了?”葉長生想了一會兒,點了個頭道:“有個模糊的猜想吧?!?/br>說著,拿起手機(jī)快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