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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他不知道也沒工夫細(xì)想這個叫葉兒媚的老鴇會不會害他,或者說,他可以確定,這個女人就算有所圖,圖的也絕不是他。“那你為何救我?”葉兒媚用她那雙翦水秋瞳睇了一眼冉小安,又對冉小樂盈盈一笑,“公子當(dāng)真不記得了?”“記得什么?”“不許賴賬呦,冉公子可是把弟弟賣給我了?!?/br>“你他媽放屁!”冉小樂甚至無暇去猶疑事情的來龍去脈,那一刻,他下意識地只擔(dān)心一件事。那個晦暗的清晨,只因自己的無心之失,便讓這個孩子敏感的心幾乎支離破碎。他不敢想象,倘若十四歲的冉小安真地相信了葉兒媚的話,誤會自己利令智昏故意將他拋棄,將會導(dǎo)致什么不可名狀的后果。也許,就徹底回天乏術(shù)了。他已經(jīng)再沒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除了這件貼心小棉襖。冉小樂連忙轉(zhuǎn)了個身,將弟弟緊緊抱在懷中,也不管他信不信聽不聽,只是無語倫次地解釋著:“寶貝兒,別聽她胡說啊,哥賣了自己也不會賣了你的,你別瞎想啊,乖…你信哥,小安,你說句話,別嚇我啊…”聲音由急切逐漸變?yōu)榭耷?,除了死也不肯放開摟著弟弟的手臂,冉小樂不知所措。冉小安冷靜地沉默著,沉默到讓冉小樂害怕,更讓他懷疑,在那段記憶的空白里,會不會確實(shí)做了什么追悔莫及的事。畢竟,對于自己人格上本能的鄙陋,他頗有自知之明。“哥哥…”冉小樂還沉浸在自己的恐懼之中嘟嘟囔囔喋喋不休,小安用下巴在他肩上磕了磕,在他耳邊大聲喊道:“哥哥!”冉小樂愣了三秒鐘,這一次,換他吸著鼻涕打著嗝,啜泣地望著弟弟了。“小安…”小安捧著他的臉為他拭去眼淚,笑得爛漫無邪:“哥哥不會扔了小安的?!?/br>冉小樂又愣了三秒鐘才破涕為笑,“寶貝兒,你信哥?”冉小安笑著摟住他的腰,腦袋抵在他的肩窩里奶聲奶氣地說道:“哥,我餓了。”“餓?那就吃,吃!”冉小樂大概是高興壞了,他那簡單的腦回路不可能同時容得下緊張和興奮,以至于,他轉(zhuǎn)眼就將房中的絕色女子拋諸腦后,一心一意對弟弟獻(xiàn)殷勤去了。“小安,你吃這個。”正好有兩碗米飯,冉小樂給弟弟撥走了自己的大半碗,直堆出一個小山包才肯罷休,“餓壞了吧?”“嗯!哥,你也多吃點(diǎn),瘦不拉幾的。”“我吃我吃?!比叫芬贿吔o弟弟夾菜,一邊才從亢奮中漸漸回過神來,他“啊”地一聲把筷子拍下,又一把奪過小安的碗,“別吃了,有毒!”“哥,哥!”冉小安淡定地把自己的碗從他手中拿了回來,給他夾了一塊雞腿,“沒事,沒毒,吃吧?!?/br>“哦,對,沒事,沒事?!?/br>冉小樂也不明白為什么,小安這么一說,他就當(dāng)真乖乖坐好,老老實(shí)實(shí)地吃起飯來。可冉小安卻憑他小鹿般敏銳的直覺感受到,哥哥心不在焉,他慌了。葉兒媚從始至終都倚著桌角,氣定神閑地扇著手中的圓扇,笑眼嫣然地望著著一驚一乍的哥哥和面不改色的弟弟。直到兄弟二人吃好,看著小孩為哥哥抹了抹嘴角,又不慌不忙地坐到哥哥腿上,才打了個呵欠,笑道:“二位公子,飯菜可還合口?”冉小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多謝?!?