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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好嗎?”程詩苗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身邊,微微啜著笑垂眸望著她,聲音柔柔的,“五人份的安眠藥……你真是奢侈。因為你,我可是太久太久沒有敢在晚上安心合眼了呢?!?/br>好不容易適應(yīng)了光線,終于睜開眼的汪錦程看著詩苗越看越陰森恐怖的臉,好一會兒,顫顫巍巍地動了動嘴唇:“殺……殺人是……犯法……的……”“犯法?”程詩苗重復(fù)了一遍,在嘴里咀嚼了一會兒這兩個字,然后輕輕地笑了起來。她垂下眸子,就著手銬拉過汪錦一只手放在自己掌心里細(xì)細(xì)地瞧著。只見那纖長細(xì)膩的手指上,玫紅色帶著亮片的指甲正在光線下閃出瑩潤的光澤,將整只手襯托得更加白皙誘人。“錦姨,你的手可真好看,跟七年前我剛認(rèn)識你那會兒那雙做慣農(nóng)活的手完全不一樣了呢……就是這指甲艷俗了點。”唇角揚起的弧度更大,“不過畢竟是靠著臉爬上來的女人,眼皮子淺,我也不能怪你?!?/br>汪錦看著程詩苗嘴上輕輕巧巧地說著話,手上卻拿出來一個指甲剪,頓時身體抖得更厲害了:“你……你想要干什么!”“這指甲不好看,錦姨你要是這樣出去,別家富太太會笑你的?!背淘娒缥⑿χ澳惝吘箤ξ夷敲春?,我也不能薄待了你。來,我這來幫你修修?!?/br>說著,一手捏住她的手指,另一只手拿著指甲剪毫不猶豫地猛地剪了下去。“啊——!”指尖上傳來的尖銳的疼痛讓汪錦尖叫起來,程詩苗笑著睞她,輕聲細(xì)語地:“錦姨,你好好的動什么,你這一動我就不好給你剪了。怎么,剪到rou了不是?”低頭看看那冒出血的指尖,笑著道,“疼不疼?”汪錦眼里飚出淚花,手指上的疼痛倒是其次,但現(xiàn)在的程詩苗實在是太讓她害怕了,她幾乎不敢想象接下來她要對她做什么。“苗苗,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汪錦哭著道,“我不該鬼迷心竅,我不該做那種事!但是苗苗,你這樣是犯法的,你想想你爸,你爸知道你這么做會多擔(dān)心,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br>“我爸?”程詩苗笑笑,垂著眼給汪錦細(xì)細(xì)地剪著指甲,雖然她沒有再剪到她的rou,但是那一聲一聲清脆的“咔嚓”聲,卻像是一下一下剪在汪錦的心里,嚇得她幾乎暈厥,“你說我爸要是知道你給我灌毒品,你猜猜,除了你,你們整個汪家會怎么樣?”將那剪平的指甲對著光瞧了瞧,滿意地勾勾唇,一雙黑色的眼在慘白的臉色下顯得更加深沉,“我記得你爸不久前已經(jīng)過了六十大壽了?你說他這個年紀(jì)要是出個車禍,這以后還能不能再站起來走路?”汪錦臉色慘白:“你……你不能……我爸什么錯都沒有……你不能……”“我能?!背淘娒鐚⒅讣椎毒従彽貜耐翦\的額心上往下滑,然后停在她的眼皮上,笑得甜美,“你爸最大的錯,就是有一個女兒叫汪錦。就這一條,就足夠他死上一萬次?!?/br>說著朝著她顫抖的眼皮“咔嚓”一聲剪下去。汪錦嚇得閉上眼瘋狂地尖叫起來,她叫得實在是太凄慘,聲音幾乎要刺破別人的耳膜。但是程詩苗在旁邊聽著卻是愉悅地笑了起來,她將指甲剪收回來,看著指甲剪上被剪斷的幾根睫毛,再看看進(jìn)閉著眼的她抖似篩糠,大笑不止:“你在怕什么?怕我虐待你?放心吧,你不值得我臟了手?!?/br>聲音驀然低沉下來,臉上的笑意明媚而詭異:“我會是世界上最希望你長命百歲的人?!?