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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雕塑的做工不錯?!蓖米酉壬淖⒁饬︸R上又轉(zhuǎn)移到了另外的地方,“是您的作品?” 他正在評價這座花園里隨處可見的人像雕塑。它們被點(diǎn)綴在植物纏繞之間的空隙處,讓自然的庭園一下子充滿了人文藝術(shù)的氣息。雕塑的材質(zhì)看上去很特別,人物神態(tài)動作各不相同,但都栩栩如生,就連服裝上的褶皺都精雕細(xì)琢,各式各樣織物的柔軟感也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他還從沒見過這么有特色的雕塑園。 “作品……姑且也能算是吧。除了養(yǎng)育花草,我也沒別的事可做了,閑暇的時候制作些小玩意,也能讓自己覺得不那么寂寞。一個人生活的時間太長,偶爾也是會孤單的?!?/br> 黑領(lǐng)結(jié)男子自嘲似的站起身,向前走,然后在附近的女性雕塑前停下了腳步。 這尊二十多歲左右的女性雕像正擺出一副手握欄桿的姿勢,身上的輕柔紗裙和泡泡袖外套襯出了她的絕佳身材,可愛的小卷發(fā)乖巧地貼在耳邊,小圓帽上還有一只蝴蝶結(jié)。最后,他的目光凝聚在她纖細(xì)的手臂盡頭那只裝點(diǎn)了珍珠手串的絲綢手套上。 “……和橋城的服裝風(fēng)格很相似?!绷秩菊f。 若小澍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而且,她的眼睛很漂亮?!?/br> 她喜歡這尊雕像。年輕女子特有的百靈鳥一般的歡快在她身上顯露無疑。 “你們是從橋城過來的嗎?距離不近吶?!焙陬I(lǐng)結(jié)男子對他們的話題很上心,“能穿過這么長距離的沙漠……是怎么做到的?” “是啊……我們帶了大量的物資,不過沒想到還是在穿越沙漠之前就用完了……” 若小澍半真半假地和他聊了起來。 就在這時,坐在凳子上的柿子的表情卻變得有些陰郁。 “……小澍……” “怎么了,柿子小姐?” 注意到柿子眉頭微皺,林染停下了伸向果盤里的橙子的手。 “噓……我感覺到了?!彼]上眼,像是在傾聽周圍的植物的聲音,“……有什么東西在哀鳴?!?/br> “哀鳴?” 林染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柿子搖了搖頭。 “我的感情能傳遞給周圍的人,同時,我也能感知到周圍的人的感情?!彼穆曇艉苄?,有種刻意壓低音量的意味,“不知為何……這里總讓我……有點(diǎn)惡心想吐?!?/br> 這句話讓林染不禁攥緊了拳頭。 她絕對不可能毫無緣由地說出這樣的話,柿子的魔法使她在情緒上更能與人接近,也更能被負(fù)面的東西影響。如果她覺得這里不對勁的話,很有可能就真的有什么事出了差錯。 “啊!你還好嗎?柿子姐?!” 見她狀況不對,若小澍也失去了與黑領(lǐng)結(jié)男子攀談的興趣,關(guān)心地拍了拍柿子的后背。柿子的臉色實(shí)在算不上好,她微微顰眉,左手按著胸口,疼痛使她的嘴唇哆嗦了起來。最后,她發(fā)出了一聲斷斷續(xù)續(xù)的警告: “……水?!?/br> “水?什么意思?”若小澍焦急地追問道。 “……水里……有問題……” 她艱難地從齒縫里擠出這幾個字,隨后,便渾身卸去了力氣,軟綿綿地倒在石桌上,不省人事了。 第六十五章 人像制作家的樂園 “等一下……” 若小澍的表情經(jīng)歷了一個難以描述的閃回。剎那間,她的腦子里飄過了無數(shù)的畫面,從兔子先生發(fā)現(xiàn)這片綠洲,到他們長途跋涉難以靠近,再到玻璃內(nèi)部與活著無異的植物“耳語”的sao動……而后,定格在面前那只空蕩蕩的玻璃杯上。 “水?” “啪——” 她的耳邊傳來了玻璃杯摔碎的聲音,是兔子先生,他也中了招。超強(qiáng)聽力在麻醉性藥劑面前毫無還手之力。他根本沒來得及注意到這一點(diǎn),就倒在了地上。 這下不會有錯了,一定是水里有毒! “林染?。 ?/br> 若小澍喚出了林染的名字,她想和他商量對策,但是,她自己的四肢也動彈不得。頭腔里一陣猛烈的眩暈感讓她痛苦地捂住了雙眼。 “……唔……咳……怎么回事……” “林……” 用最后的力氣,她依稀看見趴在對面地上的林染強(qiáng)撐著不想倒下的場景。隨后,黑領(lǐng)結(jié)男子緩步走到他身邊,慢悠悠地抬起腳,用力地踩在了他的頭上。 她看得心驚rou跳。 “啊!” “別急著起來啊,小哥?!?/br> “你——” 林染的話還沒說出一半,嘴就被壓進(jìn)了地面濕潤的泥土里,臉上全是泥漿,狼狽不堪。 “辛苦了,辛苦了?!焙陬I(lǐng)結(jié)男子舉起自己手里的玻璃杯,對他們做了一個敬酒的姿勢,“一天之內(nèi)就來了五個人……這可是我往常要一個月才能收集到的人數(shù)!看來今兒是我運(yùn)氣不錯。” 他嘴角的扭曲笑容讓人不禁感到一陣惡寒。 “你在……說什么……?” 若小澍極力維持著自己的清醒,她稍微會些魔法,但從來沒有研究過制毒,面對強(qiáng)力藥劑的作用時幾乎就是一個普通人。光是勉強(qiáng)昂著脖子、不失去意識,就耗費(fèi)了極大的意志力。在她身旁,柿子和兔子先生都已經(jīng)不省人事了。 她知道他們陷入了很可怕的境地。 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把他們灌倒才為她開門的。但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在這種沙漠里,為什么會一個人獨(dú)自生活? 其實(shí)只要仔細(xì)想想就覺得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可是,在饑渴的折磨戰(zhàn)勝了理智的時候,她無暇思考太多復(fù)雜的問題。她簡單地信任了他,讓同伴們也深受其害。 是她的錯。 “你不是很喜歡這里的雕像嗎?”黑領(lǐng)結(jié)男子一把撤下了脖子上的領(lǐng)結(jié),襯衫的衣領(lǐng)向外敞開,顯得瀟灑而隨性,他摔掉了手中的玻璃杯,走到之前那尊年輕女性的雕塑后,伸手摟住了她的右肩,“來,特別為你介紹一下吧,這是我親愛的未婚妻?!?/br> “……誒?” 未婚妻?他在說什么傻話? “唔……” 若小澍感到喉嚨里有股血腥氣正在往上爬。 她拼命咬緊牙關(guān),不想讓自己失去知覺,手指也死死地掐著掌心,希望能抓住“痛覺”的救命稻草,在他的威脅下多撐一會兒。 “你沒聽錯,她就是我最心愛的未婚妻,阿維利亞。看吧,她多么開心吶!” 男子親吻了一下雕塑的臉頰,說。 他粗重的聲音就像拍打在沙灘上的巨浪,鉆進(jìn)砂礫之間的縫隙里,讓干燥的地面變得黏糊不堪,油膩而無法掙脫。 那尊女子的雕塑在靜靜地微笑,這微笑曾經(jīng)打動了她的內(nèi)心,此刻,卻成為讓她心中的溫度降至冰點(diǎn)的催化劑。她似乎在宣告自己的幸福,和男子在一起時的幸?!@一切都是被捏造出來的謊言。 “你……把她……做成了……雕像?!” 若小澍感到這個世界都變得不正常了。 “謝謝你,替我解釋了一部分需要耗費(fèi)口舌來講述的故事。你也喜歡嗎?把人做成各種各樣的家具,普通人可想不出來??!瀛國人的腦子總有那么點(diǎn)……不正常。但他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