/br>“不謝?!?/br>“不是謝這頓飯,是謝jiejie收留了我們?!?/br>葉兒媚笑容稍斂,“你想起來了?”“并未?!比叫“补雌鸫浇?,“只是猜到了?!?/br>“哈哈哈…”葉兒媚拈著帕子謔笑,朝冉小樂揚(yáng)起下巴,“看看你,還沒你弟弟聰明呢!本想逗個悶子,沒想到真把你給嚇到了!冉公子,媚兒這廂賠禮了。”冉小樂瞪著他那死魚眼懵了半天,才訥訥問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葉兒媚咬了咬秀麗的絳唇,“公子,我說的話,你還信么?”“你先說?!?/br>葉兒媚起身,款款踱到冉小樂身邊,俯身在他耳畔吹了一口氣,輕聲說道:“今日的他,和那日的他,不是同一人?!?/br>冉小樂心中一緊,還沒來得及回話,冉小安先猛一扭頭,“什么不是同一人?誰不是同一人?”“沒誰?!北恍“猜牭搅?,葉兒媚也不甚在乎,她點(diǎn)了點(diǎn)小孩的鼻頭,笑道:“你哥哥那日暈倒了,我進(jìn)城時正巧路過,一時興起想要積德行善,便收留了他。”冉小安皺起眉頭,“那我呢?”“你?”葉兒媚并未回答,兀自收拾了食盒,走到門口卻停住腳步,晏晏回眸,“小弟弟,你說呢?”“什么意思?”“小安!”冉小樂拉住了想要追上前去的弟弟,“不用理她,胡說八道罷了。”“哥哥…”“乖,沒事?!?/br>“可是…”“沒有可是?!?/br>冉小安緊抿著嘴唇,用他那雙漆黑的眸子凝視著哥哥,又突然嘴角上揚(yáng),露出那屬于孩童的無邪癡笑:“哥哥,你教我寫張小悠的名字吧?”冉小樂怔了一瞬,溫柔地摸了摸小孩的頭,“好。”葉兒媚從兄弟二人的房間里出來,正撞上匆匆跑上樓的來福,“姐兒,段府的人方才送信來,說是今晚段老爺要過來,讓您備上。”“嗯,知道了?!?/br>來福躬身退下,剛走了兩步,卻又被叫了回去?!敖銉?,您還有吩咐?”“今兒個是什么日子?”“呦!您這一說,可不十五了么!”來福諂笑著哈了哈腰,“姐兒,段爺放著中秋家宴不去,偏偏連著兩日都跑來尋您,可見是對您著了魔。姐兒,今夜良辰美景…”“來福。”葉兒媚厲聲打斷了他,“去,和段府的人說,我今兒個不巧來了紅,無法服侍段爺了,媚兒定會送上最可人的姑娘給他賠禮,不比媚兒差的?!?/br>“姐兒,這…不好吧?”“不妨事,那姓段的無非就是一個低俗荒yin之徒,看見年輕貌美的雛兒,還會來討我這半老徐娘的麻煩么?讓王媽找?guī)讉€新調(diào)|教的好貨色便是,去說吧?!?/br>來福張嘴還想奉勸兩句,葉兒媚不耐地?fù)]了揮手,不欲多言,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她當(dāng)然曉得來福的言外之意,娼妓,不過是一個新鮮的玩物,哪有拒絕權(quán)貴的資格?用美色換得青眼有加,用身體換得垂涎欲滴,用尊嚴(yán)換得富貴榮華,卻總歸免不了色衰愛弛的下場,淪落進(jìn)塵土和爛泥碾作一灘。倒不如趁著芳華未逝,倚門賣笑,對這自甘墮落的玷污感恩戴德,匍匐著央浼,求他們再貪婪些,再骯臟些,再可悲些,才好教這柳寵花迷的幸運(yùn)日子,再長久些。葉兒媚望著房間內(nèi)閣中的靈位,凄然一笑,“對不住,可除了這般,我沒臉見你…”她打開內(nèi)閣的窗,不同于正門的聒噪繁華,這里僻靜得很,放眼望去,除了那殘垣斷壁之上已經(jīng)泛了黃的爬山虎,不見一絲活物。“你看,我給你的地兒好不好?”