/br>汪錦哆哆嗦嗦地睜開眼,她看著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程詩苗,發(fā)現(xiàn)自己這么多年真的是一直沒有看清這個看似有些孤僻的大小姐本性到底是什么樣,她哭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你、你……到底想要……對我……做什么?”“做什么?”程詩苗拽著汪錦的頭發(fā)站起來,臉上的笑意甜美中帶著狠戾:“昨天我喝了你給的橙汁后神情恍惚地出門,甚至還夜不歸宿,你是不是很開心?想著我可能一時沒注意被車撞死了或者是不小心失足掉進(jìn)河里,最不濟(jì)也是被人在外頭‘撿尸’帶回去糟蹋了,是不是美得你一晚上都睡不著,一大早就忍不住出門做了個頭發(fā)?”“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頭皮拉扯的疼痛讓汪錦崩潰得大哭,她拼命道著歉,“我真的是被鬼迷了心竅,你給我一個機(jī)會……求求你,我以后不敢了……求求你,你放過我,我等你爸回來就會跟他離婚了,我會滾,滾得遠(yuǎn)遠(yuǎn)的,以后再不污你的眼……求求你,你不要害我!”“離婚?”程詩苗低低地笑著,她從床頭摸出一把鋒利的美術(shù)刀,用刀背在汪錦臉上輕輕地劃著線,“你不是一心想要取代我媽成為整個程家真正的程太太,想著擠進(jìn)上流圈子里風(fēng)光無限嗎?你會舍得離婚?”“我會離的,我會離的!”汪錦一雙眼緊張地盯著程詩苗手里的美工刀,她屏住呼吸甚至連哭泣帶來的喘息死死地壓抑住了,“明天……不,不,今天,我馬上就去簽離婚協(xié)議。所有的東西我都不要,我凈身出戶馬上就走!苗苗,苗苗你不要沖動!”程詩苗冷笑一聲,舉起手里的美工刀,猛地朝著她的頭發(fā)割了去。“?。?!殺人了!救命?。【让。。 ?/br>汪錦看著那把鋒利的刀就要朝著自己刺過來,一時間害怕地拼命垂下頭大哭著尖叫起來,因為極度的恐懼,她甚至下身失禁了,隨著被褥的上淋濕的污跡漸漸擴(kuò)大,一股刺鼻的尿膻味也在小小的房間里擴(kuò)散了開來。程詩苗看著汪錦的丑態(tài),嫌惡地將手里割下的一縷長卷發(fā)丟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居高臨下地垂眼望著她,聲音冷冷的:“錦姨,有時候我倒也是真的可憐你。”她把美工刀收起來,又漫不經(jīng)心地笑笑,“我說過,我不會殺你的,我會比誰都更向上蒼祈求你能夠長命百歲?!?/br>汪錦淚眼朦朧地望著她,雖然并沒有受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但是幾次的驚嚇讓她整個人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她聲音嘶啞地:“……你到底想怎么樣?”程詩苗似乎是思考了一會兒,突然地,像是想到什么,薄薄的唇勾起一個似有若無的笑,她將重新將視線挪到了她的臉上,聲音輕柔中帶著些許詭秘:“汪錦,你覺得世界上有沒有鬼?”汪錦以為程詩苗說這句話是為了諷刺她,但是當(dāng)她抬了眼向她望去,他們兩人視線相撞的那一剎那,她從程詩苗的眼里讀到了一種詭異的認(rèn)真,那種認(rèn)真的神情讓雞皮疙瘩一瞬間爬滿了她的身上,讓她甚至有些毛骨悚然:“你是什么意思……你現(xiàn)在問我,是想責(zé)難我嗎?”程詩苗搖了搖頭,她望著汪錦,神情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